風雪中,葛念誠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一步步走向眼前的大霧,即使明知道這片霧非常危險。
他將竹竿抬起,想嘗試著將竹竿伸入霧中。
無論霧裡麵是人還是非人,這總是一個比較保險的措施。
「立生,是你嗎?」
但就在這時候,一片大霧瘋狂湧來,撲向正在巡邏的所有人!
戴臨立即在這一瞬,發動了左眼的攻擊!
……
……
戴蘭正湊著蠟燭,翻看著一本已經發黃的書本。
在這個沒有電視和智能手機的村莊,讀書是戴蘭唯一的娛樂了。
而她也隻能通過書本知道白霧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難憫村是一個就算是縣城地圖裡麵都找不到的極端貧困的村子。可是外麵的世界卻極為廣闊。
戴蘭忽然看向一旁的窗戶。
剛才,她好像隱約聽到,窗戶玻璃震動了一下。
是錯覺嗎?
她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麵的風雪。
雪還真是下得越來越大了。
但是,窗戶外看不出有任何其他人的蹤跡。
「聽錯了吧。」
於是,戴蘭又回到座位上,拿起了桌子上那本書,重新翻開開始閱讀。
被封閉在這個和外界完全隔絕的村子裡麵,戴蘭隻有靠閱讀這些已經書頁泛黃的書籍,才能夠知道大霧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
儘管這些書她大部分都讀過了,但是現在依舊還是愛不釋手。
她現在讀的是家裡麵極少數的,這本書是之前黎叔以前去城裡打工的時候買來送給哥哥的。
這是一本恐怖,作者的筆名叫黑色鬼火,書名叫《死靈電影院》。
她非常喜歡這本書,正讀著,忽然間,窗戶的位置,又重新發出了類似的響聲。
戴蘭警惕地看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
一次是巧合……
兩次呢?三次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戴家的房子,距離白霧是相對要近一些的。
這一點讓戴蘭開始不安起來。
她走到門外,問道:「爸爸?媽媽?」
但外麵一片寂靜。
戴蘭的臉色開始漸漸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然後,她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樓梯下麵……
隱約傳來一種……
像是什麼東西撕裂一般的聲音!
……
韓銘現在隱約已經猜到,戴臨可能在什麼地方了。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家咖啡廳,目的就是為了能在這個戴臨來過的地方,最大限度感應他。
正常情況下,韓銘隻要拿起一根地上的煙蒂,無論抽過這根煙的人和他距離有多遠,他都能瞬間侵入對方身體,並清楚感知他的位置,甚至也能操縱他身邊的人。
換句話說,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操縱美國總統按下核按鈕。隻不過,他不會那麼做。
但在這裡,他始終察覺不到戴臨的位置。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這時候,路裕清畢恭畢敬來到了韓銘身邊。
「韓,韓,韓院長……」
路裕清在這位巨頭麵前甚至不敢抬起頭來。
「方主任等會還回來嗎?」
「他暫時不回來了。」韓銘打量著路裕清,說:「陳隼對我說過,說科室想重
點培養你。」
「都,都是陳主任抬愛了!」
「沒必要做這種無意義的謙虛。」
韓銘說到這,看向路裕清。
「如果你遇到戴臨……或者能預知到戴臨會出現在你身邊,第一時間告知我。這是我的手機號。」
「好……好!我存下來……」
「但是……除此之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許用這個號碼聯係我。其他情況,你必須報告陳隼後然後再告知我。」
「明白……我明白……」路裕清愈發誠惶誠恐,「除此之外,我絕不會打擾您的!」
韓銘點點頭,隨後說道:「我走了。」
「您走好!」
韓銘走出咖啡廳的時候,他隱隱覺得,或許他不可能再見到戴臨了。
惡魔科的人對他下手了。
這是韓銘目前覺得可能性最大的一個推測。
「萊溫·克裡……」
韓銘意識到一個更恐怖的事實……也許,他活不到今年年底了。
他已經做好了安排……
而當他死後,他就可以去見父親了。
即使現在,韓銘都不會忘記,父親臨終前看著他的眼神。
至死……
父親都不肯原諒他。
即使被肝癌折磨得奄奄一息,彌留之際的他,依舊不肯原諒他。臨死前他最後的遺言是,就算韓銘死了,也不能和他葬在同一個墓園。
包括爺爺奶奶在內,所有家人都認為,父親癌症複發,最終步入晚期,也是因為被韓銘氣的。尤其嬸嬸,更是如此。
如果……知道他也許就要死了,他們對自己會是什麼態度呢?
韓銘漫步在市的馬路上,而精神……卻來到自己的家鄉。
他可以在任何時候感應到親人們現在的狀態。
叔叔去世後,嬸嬸一個人開著小賣部勉強維生。
他就要死了。
死之前,他想再見見嬸嬸。
親自去見她一次。
嬸嬸已經六十多歲,但她看起來遠比常人年輕。因為韓銘將靈療點用在了她身上。
韓銘在444號醫院內,可以對大多數醫生生殺予奪,但唯獨麵對嬸嬸,他卻永遠無法抬起頭來。
因為叔叔的死……
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時候,他身邊有兩個拿著手機的女生路過。
「你看新聞……真的假的啊?李明君剛因為吸毒被捕就死了?」
「警方好像還沒出官方通報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
「會不會是吸毒過量啊?」
「活該,好端端的乾嘛去吸毒!看評論區都是什麼三觀不正的發言,一堆人追星追得連是非觀都沒有來!」
「就是啊!」
兩個女生和韓銘擦肩而過,完全不知道,這個普通的中年大叔就是造成這個吸毒明星死亡的根源!
韓銘走著走著,忽然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片白霧!
「這……這究竟是?」
韓銘隻覺得似乎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隻餘下眼前的白霧。
他開始警惕起來。
難道是戴臨現在所麵臨的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