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什麼樣的存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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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了幾套獨特的內功心法給他,能幫他實力飛速提升,作為交換,他把他收集的靈氣給了我。”

儘管這隻是個借口,但張浩卻信了,因為這確實像是扶嶸會做的事。

“我還是希望你能優先考慮我給出的方案,彆人可能對你有所圖謀,但我不會。”

張浩的話像針一樣刺著寒傘的心,讓他愈發痛苦。

他當時若是能多信任張浩一些,或許就不會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

——

魔尊的勢力已蔓延至南方。

許多小門派都被魔尊派人滅掉,張妙妙得知張浩在南方後,也送來信件,希望自己若遭不測,他能傳承門派,不讓其徹底消亡。

現在的張妙妙已不在乎門派是否嫡傳,這是她惟一能做的了……

與北方的情況如出一轍,那些死去的道者家屬都陷入了恐慌,擔心世界毀滅的厄運會先降臨到自己頭上。

對普通人而言,所謂的毀滅就是家庭和家人的離世。

魔尊不會對普通人下手,而修道者就成了首當其衝的目標。

如今南方勢力中,扶嶸一家獨大。之前那些擠破頭想進門派的學生們,現在都跪在大殿門外磕頭,祈求能畢業,以躲避即將到來的殺身之禍。

一個、兩個、三個……最後,門派中的大多數弟子都跪在了大殿門外。

不久前,他們還是虔誠的信徒,而現在,卻隻剩下極少數人願意留下。

“這就是人性。”張浩穿過跪著的學生們,推開大門。果然,扶嶸正在大殿中央打坐,根本不是首席大弟子所說的天師閉關不見人。

見到扶嶸,學生們紛紛跪著上前祈求畢業。

其實他們可以直接跑,但他們需要一個證明,證明自己已與門派無關,以免遭受追殺。

張浩進門後,扶嶸一揮手關上了門。門一關上,外麵的聲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浩皮笑肉不笑地調侃道:“你也會選擇逃避?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風格重要嗎?我希望留下的弟子們能好好想想,願意為天下蒼生犧牲自我。等災難降臨時,不是抱頭鼠竄,而是團結一心反抗……但現在看來,十個人裡連一個都沒有。”

扶嶸站起身,搖頭歎息道:“這就是人性啊。”

“沒錯,這就是人性,人之常情。人都會恐懼,不是有了能力就願意承擔責任。若真有那樣的人,也就不算常人了。人性這東西,在非常人身上根本不適用。人都有兩麵性,若這麵是好的,那另一麵就不可見人。你我不都是嗎?”

張浩是為了結束這一切,而扶嶸則是為了擴大名望,滿足虛榮心。

所謂的強者、救世主,也不過是有著自己心思的人罷了。

他們談話間,門外原本人聲鼎沸,卻因一個小女孩的到來而突然安靜。

小女孩所過之處,人們瞬間昏厥倒地,呼吸雖如常,但已失去生氣。

殿內的扶嶸察覺到了異樣。

他猛地瞪大眼睛,對張浩喊道:“不對,外麵來人了!”

能讓扶嶸如此反應的,或許隻有……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隻見原本被封了結界的大門瞬間被彈開。

一陣風吹來,他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眼時,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黃裙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臉上帶著笑容,雙手背在身後,姿態天真爛漫,就連眼中也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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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人都明白,這一切隻是假象。

張浩走上前,微微抬頭。

“這麼快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再造造勢,讓這裡的人們多體會一下痛苦呢。”

扶嶸試圖從地上坐起,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就在那一瞬間,他被小女孩的力量震懾在原地,根本無法反抗!

“你們這兒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嘛,才幾天工夫,就弄得有板有眼了。”一個看似稚嫩的小女孩,嘴裡卻說出了如此老成的話語,這種反差讓扶嶸心裡有些忐忑。

他心想,這家夥是來取我性命的嗎?難道我就這麼毫無準備地命喪於此了?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出路了嗎?

張浩上前一步,將扶嶸護在身後,對那小女孩——魔尊說道:“以你的性子,這次來應該不是為了滅門的吧?”

他深知魔尊愛玩弄人心,喜歡折磨人,在自己還未付出足夠代價之前,魔尊絕不會讓事情輕易了結。

果然,魔尊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重新聚焦在張浩身上。她圍著張浩轉了幾圈,眼中閃爍著嘲諷和惡趣味的光芒。

“你現在跟以前可真是大不一樣了,咱們這麼熟,我差點都沒認出來呢。”魔尊的話意味深長,似乎知道一切,又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那你這次到底來乾什麼?”張浩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正軌上。

魔尊卻再次將視線轉向扶嶸:“自然是為了這位大名鼎鼎的天師而來。在北方時,我就常聽到你的消息,我想你不會介意我送你一份小小的見麵禮吧?”

魔尊送的見麵禮,能是什麼好東西?扶嶸剛想反駁,就見魔尊一揮手,一股神秘的力量湧入他的身體。不痛,但也不舒服,仿佛在這一刻,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張浩回過頭,看向扶嶸的眼神中首次流露出驚訝和慌亂。自從失去情感後,這是他首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隻有張浩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魔尊給扶嶸下了詛咒,一個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詛咒。

這個詛咒的解法,需要一個在乎你的人為你獻出生命。

然而像扶嶸這樣的人,哪裡會有人願意為他獻出生命?他的門徒和弟子雖多,但大難臨頭時,大多數人想的都是如何逃脫,而非與門派共患難。

“你對我做了什麼!”扶嶸的生命力、力量磁場似乎都在迅速衰弱。

“我想張浩會很樂意為你解釋這是什麼。”魔尊大笑著離開,仿佛什麼都沒做,卻又仿佛把一切都做絕了。

魔尊走後,扶嶸迫不及待地追問張浩:“這到底是什麼?”

“一個詛咒罷了……”

“什麼樣的詛咒?為什麼我感覺身體這麼奇怪?”扶嶸捏著脖子,不知道該如何排斥這種奇怪的感覺,更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麵對。

張浩用冰冷、毫無人情味的語氣緩緩說道:“這個詛咒就是,你若想活下去,就必須每隔一年或半年,犧牲一個你在乎的人。通過獻祭他們的性命,來延緩你自己的生命。”

“你在開玩笑吧?!”扶嶸情緒爆發,撲到張浩麵前,死死揪住他的衣領。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詛咒?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扶嶸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幾乎相信了張浩的話,卻又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犧牲所愛之人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即使真的用這種方法活了下來,以後又怎能心安理得地苟活?

他折磨的到底是人心,還是人的身體?張浩還記得那種痛苦,它依舊鮮明地存在於他的心中。可那又如何呢?那段日子他已經扛過來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虛和無力感。你明知是誰對你做了這樣的事,卻無法報仇。

即使現在有了這樣的能力,也必須謹慎再謹慎。有用嗎?沒用。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顯得可憐又可笑。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了一個人。

張浩記得那個女孩,就是當初扶嶸請他上山時領路的那位女弟子。那時,他還以為她隻是為了名利或其他什麼目的,卻沒想到,現在第一個站出來,願意犧牲自己生命的竟然是她。

張浩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扶嶸,發現他的反應與自己當初如出一轍,眼中滿是憤怒、難以置信、後悔,更多的是茫然。扶嶸比自己稍微幸運一點,他早知道一些,還有機會挽回。而自己,當初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寒傘獻出生命,無力挽回。

“彆這樣,你快回家去,今天就算出師了。”扶嶸為了阻止心愛的徒弟犧牲,幾乎是不擇言辭。

但女徒弟沒給扶嶸太多時間猶豫,她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以極快的速度狠狠刺進自己的脖子。匕首幾乎穿透她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而她的臉上卻帶著滿足的微笑。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愛你。”說完,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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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沒有從逐漸冷卻的軀體中看到靈魂逸出,這意味著她的獻祭成功了,她的生命直接獻給了扶嶸,讓他得以存活。在此刻,他們確實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張浩回想起寒傘為自己犧牲時,那種窒息般的心痛。看著扶嶸跪在地上,抱著屍體,滿臉不可置信,他能想象扶嶸此刻的痛苦有多深。但張浩自己已經無法體會那種痛苦,甚至無法理解。

他緩緩走出房間,外麵的眾人依舊倒在地上。這麼多人,卻比不上一個女弟子的決心。看來,扶嶸並沒有真正贏得人心。或者說,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境下,人心既卑微又堅韌,為了生存,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一切。

張浩回頭,看著仍處在震驚中的扶嶸,直接說:“我有一本秘術,可以透支你未來幾輩子的力量,但代價是你可能永遠失去未來。你要嗎?”

“……不要。”

“你不想用自己的力量打敗魔尊嗎?”

“想,而且我一定會。我會更加努力修煉,不顧一切成為最強的人……但我不能失去未來。”

扶嶸的一生經曆了太多。三歲被家族拋棄,十歲開始自立門派修煉,如今年僅二十,卻身邊無一知心之人。茉莉是唯一一個在他心中占有特殊位置的人,但現在她也沒了。

“我還想下輩子和她在一起……要賠上這條命,好好陪她一輩子。所以我不能失去未來。”

看著扶嶸的樣子,張浩猶豫著是否要告訴他真相。茉莉的靈魂已經永遠獻祭,天地間再無她的痕跡。

最後,張浩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下山時,一隻紅色的紙鶴從天而降,帶著芙蓉的氣息。

“解鈴還須係鈴人。若想知道真相,彆信彆人,信自己的眼睛。”芙蓉有參破天機的能力,這話已是她能給的最大提示。

張浩不知道扶嶸會選擇怎樣的複仇之路,但肯定與自己不同。下山後,寒傘已在車邊等候,如往常一樣,情緒不外露,總是那副溫柔又冷清的模樣。隻有在麵對自己時,他才會揚起手臂,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張浩不懂那笑容背後的情緒,也不明白他每次在笑什麼。

“我們去找魔尊吧。”

“誰?!”

“魔尊……我突然好奇,如果魔尊沒經曆閻君那些事,她會變成怎樣的人……”

在西港市城郊的一棟彆墅裡,一個穿著鮮紅小皮鞋的女孩輕盈地踱步,步伐宛如舞蹈,既有著獨特的韻律,又似在隨意漫步。

這時,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走近,手中持有一份文件。

“醫院傳來消息,先生說他很快就會醒來,這是本月的賬單。”保鏢彙報道。

魔尊依舊邁著輕快的步伐,甚至抬起手臂,在空中虛劃著,仿佛在與無形的舞伴共舞。

“嗯,把錢付過去吧。”魔尊吩咐道。

保鏢轉身欲走,但走了幾步後,還是忍不住回頭。

“夫人,您明明知道床上的那個人永遠不會醒來!那個身體該有的靈魂,已經在您體內了!”保鏢的話語中帶著不解。

夫人費儘千年心力,隻為用天地精華造出一個與愛人相似的身體。原本的目的是釋放被封印的力量,讓心愛與之融合。即便有風險被拒絕,剩下的力量也能成為夫人的支撐。

然而,保鏢萬萬沒想到,夫人竟自己吸收了那份渴望千年的力量。

醫院裡那具沒有靈魂的身體,看似活著,實則從未真正活過。

魔尊聞言停下腳步,雙眸抬起,眼中冰冷的寒意仿佛能瞬間凍結一切。

保鏢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跪下。

“夫人,我又多嘴了,但我隻是覺得您這樣下去隻會讓自己痛苦。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化解您的恨意嗎?”

魔尊轉過頭,沒有看保鏢,而是以一種近乎閒聊的語氣說道:“你跟著我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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