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莞聽了，愣了一下。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根鋼筆是她最初為了答謝江頌的采訪，才會買的。
後來江頌放了她鴿子，答應了林語鶯的采訪，可這根鋼筆已經刻了“氵”字旁，不能退了。
她才會讓店員將[江頌]二字改刻成[厲淵]的。
總之，和厲明瀾沒有一點關係。
況且她也從未說過要送給厲明瀾禮物。
是什麼讓他產生了這種錯覺？
麵對厲明瀾期盼的目光，阮莞否認：“不是。”
雖然厲淵在第一次收到這根鋼筆時，就曾敏銳地問過：“這原本是要送給誰的？”
但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
被眾人知道又是一回事。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被當眾說出這個禮物原本不是送給你的，你隻是“備胎”，麵上和心裡都不會好受。
……
至於沈枝枝是如何知道的。
是因為之前在慕尼黑，王助理失誤地將厲明瀾原本要送給阮莞的鋼筆，送給了沈枝枝，害她鬨了一場笑話。
可哪怕鋼筆上寫著阮莞的名字，沈枝枝還是無法接受厲明瀾竟然會送阮莞一支價值20萬的鋼筆。
畢竟她知道，厲明瀾和阮莞結婚隻是為了逼她回國。
既然阮莞隻是一個工具，厲明瀾又怎麼會給一個工具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沈枝枝和厲明瀾認識這麼久，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他送的貴重禮物。
於是沈枝枝托人，查到了厲明瀾買鋼筆那天店裡的監控。
想知道是不是阮莞糾纏他、強行讓他買的。
可並沒有。
不過她卻發現了另一個事。
那就是阮莞在厲明瀾之前買了一支價值8000元的鋼筆。
此時，沈枝枝隔著屏幕看著沒有什麼表情的厲淵，決定再加一劑猛料。
她將那段鋼筆店的監控放了出來。
殊不知。
當監控完整地播放出來後，反應最大的是江頌。
——這根鋼筆是阮莞最初要送給自己的？
可為什麼會改刻成厲淵的名字？
……
一旁，厲明瀾的臉緊繃著，目光凝滯地落在了屏幕上。
——阮莞起初要刻的名字是江頌，之後改成了厲淵，和他厲明瀾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個禮物從一開始就不是送給他的。
……
“厲總。”沈枝枝的聲音打破了會場內的沉默，她對厲淵遺憾道，“雖然當眾拆穿這件事不太好，但我實在不想你和阿瀾被欺騙。”
沈枝枝等著厲淵發怒。
卻沒想到，厲淵緋薄的唇輕啟道：“這根鋼筆她不送其他名字中有水字旁的人，而送給我，就說明我是她的第一選項。”
[這是什麼絕世戀愛腦？]
[《我是第一選項》]
[你們都說阮莞傍上了厲淵，可我看厲淵才像是倒貼的那個！]
[臣附議！]
沈枝枝暗暗咬牙，“如果厲總選擇自欺欺人，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通過監控能看到，阮小姐是在收到了一條消息後，才提出改刻名字的，想來應該是阿頌不滿意這個禮物吧。阿頌，你說對嗎？”
而江頌雖然是當事人。
可他根本不知道鋼筆的事情。
這一次，他無視了微信上沈枝枝再一次發來的消息。
而是道：“不是的，我不知道這份禮物。”
除了那枚平安符，阮莞沒再送過他彆的禮物了。
——卡皮巴拉是他搶來的，圍巾是她轉送蘇童安的。
他看向了厲淵手中的那根寶藍色的鋼筆。
流光溢彩，花紋繁複。
是他的喜歡風格。
這是阮莞根據他的喜好挑選的。
這明明是他的。
此刻卻被厲淵拿著。
江頌隱隱意識到，一定是他做了什麼讓阮莞不高興的事情，才會讓她忽然改變想法。
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的確是我一開始要送給江頌的謝禮，但並非出於私人感情，而是江頌答應參加采訪的謝禮。”阮莞道。
“至於我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
阮莞拿出了手機，翻到了她買鋼筆那天，林語鶯發來炫耀的消息。
[林語鶯：莞莞姐，真的抱歉，江頌答應了我的采訪邀請，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
阮莞收起了手機，看向了江頌：
“江頌先答應了我的采訪邀請，後又改口答應了其他編輯，我覺得這件事他做的不地道，所以這支8000元的鋼筆我不想送了。”
江頌如墜冰窟。
這個林語鶯當初是沈枝枝推給他的。
可他並沒有真的答應。
難怪……難怪第一次去雜誌社，阮莞當他是個陌生人，他才一氣之下答應了林語鶯的采訪。
卻不知，在阮莞眼中，他成了放鴿子的人。
如果能重新來過。
他一定不會這麼做。
江頌乾澀的唇微張，“不是的，我沒想答應她……”
而阮莞已經收回目光，平淡道：“店員告訴我，鋼筆上已經刻上了氵，無法退了，而我身邊沒有朋友的名字有這個偏旁，所以才改刻了厲淵名字。”
“怎麼會沒有？”沈枝枝道，“明瀾和雅沫，名字都有水字旁。”
阮莞：“他們不配。”
厲明瀾：“……”
厲雅沫：“……”
厲淵冷淡驕矜的五官舒展，唇角彎起：
“看來我不僅是第一選擇，還是唯一選擇。”
[？？？]
[哥，我都不想拆穿你，你這不是第一選擇，也不是唯一選擇，單純是撿了漏。]
[要是黎莉叫黎漓，這鋼筆真沒你的事！]
[哈哈哈！樓上真相了！]
[你們快看看厲明瀾吧，他都要碎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莞莞做錯什麼了嗎，她隻是不想浪費罷了。]
[我被前夫哥笑死，見過愛腦補的，沒見過他這麼愛腦補的！這是你老婆送給你大哥的啦！]
[江頌的表情也沒好哪去，對厲淵手裡的鋼筆占有欲很強！]
[這不是他自己作的嗎，先答應了阮莞，又放了鴿子，耍人玩呢！]
……
沈枝枝看著彈幕不停飄過，緊攥著掌心。
為什麼每一次都能讓阮莞找到漏洞，避開她的質問。
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她不甘心。
看到了江頌手機上那枚紅色的平安符。
沈枝枝勝券在握，對厲淵道：
“那平安符呢，阮小姐專門去廟裡求了平安符給阿頌，那也給厲總您求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