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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同樣身為獸人,雷頓心裡的那股戰意也被勾起來了。
要是張浩不是自己隊伍的,或者說和自己的關係沒那麼熟,他可能就直接衝上去強行邀請對方開戰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默默忍受著這份興奮又痛苦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他們也不被允許隨意走動。助考官一間一間房地送飯,夥食差得驚人,真是沉浸式的監獄體驗。
可當這些飯菜送到張浩這個屋子前時,助理卻突然拿出一個很豪華的飯盒放在門口,啥也沒說就走了。
雷頓看著那飯盒眼睛都亮了,直接拿到屋裡就抱著吃了起來,可張浩和雷蒙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
沒錯,就是無奈。
凱文這麼明目張膽地表示自己對張浩的特殊態度,不就是想告訴所有人張浩是特彆的嘛。
有時候,越是特彆的人,越容易招來彆人的嫉妒。
夜裡睡覺時,張浩沒睡太死,他的精神一直留意著外麵的動靜,一旦有聲音就會立刻警覺起來。
在黑暗中,他會像野獸一樣緩緩睜開雙眼,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一切。
這次,張浩聽到了有腳步聲朝自己靠近,等他睜開眼時,就看到自己牢房門外站著好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是獸人,身上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有兩個已經呼吸急促,要不是同伴攔著,可能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把張浩撕個粉碎了。
“彆衝動,他還沒醒,咱們得把他綁走,這裡不能打架。”
張浩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話,同時心裡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等對方拿著麻袋上來時,張浩沒有反抗,一直裝做沒睡醒的樣子,任由他們把自己綁得像麻花一樣,然後被某個人扛在肩上。
就在他們一行人準備離開時,原本躺在另一邊的雷蒙卻突然哼哼了兩聲,像是做了噩夢。
也有人注意到了,跟一個人說:“要不把這小子也帶過去吧,這小子一直裝模作樣,我看他不爽很久了,直接把他們倆一起解決掉,留下那個傻大個,還不是任咱們欺負?”
帶頭的人同意了,接著雷蒙也被扛起來帶走了。
張浩知道雷蒙沒睡,因為從他剛剛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就能判斷出來,雷蒙是故意發出動靜,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好讓他們把自己也帶走。
張浩一直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但能感覺到鼻子裡血腥味越來越濃,接著就是一陣風吹來,還帶著淡淡的枯草味。
張浩被扔到地上後,順勢裝作剛被驚醒的樣子,睜開眼睛哎呦哎呦地叫。
“怎麼回事?你們是誰呀!”
另一邊的雷蒙也悠悠轉醒,眼裡蒙上了一層恐懼。
不過張浩也知道這層恐懼大概是雷蒙裝出來的,因為這家夥麵對真正的死亡都能眼不眨心不跳,更彆說這幾個小嘍囉了,他大概隻是想看看這幾個人到底要乾什麼。
帶頭的是一個長著牛頭的人,雖然和雷頓是同一個種族,但他們看起來風格完全不同。
雷頓風風火火,對任何事的態度就隻有一個“衝”字,很多情況下,要不是張浩攔著,雙方可能早就打起來了。
但眼前這個牛頭人,不僅長得更清秀、身材更瘦小一些,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和雷頓完全不一樣,他帶著和善的微笑,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不好意思啊,沒經你同意就把你綁來了。我有件事,無論如何都想弄個明白,希望你彆怪我這無禮之舉。”
等他說完這番話,張浩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為啥總覺得這人不對勁了。
明明骨子裡透著凶殘勁兒,是獸人,可跟自己說話時,臉上卻始終掛著笑。
這笑可不是發自內心的,張浩還是能瞧見眾人眼裡的欲望和衝動,隻不過都被這人給死死壓住了。
一個拚了命都要壓抑自己原始衝動的獸人,他到底想乾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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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想把自己從獸人群體裡剔除出去?
帶著滿心的疑惑,張浩裝作一臉茫然地跟對方搭話。
“這是啥意思?你想乾啥?考試時間沒到,私下打架鬥毆可不行,難不成你們壓根就沒打算放我們走,打算在這兒直接把我們給滅口了?”
有個嘴快的家夥立馬笑著回應:“對啊,你怕不怕?”
這人剛一開口,就被旁邊的人扇了一巴掌,說話聲音輕得很,可他們這些互動,在張浩眼裡就跟明牌似的。
張浩聽見那人說:“彆出聲,等老大發話!”
他們嘴裡說的這個老大,估計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個牛頭人了。張浩之前沒見過這牛頭人,應該是從彆的考場升上來的。這裡麵還有不少人,是自己之前考場的同學,也就是說,他們到了這第六層之後,才認這牛頭人當了老大。
張浩現在也有點好奇,這人到底有啥本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彆人對他服服帖帖的?
或許是張浩臉上探究的神情太明顯了,牛頭人沒去追究手下的失言,而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張浩身上。
“你現在肯定很好奇我是誰吧?也不知道我名字吧?”
“沒必要知道你名字,我心裡就叫你牛頭人得了。而且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這之前,我覺得咱倆沒必要知道對方名字。”
要是牛頭人想裝成個彬彬有禮的人,張浩可不會讓他得逞。就算真要不可避免地打一架,那自己也得用最野蠻的辦法,把他心裡那股最控製不住的獸欲給激發出來。
真不是張浩故意要打擊人,既然都主動出擊找彆人麻煩了,那至少也得做好被彆人找麻煩的準備,不是嗎?
至少從張浩恢複能力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會被這些人挑戰的準備。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的挑戰,不是通過考官光明正大地發起約戰,而是直接趁他睡覺的時候,把他綁到這兒來,這是張浩最瞧不上的做法。
“你挺傲氣啊,跟我之前打聽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樣。之前和你同一批上來的人都說,你是個會瞅準時機幫忙,還特彆能把握時機的人。但每次出手的時候,幾乎都是團戰最危急的時刻。說白了,要是你但凡再猶豫幾秒,你們團隊可能就輸了,永遠也上不來了。我在想,你到底是時機把握得準,還是真沒啥本事,隻是碰巧次次都能拿到比賽的勝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張浩之前是拚了命才贏得比賽的。可到了這第六層之後,他整個人的氣場和實力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那些人信息滯後,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也算是個好事,至少對方不知道張浩真正的實力到底咋樣,對戰的時候就會更謹慎一些。
謹慎在一定程度上,就意味著會畏手畏腳。
然而打比賽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畏首畏尾。
“要不咱們倆試試,看你們是打算一上來就圍毆我,還是先保留點臉麵,挨個跟我打?”
雷蒙在旁邊聽著這些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就開始裝起來了?他知道張浩不是這種愛說大話的人,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說幾句場麵話,能震懾到對方,或者給自己心裡添點底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帶頭的牛頭人冷笑了幾聲後,仰起頭,又深吸了一口氣。
“你膽子可真不小,從來沒人這麼挑釁我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地離開。我想你在說這話之前,應該已經做好被碎屍萬段的準備了吧?”
不錯,沒被嘲諷之後就開始罵人,至少在這方麵,他已經比大部分牛頭人強了。但或許是因為他是獸人,太自卑了,以至於聯合彆人打架都要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
不管這人有多可憐,或者實力有多強,甚至就算他在背後做了再多努力,在張浩看來,這也隻是懦夫行為,根本不值得多說什麼。
“行啊,直接動手吧,先把我繩子解開。”
張浩說完,對麵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竟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讓張浩特彆不爽。可自己被綁著,又搞不清眼前啥情況,隻能先保持沉默。
笑完之後,牛頭人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
“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雖然挺有禮貌,但在對決這事兒上可沒什麼耐心。隻要是我感興趣的,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和對方來一場真正的戰鬥。在我眼裡,真正的戰鬥啥手段都能用,包括趁人之危。”
張浩一臉無語,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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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想岔了,一開始就不該用自己腦子裡的道德標準去評判這人。他應該罵罵咧咧地把自己的事兒辦完,然後直接走人,不給這些人任何機會。
“行,一起來吧。”
張浩閉上眼睛,默默等著對方攻擊。過了幾秒,麵前突然刮過一陣勁風,張浩下意識睜開眼,就看到牛頭人拿著一把刀出現在自己麵前,正要朝自己腦袋砍下來!
“不是吧,一上來就下死手,就算被我戳中了心思,也不用這麼氣急敗壞吧!”
張浩側身一閃,躲過這一刀,接著伸腿一踹,把牛頭人踹翻在地。然後自己打了個滾兒,在雷蒙的配合下,迅速解開身上的繩子,一把拉著雷蒙退到安全範圍。
看到他們倆配合這麼默契,而且很快就解開了繩子,對麵那幾個獸人的表情也緊張起來。
特彆是牛頭人,作為領頭的,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張浩。他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會全力以赴,但有時候對強者來說,全力以赴可能也就是人家的消遣……
這麼想著,牛頭人發動了第二次攻擊。這次也不知道為啥,他攻擊的步伐遲疑了,讓張浩抓住機會,直接一腳踹在他後膝蓋上,牛頭人跪在了張浩原來站的地方,這姿勢,就像他在跪拜張浩一樣!
牛頭人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都忘了這時候該有啥反應。
張浩輕輕笑著提醒他:“你現在該想辦法站起來繼續跟我打,而不是傻傻地跪在地上。”
牛頭人被激怒了,剛想從地上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怎麼也使不上勁兒……
沒錯,他使不上勁兒,雙腿就像沒了骨頭似的,不管他怎麼用大腦控製身體,都沒辦法從地上站起來。
一種莫名的酸痛感從雙腿傳到全身,很快,他全身都動不了了,隻能跪在地上,維持著這個跪拜的動作……
這個反應在張浩意料之中。畢竟把牛頭人踹跪下的時候,張浩的腳射出一道真氣進了牛頭人體內,封住了他的經脈。
可能這邊的人不太懂經脈是啥意思,但每個人身體裡都有這玩意兒,就算他們是實驗體的獸人也不例外。
張浩攻入真氣後控製了對方的心脈,對方就動不了了,但還能說話。這種情況下,身上的恐懼會成倍增加,很快就會變成瘋子,開始瘋狂求饒。
要是意誌力比較薄弱的人,過不了兩分鐘應該就要開始求饒了。
這個牛頭人能堅持多久張浩還真不知道,索性就把人放在這兒,又回頭看向其他幾個小嘍囉。
要是這幾個人願意和張浩打一架,試試他的能力,張浩還是很樂意的。
可沒想到對方壓根不想打,還敏銳地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賠笑。
“抱歉抱歉,哥幾個真不是故意來找你麻煩……都是他故意脅迫我們的啊!”
“對對對,你饒我們一命吧,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之前還在耀武揚威,現在為了活命,毫不猶豫就把責任推了出去。
這種人張浩打心眼裡看不起,甚至覺得跟他們動手都臟了自己的手。
雷蒙握著拳頭走出來。
“讓我來。”
接下來的場麵實在太過血腥,實在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那麼溫和的雷蒙,真正動起手來竟也如此狠辣決絕。
不過張浩並未感到害怕,也沒有特彆意外,他甚至覺得,眼前所見的這一切,才應該是他原本就該看到的。
這個世界本就該如此,本就該充斥著殘暴、血腥與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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