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策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整個身軀,漆黑的眸子不帶半點情緒,嘴角卻浮現若有似無的笑。
仔細看過去,神色卻很繃直。
沈清棠無暇顧及這些,腦子裡隻捕捉到了關鍵詞,‘睡覺’。
一瞬,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神色有些慌亂,手倚著桌邊,想要再離對方遠些。
這些動作都被上方神色不明的青年捕捉到了。
“卿卿,我們是夫妻啊。”他的語氣似有調侃之意。
“嗯…我知道,可我現在還不適應……你能不能給我些時日?”
沈清棠方寸大亂,她失憶兩年,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到達了哪一步。
今晚聽懷喜那麼一說,想必她與他之間早有了夫妻之實吧?
可十七歲的沈清棠喜歡他跟隻有十五歲記憶的沈清棠有什麼關係呢?
如今對她來說,竹馬剛死,而她剛嫁給了不熟的人。
忽地,李長策牽了她的手,不由分說朝著門外走去。
沈清棠內心抗拒,連帶著手中多了幾分掙脫的力道。
她不要!
“夫君……”
青年微卷的發在後背蜿蜒靜默,張揚中散發著隱約的壓迫感。
他一言不發,更令後麵跟著走,看不清他神色的沈清棠產生一絲懼意。
一路上她的大腦瘋狂的搜羅著各種能夠拒絕他的理由。
很快,便回到了她的小院。
他們前腳進門,迎春後腳就帶著兩個隨身伺候洗漱的丫鬟進來服侍。
收拾好一切,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屋內立馬靜了下來,隻剩他們二人。
丫鬟提前幫他們寬衣解帶,二人身上隻剩下裡衣。
沈清棠坐在床榻邊上,時不時警惕的朝著身側之人看去。
青年的坐姿隨意,手掌倚在膝蓋上,玄色裡衣因著這個動作微微敞開,沈清棠的角度能看見裡麵強有力的肌肉線條沒入深處。
這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一八五大帥比,身材又好,長得又好,簡直是完美。
隻可惜,脾氣讓人猜不透,總是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
但放在學生時代,也足夠那些青春萌動的女生高低暗戀個三年起步了。
想得入神,她沒注意到青年將她癡迷的神色儘收眼底,嘴角還不經意的勾了一下,滿臉的算無遺策。
“卿卿,你若想看,我可以脫給你…”
沈清棠的臉一下燙得徹底,一股子無名熱氣直衝天靈蓋。
未等她發話。
青年起身,在她麵前立住,高大的影子蓋過她弱小的身軀。
他修長的指仿佛慢動作一般,緩緩的拉開係帶,衣襟頓時大敞,精美的腹肌線條更加清晰明朗。
這一盯,隻感覺上方的壓迫感太強,抬眼,正對上對方漆黑的雙眸,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沈清棠的呼吸瞬間就亂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不要怕不要怕,以前在網上刷帥哥的時候不是已經看得夠多了嗎,這點美色算什麼呢。
再說他脾氣差根本比不上她的淮之。
“那個,我身體不適,就先休息了。”
她指關顫抖,悄悄朝身後的被褥摸去。
李長策嘴角露出譏笑,根本沒給她這個逃跑的機會,直接騎跨在她身上,單手撐著她的身體兩側。
沈清棠驚呼,“你這是做什麼!”
李長策對上那雙驚恐的眸子,看著身下驚惶的小白兔,心中的惡念竟在漸漸增長。
因著病中,她眼尾濕潤,蒼白的臉頰透著不正常的紅色,胸口劇烈的起伏。
此情此景好似新婚之夜。
不同的是,沈清棠此刻眼中沒有赤裸直白的憎恨和厭惡,驚恐之餘更多的是惱羞成怒。
他從未徹底的碰過這具身體,卻並不陌生。
手指輕輕挑開她的係帶,言語鬆快道,“卿卿怕什麼,我們是夫妻啊,又不是……沒做過。”
做、做過了?!!!
沈清棠人麻了,但轉念想,都兩年了,沒做過才不正常吧!
隻是她還是難以接受!
“不不,你你你、你冷靜點,我身體不舒服,這種事情我吃不消。”
沈清棠雙手抵著對方的胸膛,直接摸到對方炙熱滾燙的身體,臉更紅了,她生怕下一秒要流出鼻血來。
“我可以輕點。”青年嗓音低沉。
“那也不行,我我我……”
幾聲我字後麵的話突然止住。
沈清棠頭一歪,原本抵著他胸口的手忽地垂了下去,竟生生的暈過去。
沒了她的吵鬨,屋內瞬間寂靜下來。
李長策微微蹙眉,將她的臉掰正,似乎沒想就此放過她。
輕輕一掀衣衫,露出粉色小衣包裹的半白忽地暴露空氣,讓裝暈的少女頓時一冷。
沈清棠沒料到他這般禽獸,頓時在心裡怒罵對方八百回。
忽然間感受到頸間噴來熱氣,那呼吸一下又一下,激得她克製不住的輕顫。
他似乎要親她!
這個王八蛋,竟敢來真的。
沈清棠驀然睜眼,雙手精準的推開了他的臉,趁這個機會,她從對方身下爬走,卻被青年握住了腳踝。
他低低一笑,“卿卿這樣,好玩嗎?”
沈清棠氣得無語,這個壞胚子居然在耍她!
不好玩不好玩!
她不要跟他睡覺!
“你怎麼能這樣!”她軟語委屈,卻不敢嗬斥得太大聲。
李長策眉毛一挑,朝她俯身過來,眼底略帶笑意,“我哪樣了?”
沈清棠抬起被子,整個人瑟縮了進去,好像個鴕鳥遇到危險把頭埋進土裡,以為這樣就能隔絕對方。
李長策見狀,噗嗤一笑,難得用欣賞的眼光看她。
她這模樣可絲毫不像從前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沈清棠。
就算他要用強的,她也不怕,跑不掉大不了一頭撞死,眼下這個卻惜命得很。
躲在被裡的沈清棠感官變得敏感,警惕地等待李長策的下一步。
可許久沒動靜。
一陣衣料摩挲的窸窸窣窣聲音響起,但很快又靜了下來。
沈清棠蒙在被子裡又悶又熱的,察覺到沒什麼危險,才緩緩將被褥掀開一角。
燈火已熄。她逐漸適應黑暗。
李長策衣衫散漫,單手枕著腦袋,曲著一條腿,睡姿隨意的躺在她身側,像是在閉目養神。
她暗自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躺下來,臉朝著他,卻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