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書上擂台了?”
“就是今早踏劍而行的那個劍客?”
“聽說他一人一劍,蕩平了白狼寨,拯救了數十位失足婦女。”
“聽說他的萬花遊龍劍法,乃是他自己從橫雲劍痕上領悟而來的,瀟灑飄逸,難以捉摸,不知還能否被李墨看出破綻來。”
....
吳楚書早就名聲在外,在場有六七成的武者,都聽過他的名聲。
也可以說他是曾經的雲州頂流.....
他上台時,身形騰空而起。
人未至,劍先到。
等他的長劍插在地上,錚錚作響時,人方才站在了劍柄上。
從這個登場方式。
就不難理解為何他聲名鵲起了。
很擅長給人留下印象嘛.....
“久仰大名。”
李墨拱拱手,倒並未麵露異色。
小場麵。
小李同學豐富的小說閱讀經驗擺在這,接受過無數逼王拷打,精通各種人前顯聖方式。
“稍後還望李兄手下留情了。”
吳楚書也是個場麵人。
他如今心裡想的不是怎麼贏,而是怎麼不丟太多麵子。
就算輸,也要輸的漂亮,輸的瀟灑.....
思及至此,他踏前一步,腰間軟劍入手,嘴角微笑,姿勢很帥。
“請!”
“請。”
李墨也拿著赤霄劍,風度十足。
也很帥。
場中十分安靜。
無數雙眼睛,都盯著站在擂台上的兩人,但兩人始終保持著姿勢,一動也不動。
觀戰的眾人懵了,他們倆怎麼不動?
“這莫非是在進行意魂上的精神交鋒?”
“我感覺是氣勢交鋒,他們的姿勢都很有氣勢呀。”
“嘶.....感覺好高深。”
....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們,忍不住議論紛紛。
薑初瓏歪了歪腦袋,眨眨灰白眼眸。
李大哥在.....做什麼呢?
他們明明就是單純的,在擺姿勢而已呀,劍意劍勢什麼的統統沒有。
難道.....是一種自己無法理解的交鋒?
李大哥真厲害....
小薑公主都看不懂。
那顯然在場就沒人能看的懂了。
“......”
冰鏡似的眼眸中,倒映著少年的瀟灑身形,嬴冰的黛眉皺了一瞬又舒展。
他就是會這樣的。
平常都進退有度,穩重溫和,但偶爾就會莫名幼稚一下....
“請。”
“還是你先請。”
“不不不,還是你先,聽說閣下萬花遊龍劍法,變化無窮,我早想見識。”
兩人皆是風度翩翩。
“嘶....”
吳楚書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對手。
(不是劍法上的)。
再不出手,曾長老,也就是他的師父,要開麥罵人了。
沉默片刻,他也隻得點頭:
“固爾所願,不敢請耳。”
於是軟劍在他的掌中,仿佛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似的。
萬花紛飛,美輪美奐。
李墨想到了嬴冰曾用的落花劍法。
從劍法造詣上,自然是冰坨子不知高了多少,然而吳楚書的這門劍法本身,更加上乘,變化更加的多。
每一枚花瓣,好似都隨時可以跟隨他的心意,化作劍光。
這,便是他從橫雲劍痕之中,領悟出來的劍法,完全屬於他。
單這門劍法而言,整個劍城,他也敢說無人比他更加出神入化。
化境!
“好劍法!”
李墨由衷的稱讚道。
果然不可小覷天下英雄。
如果換做從清淵宗出發時的他,還真無法從這劍法之中,找到破綻,畢竟這門劍法,還與對方自身觀的神意,體質,完美配合。
想解決的話,恐怕就得掏錘子了....
但他來時的路上,包括方才,都一直在變強!
“再出神入化的劍法,也有遁去之一。”
“畢竟,本就沒有完美的劍法。”
一道詭雷似的劍光閃過。
精準無比的接連刺穿了數十片花瓣,以無法想象的軌跡,點在了軟劍上。
花瓣皆是以氣貫通,故而能隨吳楚書心意而動。
這一劍,穿過的每片花瓣,皆是在吳楚書心神落在上麵之時。
吳楚書心神劇震,然而他並未回勢防守。
意魂昭昭,漫天狂花境全都化作鋒銳,裹著他本人從天而降。
這招不僅強。
還很帥!
這就是他的劍道執念啊魂淡!
“來得好!”
李墨閉上眼,方才所有他領會過的招式,皆曆曆在目。
武道感悟注入!
他人的劍勢,他人劍氣,他人的劍意。
此刻,皆在獨孤九劍中,融為一爐。
他的丹田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凝聚,呼之欲出。
誰特麼還不是個劍客了,魂淡!
“接下來這一劍,足下看好。”
“因為.....”
小李同學再睜眼時,整個人便宛若一把觸目驚心的神劍。
在場所有人的兵器,皆在此時顫動起來。
然後呼啦啦的皆脫手而出,飛上高台,懸在空中,遮天蔽日。
穿著步雲靴站在高空的李墨,背負雙手,令百兵臣服!
“會很帥。”
小李同學淡淡開口道。
萬千兵刃與花雨相撞。
結果不言而喻。
吳楚書頭皮發麻,麵色蒼白的跪倒在地。
他,輸了。
看見李墨方才的那一幕,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輸的很徹底。
“我願.....稱你為最強!”吳楚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苦笑道。
......
“百劍淩空?萬兵臣服?嘶.....”
“何等風采絕世,《霸道女帝愛上我》下一期,請務必把這個畫上去!”
“他真的好帥。”
“這到底是何等神鬼莫測的劍道造詣,才能做到?”
......
吃瓜群眾當然不知曉。
事實上,包括鐘鎮嶽,黃東來在內的所有人,也隻看到了表麵。
真相麼.....
“是那門橫練功夫。”
嬴冰碎玉似的唇瓣,翹起一抹無奈又好笑的弧度。
嗯....
其實小李同學方才,隻是讓在場的名劍有所感應,但也不至於到要飛上天穹的地步。
他偷偷用極兵戮體,控製了兵殺鋒銳氣,才牽引了在場的兵刃。
“這小子不對。”
“你們方才有沒有感覺到,凝聚玄丹的氣息?”
高台上,曾長老皺著眉頭,不太確定。
李墨分明已經是觀神境了啊!
“那是劍丸。”
一道恬靜的嗓音,忽的在場中響起。
伴隨著清脆好聽的鈴鐺聲,有人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