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離乾掉貘良隻差最後一點了,在隼人看來,隻要乾掉貘良就能成功獲得這場黑暗遊戲的勝利,可偏偏的貘良卻成功從大街上找到了人質挾持。
哪怕換成其他任何普通人,咬一咬牙的話,隼人下下狠心說不定還能以“對方隻是記憶世界中的一個pc而已”為理由說服自己、不理會人質繼續攻擊貘良。
可是偏偏的,被貘良挾持的是從隼人在記憶世界之中蘇醒後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妮菲塔莉,下意識的隼人抗拒著她受傷的可能出現,看著貘良,同樣停下了腳步。
而貘良在聽見隼人居然與他隨手抓到的這個小姑娘居然是認識的以後,一挑眉毛,咧開嘴角說道“看樣子我的運氣實際上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嘛,本來我還想著隨便抓了個路人的話,隼人你這樣的家夥說不定會無視人質繼續攻擊我,我都做好了繼續逃跑的打算來著。”
“結果,是你在這個時代認識的人嗎?老子還真走運啊,嘿嘿。”
嘴上在笑著,貘良從懷裡掏出把小刀,一臉變態的表情,湊到了妮菲塔莉的邊上對隼人接著說道“彆過來哦,我這把小刀上可是塗了見血封喉的劇毒的,不想看見這個小姑娘被我的利刃灼傷的話,你不準再靠近我一步,還有,卸下你手腕上的角鬥盤!”
雖然表現得很囂張,但是貘良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隼人不敢離開片刻,擔心自己的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導致隼人這家夥不能接受,然後一邊喊著“為了大義獻身吧”之類的話一邊攻擊過來。
不過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隼人沉默了幾秒後,沒有取下角鬥盤,但也沒有直接作出拒絕,而是看著妮菲塔莉,對貘良說道“讓我取下角鬥盤什麼的可免了吧,我可不放心你這家夥會不會趁我取下角鬥盤後沒法召喚怪獸突襲我。”
雖然拒絕了取下角鬥盤,但是隼人卻也按照貘良的要求,沒有再前進哪怕一步,同時的原本一起在場的兩隻【龍儀巧】也消失了一隻、隻留下【龍儀巧-】護衛在身邊,這讓貘良略微感到一絲安心。
同時的,貘良也疑惑於一件事情,那就是小林隼人這家夥,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居然是以那家夥的身份進入了記憶世界,但是按理來說對方在記憶世界所在的時間點裡應該是沒有認識的人才對,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雖然進入記憶世界的時間早晚或許有些許的偏差,但是無論是隼人、暗遊戲還是貘良應該都是差不多的時間段才對,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認識的這個時代的人嗎?
算了,那種事情也無所謂,自己可沒有什麼事情都要刨根問底的習慣,隻要能利用這小姑娘讓小林隼人投鼠忌器不敢攻擊自己、使得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就足夠了。
“喂,小林隼人,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放我離開這裡,然後我把這個女的放開平安無事地還給你,怎麼樣,很公平吧,畢竟你也沒有哪怕害死這個女人也一定要殺死我的理由,不是嗎?”
聽到貘良的話,隼人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沒有理由嗎?我可不那麼認為,隻要乾掉了你,這場黑暗遊戲不就可以結束了嗎,那樣的話就算犧牲一兩個人也沒什麼問題。”
“嗬,你剛才因為這個女人被我挾持、那麼果斷地就停下了的動作,可跟你說的話不太吻合啊。”貘良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而且,殺死我就能結束這場黑暗遊戲?那你可真是……”
一臉憋著笑的表情,貘良咧開嘴陰笑幾聲,接著說道“雖然不說出來的話對我更有利,但是我實在受不了向他人炫耀滿足虛榮心的誘惑,所以稍微提醒一下對這場究極的黑暗遊戲一無所知的你好了。”
“你應該知道的吧,你現在的身體並不是‘小林隼人’來著,就像是三千年前的另一個遊戲是法老一樣,在這場黑暗遊戲裡每個玩家可都有著各自在劇情中的身份。”把玩著鋒利的小刀,貘良指了指自己道,“為了增強代入感,接下來就讓我自我介紹一下好了。”
“在這裡,我的名字可不是貘良了那個三千年後被我選中的高中生,而是巴庫拉,盜取法老之墓的盜墓賊,盜賊王巴庫拉,可彆用貘良那個名字繼續稱呼我了。”
貘良、不,巴庫拉說完,也不管隼人是否理解了他那“善意”的提示、以及是否答應了自己之前提出的交易,跟著身旁的【迪亞邦德】一邊看著隼人,一邊倒退,往後走出了十來米。
隼人皺著眉頭,向前踏出了一步,可就在這時,下半身的白蛇還死死綁著妮菲塔莉的【迪亞邦德】手臂一揮、猛地將一旁的一座名宅砸碎、石塊與建築殘骸散了一地、被列成一條線。
“不要動,小林隼人!”巴庫拉將小刀貼回到了妮菲塔莉的脖子邊,厲聲威脅隼人道,“我說過的吧,你給我站在原地不準前進半步,彆以為我不敢對這個女人動手,給我像是眼神不好踩上了粘板的老鼠一樣乖乖站在那裡不要再靠近我!還是說你不在乎這個女人受到傷害?”
聽到巴庫拉的話,被挾持著的妮菲塔莉反倒是抗議道“才不是呢,梅利阿蒙他很在乎我的,雖然他是個很害羞的人。”
“梅利阿蒙?嘁,是小林隼人的名字嗎,果然是那家夥。”巴庫拉看了眼根本沒有人質自覺的妮菲塔莉,撇撇嘴道,“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看出來這家夥有害羞過,但是他越在乎你就對我越有利。”
指著建築殘骸擺出的一條線,巴庫拉對站在原地的隼人喊道“直到我離開到安全的距離為止,你站在原地不準動,不準越過那條線哪怕一步,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女人。等到我安全了,自然而然就會放了她。”
“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看著巴庫拉與自己的距離一點點拉遠,隼人很是無奈,卻也沒法做些什麼,隻能任由對方遠去。
待距離差不多了,巴庫拉看著果然老老實實留在原地的隼人,冷笑著說道“還真是讓人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再耍一些陰謀詭計來著。你變老實了呢,隼人,是這個女人的原因嗎?”
隼人也不說話,隻是瞪著巴庫拉。
“彆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嘛,擔心我違約?嗬,我又不是你。”
一邊說著,巴庫拉確實地放開了妮菲塔莉、推了她一把與其拉開距離,但是就在下一刻,【迪亞邦德】猛地對著被巴庫拉推開的妮菲塔莉釋放出了攻擊!
“轟!”
原本被隼人收起的【龍儀巧-r】不知何時摸到了巴庫拉的附近埋伏著,本來隼人還想著讓它偷襲貘良來著,卻沒想到貘良居然在放開妮菲塔莉後對她發起了攻擊,這下子逼得隼人不得不提前暴露出了【龍儀巧-r】的存在、接下【迪亞邦德】發起的攻擊為妮菲塔莉擋下傷害。
“居然攻擊妮菲塔莉,貘良你太卑鄙啦!”
“你這個剛剛想偷襲我的家夥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嗎!”巴庫拉轉身拚命逃跑,一邊的也不忘了對隼人放狠話,“這次就到此為止,但是彆以為我的攻勢會就這麼簡單地結束,我一定會回來的!”
因為之前特意地拉開了距離,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貘良很快地就在【迪亞邦德】的掩護下逃竄得無影無蹤消失不見,徒留下【迪亞邦德】非常硬漢地接下兩隻怪獸的攻擊而被消滅,雖然被兩隻【龍儀巧】攻擊時哀嚎得相當淒慘,不過它有沒有痛覺關隼人什麼事?
看著妮菲塔莉完好無損地回到自己身邊,隼人也是鬆了口氣,對麵帶微笑的妮菲塔莉沒好氣地說道“你也太沒心沒肺了吧,妮菲塔莉,你可是剛剛脫離危險哎,乾嘛笑得那麼開心?”
“哎嘿嘿,因為剛剛梅利阿蒙你一副很擔心我的樣子啊,在看見我差點被攻擊的時候。”妮菲塔莉笑著說道。
隼人無奈地撫著額頭“真是的,你就一點不擔心自己會被攻擊受傷嗎?”
妮菲塔莉想了想,一搖頭“不會啊,因為有梅利阿蒙你在嘛,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我的。”
看著一臉天真、不知為何那麼相信自己的妮菲塔莉,隼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伸出手去,拿過了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抱著的一瓶啤酒。
“拿來吧,這是你幫我留的啤酒吧?”
“鏘鏘,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品質上乘的啤酒呢,因為這個我才跑到了這邊來,雖然因此而被那個笑得很陰險的家夥抓到了,但是也成功等到了與梅利阿蒙你的再會哦。”
看著隼人接過了啤酒擰開瓶蓋,妮菲塔莉一臉期待的表情,“怎麼樣怎麼樣,啤酒的味道到底是怎麼樣啊,好喝嗎?”
“呃,說實話跟我的預期有些大。”咽下一口期待了好久的啤酒,隼人有些嫌棄地看了眼手裡的啤酒瓶,“雖然確實有那麼點酒的味道,但是說實話根本就隻是發酵過的粥而已,超失望。”
“所以我早就勸過梅利阿蒙你了啊,底層民眾之所以喝啤酒也是把它當作水源攝入才不得不飲用來著,你怎麼可能會喝得習慣嘛,要喝也是葡萄酒或是其他果酒還差不多。”
而就在隼人與妮菲塔莉說著話時,卻也注意到遠處巴庫拉離開的方向,有一名神官騎著馬帶領著士兵趕路向一處升起黑煙的方向,去鎮壓或許是巴庫拉帶來的手下所引起的紛亂去了。
希望他們的運氣好一點、彆跟貘良當麵碰上吧,要不然,連七名神官合力也打不過、還得隼人和暗遊戲兩人聯手擊敗的巴庫拉就算是急著逃跑,順手秒殺一個弱小一點的神官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而巴庫拉也確實對這些普通士兵沒有什麼興趣,他的怨恨與仇視更多的是集中在先代法老阿克那姆以及現任法老也就是暗遊戲這麼兩人的身上。
為了複仇,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將無辜的人卷入作為犧牲品,但是如果與自己的複仇沒什麼影響,他也不是個看見個人就攻擊的瘋子。
尤其是在自己還未脫離隼人太久的現在,巴庫拉知道隼人之所以不繼續追擊自己,也是看出了憑借自己的逃跑手段追擊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但要是自己浪費了時間去屠殺見到的士兵的話,巴庫拉毫不懷疑隼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再度對自己展開追殺的。
因此,哪怕是看著自己事先安排分散在各處破壞城市的手下被組織起來的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地擊殺,巴庫拉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想法,隻是他雖然沒對士兵們動手,率領士兵們來此的那名神官卻注意到了他。
“居然在我這一邊嗎?”阿克那帝看見巴庫拉的身影竄過大街就要向遠處逃去,連忙邁開自己雖然老邁但還有兩份兩分力氣的雙腿追去想攔截在他前進的路上,同時左眼位置的【千年眼】上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
“之前在大殿裡,我為了低調並沒有使用這份力量,就趁現在、用我的【千年眼】控製你的心靈!”
眼睛乃是心靈的投射,持有【千年眼】已經有數十年的阿克那帝不同於其他才從前一任的神官那裡繼承各自【千年神器】最多不過幾年的年輕神官們,他對於【千年眼】力量的開發實際上早已相當深入。
不局限於原本的展現內心中魔物樣貌的能力,阿克那帝沿著這個能力向外拓展,已經開發出了讀取內心思想、影響他人思維甚至將自己思維印入他人心中、幾乎就是精神控製的恐怖能力。
可在阿克那帝將自己的意誌印入似乎毫不設防的巴庫拉心中的那一霎那,他的思維驟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份黑暗甚至順著【千年眼】的力量倒湧了回來沒入阿克那帝的腦海裡,口中鮮血狂吐,阿克那帝翻著白眼栽倒在地。
吞噬腦中那份意誌,巴庫拉反倒獲取了阿克那帝的記憶,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眼“真是有趣,這個家夥居然是……這份不為己身而在陰暗處滋生的野心,說不定可以利用。”
“不過,不是現在。”回頭瞥了眼發現隼人並未追上來,巴庫拉腳步一刻不停地越過阿克那帝逃出城邦,跨上提前藏好的駱駝在風沙之中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