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完,吳三平的臉色漲得通紅,羞愧難當,竟不知如何是好。
收徒?
毛線!
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杜風不願意,所以拒絕得很乾脆,甚至拿出道家與佛家的理論做對比。
說實話,吳三平真的很受傷。
一邊的朱清已經看傻了眼,這位江城神醫,在國醫聖手和杜風這位道醫門傳人的麵前,乖得跟個孫子似的,一直都不敢插話,全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最終,杜風還是允許吳三平叫自己先生,不過前麵要加個姓氏。
還得指望吳三平替自己收集藥材,有求於人嘛,差不多就得了。
吃過午飯,來自京城的患者已經趕到江城,下榻在某個不起眼的小賓館。
朱清開車送兩人來到賓館,他被要求留在外麵。
賓館外麵,有一群身穿西裝的男子,每個人都虎視眈眈,眼神警惕,一看就是專業保鏢,個個都是來自軍中的精英。
朱清就沒資格進入其中。
杜風有些好奇,看來病人身份果真特殊。
有人上前用儀器進行搜身檢查……
賓館每一層走廊,每一個樓梯口,電梯口,都有專人看守。
到了三樓,一位中年男子迎上前來。
“吳顧問,你好。”
“李處長。”
兩人握手。
“領導已經等著了,這位就是你說的杜先生?”
李鐵朝杜風主動伸手。
杜風與他握手,神情淡然道:“帶我去見病人吧,我比較忙。”
李鐵一愣,杜風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換了彆人,見到這樣的陣仗,就算不被嚇到腿軟,也很難如此淡定。
他深深地看了杜風一眼,微笑點頭,帶著兩人進入房間。
屋裡坐著一位身穿白襯衫的老者,杜風一見,頓時一愣。
他認識對方,在電視新聞中,以前經常見到,屬於龍國最頂層的領導之一,隻是最近這兩年,已經很少見他出現在銀屏上了。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走神,杜風就恢複了正常。
“小同誌你好啊。”
白衣老者主動伸手,卻並沒有起身,歉意地道:“我身體不太好,恕我失禮了。”
杜風上前,握住老者的雙手,笑道:“我看出來了,您老身體的確有問題。”
“本來我是比較忙的,也沒空來江城,但吳大師強烈推薦了你,也一再要求我必須來江城接受治療,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哈哈,一句玩笑話,生死由命,我這把老骨頭真要是折了,那也沒什麼關係,能多活這幾年,都算是賺了,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老者哈哈笑道。
他的氣場並沒有釋放,讓人如沐春風。
杜風眼中黑白雙芒閃動,道瞳術展開。
“您這是中毒了,而且已經快三年,這毒十分罕見,屬於慢性毒藥,無色無味,就算是高科技手段也無法檢測出來。”
杜風沒有把脈,憑借道瞳術給出自己的論斷。
老者原本還在笑,一聽這話,馬上就笑不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期望,神情也有幾分激動:“不愧是吳大師推薦的人,果真厲害,一眼就看出我的病症,和吳大師的分析差不多。”
吳三平連忙道:“領導,我沒有和他提過你的病情,而且杜先生醫術精湛,遠勝於我,有他在,我相信你的病情能夠得到控製。”
說完,他看向杜風:“杜先生,你應該有辦法吧?”
“幸虧你送來得及時,再晚來三天,就沒救了。”
杜風說話間已經從口袋裡摸出銀針,對老者道:“請您老躺下,我給你紮針祛毒。”
一邊的李處長上前,扶起老者在一邊的大床上躺下。
“解開衣服,露出前胸即可。”杜風又對身邊的吳三平道:“你也過來看好了,我隻演示一遍。”
嗖嗖嗖……
追魂十三針!
吳三平緊盯著杜風出針,眼珠都舍不得轉動,更不敢眨眼。
這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十三根銀針,全都紮在老者的胸口各處大穴。
接著杜風右手輕拂,一片殘影閃過。
銀針開始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老者的身體微微顫抖。
杜風一指點在老者的額頭。
老者身體不再抖動,沉沉睡去。
李處長嚇得臉色都變了,卻又不敢阻止,隻能緊張地盯著杜風的動作。
杜風拈住一根銀針,輕輕撚動,一股靈力,進入老者的身體……
針尾開始溢出黑血……
過了大概十分鐘。
杜風收針,擦拭銀針收好。
“好了。”
“啊?這就行了嗎?”
李處長有些懵,不敢置信。
吳三平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腕開始號脈,半晌,他鬆手看向杜風,滿眼欽佩:“杜先生真神人也,我看領導的脈象沉穩有力,已經無大礙。”
“紙筆!”
杜風吩咐。
李處長把筆和本子遞上。
杜風龍飛鳳舞寫好一劑藥方,交到吳三平的手中:“回去按方子抓藥,休養半個月,就能恢複健康,我幫他調理過身體,再活二十年,不成問題。”
李處長更加吃驚了。
作為助理,他對領導的健康狀況十分清楚,領導為國操勞多年,身體已經油枯燈儘,之前吳三平說過,就算沒有中毒,領導最多還能活個兩三年。
現在好了,可以再活二十年啊。
國家之幸,人民之幸!
李處長有點激動,連忙看向吳三平。
吳三平看著手中的方子,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立即讚歎:“妙,妙,妙極,先生這方子,當真是絕妙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愧是先生,我服了!”
他一抬頭,見李處長盯著自己,笑道:“你要相信杜先生的醫術,他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
“多謝杜先生。”
李處長連忙向杜風鞠躬。
杜風擺擺手:“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吳先生,領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李處長問。
杜風:“半個小時,沒事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記住按時吃藥就行。”
李處長把兩人送到外麵,想要向杜風索要號碼,杜風擺擺手:“電話就沒必要留了,有什麼事情,找吳神醫就好,他的醫術也很好的。”
他不想和這些政界大佬過多接觸,所以之前他故意沒問領導為什麼會中毒。
有些事情,裝傻充愣就好。
知道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容易招來麻煩。
隻是他這句神醫,讓吳三平很心虛。
在杜風麵前,他哪能當得起神醫的稱號。
“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你留在這裡就行,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這是你答應的,否則,我可是會生氣的,我是一名道士……哦,可彆壞我道心!”
杜風咳嗽一聲,婉拒。
吳三平連聲答應。
朱清送杜風回到小區。
杜風坐電梯,剛剛來到家門口就愣住了。
門口有人等著他,一位青袍老者,身上有古武者特有的氣息,神色中帶著倨傲,透著一股目中無人。
“杜風,我可等你多時了。”
青袍老者冷聲道。
杜風沒好氣地問:“你又是哪座山裡跑出來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