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海最近其實也有些頭疼,儘管關瑤對他的攻擊他擋下了大半,但是自身也損傷慘重。
金海建設集團的業務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資金鏈也出現了些許緊張的跡象。
此時,關瑤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老板,是我,嚴驍。”
關瑤不疑有他,起身給嚴驍開門。
嚴驍卻沒有進來,而是對著關瑤說道:“老板,您還記得李鋒嗎?”
關瑤點點頭,“記得,那天鴻門宴上,你的手下敗將。”
嚴驍眼神凝重:“他來找您了。”
“您要不要見他?”
關瑤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會:“不見了,你去替我招呼他一下就行,問問他來這一趟是什麼意思。”
得到命令的嚴驍,轉身出門,臨走的時候還特意把關瑤的房門關上了,並且在門外仔細檢查是否鎖好。
檢查完畢,他才放心離去。
李鋒這邊,看著孤身耳返的嚴驍,有些不太滿意:“你老板呢?怎麼沒下來?”
嚴驍清了清嗓子:“老板最近公務繁忙,你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就行了。”
李鋒撇了撇嘴,“你?”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屑。
看到這副樣子,嚴驍也不多和他廢話,直接近身走到他身前。
二人此時的距離不超過十厘米。
這對於他們這種習慣了暴力和衝突的人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挑釁距離了。
嚴驍勾起了嘴角:“我。”
“怎麼了?”
李鋒看著近在咫尺的嚴驍,心臟猛地一縮,嚴驍身上散發的強大壓迫感如洶湧潮水般將他吞沒。
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閃躲,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汗珠,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鴻門宴上那慘敗的場景。
嚴驍當時的淩厲攻勢,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狼狽模樣,如噩夢般在他眼前不斷閃現。
李鋒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要開口反駁,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腿也有些發軟,在嚴驍的逼視下,竟生出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嚴驍微微眯起雙眼,眼中寒光閃爍,嘴角那抹勾起的弧度愈發明顯,卻未達眼底,反而讓他整個人顯得愈發冷峻。
他向前又邁了一小步,兩人的距離更近了,嚴驍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怎麼,我不配聽你說?”
“有話趕緊說,彆浪費我時間。”
那低沉的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在李鋒耳邊回蕩,震得他心神俱顫。
李鋒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又鬆開。
他強撐著鎮定,試圖找回些許顏麵,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行……行吧,我這次來,是戚總讓我告訴你們,他約關小姐去茶樓老地方聊聊。”
嚴驍聽到這話,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繼續緊盯著李鋒,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看穿,李鋒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嚴驍才緩緩後退一步,與李鋒拉開距離,臉上恢複了平靜,說道: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李鋒如獲大赦,連忙轉身,腳步略顯慌亂地匆匆離去,背影看起來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嚴驍深深望著李鋒的背影,沒有再多說什麼,目送其離去。
隨後他轉身匆匆返回關瑤所在之處,將李鋒的話原原本本複述給關瑤。
關瑤聽完,陷入了沉思,房間裡一片寂靜,隻有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見到關瑤不說話,嚴驍也很聰明的保持著沉默。
他知道,老板在思考。
許久,關瑤緩緩抬起頭,她的眼眸仿若一灣深不見底的寒潭,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嚴驍見狀,微微俯身,輕聲問道:“老板,您覺得戚金海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關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裡帶著洞悉一切的自信,說道:
“他呀,無非是想談判罷了。”
嚴驍微微皺眉,臉上滿是疑惑,追問道:“那咱們談還是不談?”
關瑤靠在椅背上,身體微微後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姿態閒適卻又透著一股掌控全局的氣場。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嚴驍,你仔細想想,戚金海如今麵臨著怎樣的處境?”
“在咱們的攻勢之下,他的公司業務一落千丈,受損程度超乎想象,資金鏈也岌岌可危,像一根隨時可能斷裂的細繩。”
“各方壓力排山倒海般向他壓來,他現在可謂是四麵楚歌。”
“在這種絕境下,他主動邀約,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想借談判來緩解當下的危機,減少損失。”
嚴驍認真聆聽著關瑤的分析,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眼中滿是認同之色。
可隨後,嚴驍眉頭再次緊皺,疑惑地發問道:“可是老板,咱們手裡的證據都已經遞交上去了呀,到現在也沒能給他造成致命一擊。”
關瑤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對局勢的深刻洞察,說道:“沒那麼簡單,像戚金海這樣盤根錯節的勢力,根基深厚,錯綜複雜,不是幾封舉報信就能輕易擊垮的。”
“他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經練就了一身應對危機的本事,還有著諸多周旋的手段。”
嚴驍更加疑惑了,撓了撓頭問道:“那他為什麼還想要和您談和?”
關瑤此時的頭腦卻愈發清晰,思維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她目光深邃,緩緩說道:
“自古以來,冤家宜解不宜結。”
“說到底,他和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真正利益糾紛。”
“追根溯源,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衝突而已。”
“真正和我們有激烈衝突的,是熊霸,是熊霸背後那位在暗處操控一切的林國棟。”
“戚金海呢,他隻不過是瞅準我們受挫的時機,想趁機過來分一杯羹而已。”
“沒成想,本想著過來大快朵頤分一口肉,結果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崩掉了好幾顆老牙。”
說到這裡,關瑤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最近公司那邊出現的鬨事者,十有八九就是他在背後搗的鬼。”
“你看,剛有人鬨事,緊接著李鋒就過來約我,你不覺得這時間點太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