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手電筒的光照所能看到的距離非常短,視野非常模糊,隻感覺四周聚集了很多更深的黑色。這些黑色無法用餘光看到邊緣,但眼睛裡的餘光又能感知到它們的存在,這些黑色,非常整齊地圍繞著前行的他們。最前麵的幼安,他離中間抱著青銅的無邪,距離有些遠,他與小哥之間隔了一些黑色,但奇怪的是,這些黑色在幼安的身體兩米之外,停頓了下來,不敢靠近他。而以無邪抱著青銅為中心的,那邊的黑色東西,隨著無邪的走動,在這塊青銅隕銅附近大概十米左右的區域,有力量在驅散這些黑色。無邪他們想跟上幼安,把他一起護在青銅隕銅的區域裡,但幼安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追上去一點,又被幼安拉開了更大的距離,最後見幼安自身能避開黑色,他們隻能放棄心中的想法,咬著牙,追在幼安的身後,不能自己掉隊。越往前走,黑色越濃鬱,就像濃稠的墨水。無邪發現那青銅隕銅的力量在減弱,十米的區域縮到了隻有二米這樣,而且是在小哥的手中才有效果。但前麵的幼安卻沒有一絲影響,那黑色始終與他保持著同樣的距離。為防備他們在這極黑的環境下走散,無邪等人都是人挨著人走的,這讓他們的速度慢下來了很多,前麵的幼安漸漸的不見了他的身影。發現幼安身影消失後,小哥直接拖著無邪,小張哥拖著胖子,四個人飛快地奔馳在黑色之中。沒一會兒,他們發現了一個門洞,裡麵也是一片漆黑。想著不見了的幼安,小哥沒有一絲停頓,直接鑽了進去。門洞裡麵很黑,黑得手電筒照過去,一片虛空。無邪他們好像感覺身體飄起來了,內心強烈的魔幻感,又產生了類似於墜入深海的巨大恐懼,渾身的雞皮疙瘩冒出來。而幼安的身影在極黑之下,小哥他們根本找不到他。小哥為了追上幼安,拿了繩子綁在幾個人的身上,在這極夜之中,開始向前行進。這一段盲目的極夜之旅,他們都擔心著,每一天會有什麼詭異的事件發生,或有怪物偷襲。可奇怪的是,他們想象中的事情沒有一件發生,一切平靜的不可思議。堂堂由胖子跟小張哥輪流背著,無邪覺得他命挺硬的,受這麼重的傷,又在缺少藥物的情況下,竟然沒感染挺了過來。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人幾乎都是昏迷的狀態,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出去。無邪他們的食物越來越少,在極夜下走了兩周,他們始終沒有遇到走在前麵的幼安,也不知道他的情況。無邪感覺到了恐懼,他怕這一條極夜之行,沒有儘頭。小哥雖話少,但無邪他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上的不對勁,他在擔心幼安的安全。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小哥。胖子有些自責,覺得是他們拖累了小哥,才會把幼安跟丟的。又走了大概兩周,無邪他們哪怕再節省食物,他們還是斷糧了。堂堂此時氣息已經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了,哪怕現在馬上得到救治,無邪覺得也不一定能救活他了。終於,在他們將要餓到暈厥時,來到了一個透著光的天洞下。天洞裡滿是屍骨,還有一小片生活的區域。那一輪久違的光源,讓他們忍不住仰頭淋浴在光源之下。胖子跟小哥翻了下一些明顯死亡時間較短的屍體,翻了一些乾糧跟藥物出來。胖子死馬當活馬醫地給堂堂灌了下去,能不能活,他們隻能說儘力了。一行人在這個天洞裡休息了片刻,小哥在洞壁上找到了小花留下來在岩石縫隙中的保險扣釘。還有幼安的衣角布料勾在粗糙的岩石上的碎料,知道幼安就在他們的前方,幾個人吃了點東西,補充了下體力,就拿繩子扣在保險扣上,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