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著樹乾,腳下踩著樹枝,站在一棵古樹上的隼人眺望著遠處的叢林。在茂密的叢林之中、極為突兀地出現在一大片空缺與被推開至兩側的土地。空地一直從樹林一直延伸到懸崖邊,那儘頭處是一架依稀可以看出曾經是噴氣機、但現在隻能稱之為“飛機殘骸”的物件。“海馬那家夥要是看見我把他的噴氣機給弄成這樣,恐怕會氣得想殺人吧。”隼人自言自語地吐槽了一句,想象著海馬看見自己眼前這一幕會有怎樣的表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臉色。頓了頓,隼人又秒改口道,“不對,既然我是因為影丸那個老幣登才急忙坐著海馬的噴氣機回來島上的,那麼噴氣機會墜機的根本原因也絕對在於他身上。”“呀咧呀咧,居然弄壞了海馬借給我的噴氣機,不可饒恕啊,影丸!”從童實野市出發到決鬥學院島,以海馬公司出品的噴氣機的速度的話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隼人送達島上,按照預計的規劃、隼人本可以在阿納西斯的船隻將“七星”們送到島上的一個小時內就趕回決鬥學院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但是不出意外的,意外發生了。也不知道是隼人在童實野市那家“夏威夷培訓班”學到的飛行器駕駛技巧並不適用於海馬集團製造的噴氣機、還是他不知道從哪裡沾染到了“交通工具殺手”的特性而跟噴氣機的相性極差,總之明明在出發前是經由海馬集團的技師們整備檢查過的噴氣機、在隼人駕駛著它來到決鬥學院附近的海域時,自動飛控忽然就失靈了。即使隼人將其立即切換到手動模式也還是一點用沒有,隼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噴氣機的引擎就這麼停止運轉、自己跟飛機一同下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即使海馬那家夥非常喜歡數字化、但在彈射座椅上他還是選擇了機械結構、使得逃生係統沒有跟飛行係統一起失控,隼人在千鈞一發之際還是成功地從飛機上逃脫了。雖然期間又出現了降落傘包故障沒法打開降落傘的意外,但是對於一名決鬥者來說連在外太空無氧決鬥都能做得到、區區無防護跳機什麼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隼人可有的是能夠飛行的精靈協助。飛機墜落在無人區犁出長長的一片荒地後不久,隼人也是成功降落在了決鬥學院島外不遠處的一座孤島上,花了不少時間才重新登島、並在登高確認所處方位時順帶看到了那架墜落的飛機。好消息是那座飛機在地麵上前進了不短的距離後順勢陷入了海灘之中,雖然一路上撞斷了不少樹木、但至少不用擔心因為墜機而引起森林火災。但壞消息是,因為跳機跳得匆忙、隼人並沒有把手機什麼的設備帶在身上、以至於現在暫且失去了與他人聯係的方式——當然了,對於一名決鬥者來說手機可以不帶、但是隼人還是帶上了他的決鬥盤的,而卡組更是被好好地保存在倉庫中。正當隼人為自己沒法聯係其他人而略微感到苦惱之際,他卻忽然聽到了自佩戴著的決鬥盤中,居然忽然響起了似乎是電話鈴聲的聲音,同時決鬥盤側麵的幾個按鈕中,其中一個亮著光不斷閃爍著。“這是什麼拋瓦?”疑惑地喃喃著,隼人往那個閃爍的按鈕上摁了下去,看到決鬥盤就這麼在沒有放入任何卡組、也沒有與其他設備連接的情況下自行展開了。早已集成與決鬥盤一體化的虛擬投影係統開啟,在隼人的麵前、居然投影出了海馬的臉?“哼,你這家夥果然沒有死掉嗎,小林隼人?”看到隼人打開了虛擬投影係統,海馬的投影稍微拉開一點距離,露出了雙臂環抱在胸前、一臉平靜的海馬,“我檢測到公司的一架飛機出了事故、還以為你要遇難了,現在看到你沒事、真是可惜。”“畢竟你要是出事了、我可就是世界最強了。”“欸~可是哥哥你剛才不是還說著‘我還沒有擊敗你的情況下彆想就這麼逃掉’、然後著急地叫人去找隼人哥他嗎?”圭平的影像雖然沒有出現在隼人眼前、但是他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現在‘蹭得累’早就沒市場了——”“你話太多了,圭平!”作出推開什麼人的動作,海馬不爽地看了隼人一眼、彆過頭去,然後本該隻是影像的他卻像是真的看見了隼人眼前的畫麵般、挑起眉頭道,“墜機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居然看得見這邊嗎,塞特?”隼人一手抬起、使決鬥盤水平,一手依舊撐著邊上的樹乾,“你問我我又問誰去?想我在天上飛得好好的、忽然就失靈墜機了,我還沒問你的飛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除了你自己專屬的那台【青眼噴氣龍】外、其他的噴氣機都是劣質產品吧?”“蠢貨,海馬集團的科學技術世界第一!你是在小看海馬集團出品的質量嗎?”聽到隼人的話,海馬有些不滿地說道,“說不定是你在噴氣機上胡亂操作才會導致失事的。”“嘖,拋開事實不談、難道製造飛機的你就沒有哪怕99%的責任嗎?”隼人表示自己絕對不粘鍋,當即甩出一套打拳話術。不等海馬反駁,隼人立即轉移話題道,“話又說回來,這個‘電話’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記得我的決鬥盤還有這種通話功能?”“啊,這是我做的喲,就在上次隼人哥你找我升級設備的時候。”聽到隼人提及通話功能,圭平的頭鑽了出來將海馬的影像擠開,笑嘻嘻地舉起手道,“因為隼人哥你總是能吸引到一些特彆的情況發生在身邊,甚至還有因此而失蹤過,所以嘛”“所以就給我的決鬥盤上了個染色玉是吧。”“欸嘿~”圭平的影像消失了、似乎是從與隼人的決鬥盤進行通訊的設備旁跑開了,而看著重新出現的海馬,隼人又說道:“算了,我也不在乎這個,不過塞特,既然我的決鬥盤有通訊功能,那你不如發一份使用說明來、我好用來聯絡其他人。”“我的手機也跟你的噴氣機一起墜入海洋了,真的有夠倒黴。”但聽到隼人的話,海馬卻搖搖頭:“哼,做不到。”“做不到就挨——”差點說順口的隼人頓了頓,又改口道,“‘做不到’是什麼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個通訊設備了?原則上來說圭平隻是在你的決鬥盤上加裝了個能夠投放特定影像的裝置而已,對你進行定位則是依靠的目前每個決鬥盤中都有的數據傳輸芯片所進行的、隻是你的決鬥盤上有被進行過特彆標注而已。”海馬得意地說道,“至於對話進行的基礎,則是依賴我從你的決鬥盤上收集到的實時信息。”“也就是說,實際上的‘通話’應該被拆分成決鬥盤實時收集的包括我說話的聲音在內的周邊信息、還有你接收信息後實時傳輸的影像?話說這是什麼傳輸技術啊,延遲還真是低得有夠離譜的。”隼人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對了,你剛才說每個決鬥盤都有數據傳輸芯片?”“也就是說每一場用海馬集團的決鬥盤進行的決鬥的數據都會實時傳輸到塞特你那裡對嗎?”聽到隼人的話,海馬點點頭:“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以前不也知道這件事嗎?”“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能定位我的位置,那麼連帶著應該也能做到定位我周邊正在進行的決鬥的吧?”隼人發揮了自己的驚世智慧道,“目前我大概是在這片森林裡迷路了,但是隻要你能檢測到我周圍正在進行的決鬥——”“然後,就能反推出正在進行的決鬥的方位、作為你前進的方向?”海馬很快理解了隼人的意思,說出了他沒說完的下半句話。隼人看著海馬的影像:“所以?”隻見海馬驕傲地揚起下巴,說道:“真拿你沒辦法,既然你都在懇求我的幫助了、那我就大方地向你展示一下海馬集團科技的強大好了。”伸出手似乎是在什麼東西上按下了幾個按鍵,海馬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箭頭出現在了隼人麵前,隨著隼人左右轉動而同步地旋轉。“這個箭頭代表的就是你了,基本的辨彆方向總不需要我來教你吧?”伴隨著海馬的聲音響起,隼人麵前的箭頭邊上頓時顯示出了大片的白點,但又有大量白點迅速消失,“先把全部檢測到的數據導入、然後進行簡單的篩選,最後離你最近的就是……”虛擬投影中所出現的白點在眨眼間就隻剩下了最後兩個,位置大致是在代表隼人的箭頭的九點鐘方向,海馬的聲音傳來:“好了,已經看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吧?不過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這裡檢測到的那兩場決鬥的數據有點不太正常。”“不正常之處在於雖然我可以檢測到兩場決鬥的其中一方使用的都是決鬥學院製式決鬥盤,也能正常識彆他們使用的卡片,但是與他們的決鬥盤進行連接的對手的決鬥盤以及使用卡片的數據全部都是無法識彆的狀態。”“不是無法檢測到,而是無法識彆嗎?”隼人對著虛擬影像點點頭,他知道海馬應該看得見,“原來如此,我完全明白了。總之謝了,塞特。”在海馬“你明白了個什麼?”的吐槽中,隼人結束了與海馬的對話,踩著林間的樹枝開始忍者式移動、向著海馬為他指引出的那兩場正在進行中的決鬥移動了過去。將視角移向隼人的前方、他讓海馬檢測到的正在決鬥的坐標處,剛好是在之前塔妮婭與三澤進行了決鬥的那塊空地邊不遠處。隻不過此時此刻那附近的森林上方的低空,卻有一架形似飛鳥與遊魚的“船隻”反重力地正懸停於大地之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而在那艘船隻上,一名身穿古埃及神官服飾的男子正戴著一副黃金製成的角鬥盤、與對麵場上的人決鬥著,而那人不是三澤又是誰?才贏下一場戰鬥、卻因為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了塔妮婭、又發現塔妮婭的真身居然是老虎而且已經離開現世回到了精靈世界去,三澤的心情因為接連的變故而不是很好,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前田隼人一同離開的他卻突然遭到了眼前的“人”的襲擊!至於為什麼要在“人”上打引號.“因為【技能抽取】的存在,你的怪獸的效果全部都處於無效化的狀態,而二重怪獸在這一效果的影響下更是徹底變成了通常怪獸。”戴著黃金角鬥盤的古埃及神官說道,“既然你的回合結束了,那麼就輪到我了、這個回合我將會終結決——啊、抱歉,我的手掉了。”因為準備抽牌時抬起手臂的動作太大、以至於那名神官的手臂與肩膀連接的關節直接鬆脫開來,乾瘦的右臂就這麼直接掉在了地上,而見到這一幕,那名古埃及神官卻隻是撓撓頭、有些尷尬地撿起手臂然後對準關節一塞,掉落的手臂就這麼被他重新接回了身上。因為正在與其決鬥,三澤看得是相當清楚,對方的臉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的臉、而是如收藏有埃及文物的博物館中所展覽出的那些木乃伊一樣乾枯、瘦得隻有字麵意思上的皮包骨頭。與自己決鬥的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具早已死去、現在卻莫名其妙複活了、還像是正常人一樣能夠交流、甚至能與自己決鬥的木乃伊!而且更重要的是,三澤發現對方雖然使用的卡組強度上隻有一般水平、卡片之間的組合也就那樣,但是偏偏的對方總能拿出些針對自己的卡片來克製沒來得及在與塔妮婭的決鬥後調整卡組的自己,簡直就像是對方從頭到尾旁觀了自己與塔妮婭的決鬥然後針對性地放入卡片一般!雖然三澤還不至於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落敗,但是要想解決這樣的對手也還是有些麻煩的,他多少也感受到了以前那些被自己進行全麵調查而針對性調整卡組的人在與自己決鬥時、那種任何打算都被算計得清清楚楚的感覺是有多麼難受。而且,即使擊敗了眼前這個木乃伊、也不意味著自己就可以放鬆下來了。想到這裡,三澤的目光不禁從麵前的木乃伊神官身上挪開、看向了同樣站在腳下這座飛空船上的古埃及神官打扮的亡者們、以及在那些死靈之後的飛船中央的王座上、端坐著的一名打扮尊貴、甚至有著鮮活**而不是其他死者那樣腐朽身軀的男人。‘阿比多斯三世,在剛才這些‘人’提到過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叫做阿比多斯三世,而我記得在教科書上預習時就有看到過這個名字。他乃是古埃及時的一位強大的法老,甚至於在古埃及那使用石板進行的決鬥之儀——即決鬥怪獸原型的遊戲中做到了百戰百勝、被稱為不敗的存在。’三澤的額頭滲出冷汗,‘即使擊敗了眼前的神官獲得了與那位法老決鬥的資格,但是不保留實力的話隻會因為被看穿了全部戰略而被其輕鬆擊敗,可是保留實力的話連眼前這名是那位法老手下敗將的神官決鬥都有些困難,真是一道難題啊。’‘但是,我絕不會允許自己在黑暗遊戲中落敗、在再度見到塔妮婭之前!’想到自己隻要努力變得更優秀、或許終有一天還能與塔妮婭再度相遇,三澤的眼神重新變得犀利了起來,看向對麵的神官道:“能做到的話、就放馬過來吧!”“但是我是不會輸給你們的,以我三澤大地之名!”三澤的話喊得很有氣勢、但他卻不知道如果不是已經是亡者了、他對麵的這名神官早就汗流浹背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那麼熱血上頭啊,我剛才給他暗示多少次了、他就沒看懂我的眼神嗎,雖然我已經沒有眼睛了。’‘替尊貴的阿比多斯三世法老測試現代人的實力、以免對方弱小的實力讓法老感到無趣,這樣的理由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要是這個年輕人把我擊敗了那我不就白想了?’‘阿比多斯三世法老被人擊敗什麼的,那種事情不要啊,至少也要等到三千年以後啊~’心理層麵上的汗流浹背的同時,神官木乃伊又看了眼不遠處,略微有些慶幸。‘發現有兩名現代的決鬥者後,法老他便急忙把人帶到暗夜太陽船上來了,但是我們這些神官最多也就拖住一個人而已。幸虧那位法老也因為對人間感興趣而一同來到這裡了啊,還幫我們順便分擔了明顯更強的另外一人的壓力。’想到那個穿著藍衣服的人類,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囂張而張揚的大笑,神官又腹誹著:‘就是笑起來實在太吵了,感覺不如阿比多斯三世大人。’買了三盒Tw01,前兩盒各出了張碎,冰結界紋章和虛夢異畫,第三盒還沒開但已經心滿意足單方麵宣布tw01是神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