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實驗室門外，風吹過研究所內鬱鬱蔥蔥的景觀林，隻聽得一片沙沙聲音。
眾人儘皆靜寂，舒天瀾止不住的探頭張望，肖彥文目光也在掃視研究所各個地方。
此刻，已經沒有人將高澤的判斷不當回事，認為人工智能殺人是荒誕的無稽之談。
說不定能夠存在於外界的天河十五號人工智能，就在窺探著他們，監聽著他們的談話呢？
“高澤，我有個問題！”
李聞陽沉沉的吸了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在一起命案當中，要請他前來。
說實話，以他的身份和閱曆，接觸過無數秘聞辛密，但得知人工智能有威脅乃至殺死人類的本領，還是第一次。
這可不是影視劇，而是發生在他治下的現實。
“嶽您說！”
差點把嶽父身份說出來，高澤連忙改口。
“天河十五號超算人工智能，如果真的殺死了程墨院士，還能存在於外界，那它逃逸了嗎？”
這是李聞陽最關心的問題，完全無心留意高澤的小失誤。
天河十五號超算智能不是人，沒有人的形體，它隻是一種集合思維體，如果逃逸，想將它捕捉恐怕是極難，甚至沒有希望。
而一個能對人類產生威脅，能殺死人類的思維體逃逸，李聞陽都不知道會不會釀成科幻片的危機開頭！
畢竟在科幻片中，總有那麼一句話。
起初，沒有人在意這一場危機，這不過是一場山火、一次旱災、一個物種的滅絕、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這場災難和每個人息息相關。
“我想天河十五號應該沒有逃逸，它應該還留在量子實驗室！”
高澤看向量子實驗室的銀白色科幻風格艙門：
“在我看來，天河十五號能夠存在於外界，控製影響程墨院士的思維，但也必須借助某項條件！”
“什麼條件？”
李聞陽，肖彥文，舒天瀾等人目光紛紛看過來。
尤其是舒天瀾，任衛峰，百裡長策，乃至宋靜這樣的間諜科學家，他們每個人臉龐都布滿了強烈的好奇，仿佛在見證一個新興科學領域的秘聞。
高澤沒有立刻回應，腦海回憶起程墨院士死前身體覆蓋大麵積源合金的景象，還有程墨的死亡方法。
他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儘管這個猜測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條件應該是源合金！”
“源合金？
“是的，天河十五號超算智能需要借助於源合金，才能離開！”
高澤看向每個人，道：
“我認為，源合金這種新型特殊納米合金材料物質，應該還隱藏著一個至關重要的特性，程墨院士沒有對外公開透露出來！”
話音落下，舒天瀾，任衛峰，宋靜這些專業科研學者立刻有所猜測，都渾身一顫。
高澤說出了他們的猜測：
“源合金的隱藏特性，應該是可以讓天河十五號這類特殊人工智能寄存在上麵。
程墨院士會被天河十五號控製，應該是他身體內部有植入源合金！”
單單體表肌膚接觸源合金，高澤不認為天河十五號能控製住人。
原因很簡單，當初程墨院士送源合金機器義眼送給宋靜，源合金機器義眼到了宋靜那裡，如果天河十五號能通過接觸就影響宋靜。
那就不會形成現在被暴露發現的局麵！
高澤認為程墨院士體內植入了源合金這種納米材料，是因為程墨院士的死法。
因為使用生物電場殺人，想在外界製造生物電場，需要精密的設備儀器，而天河十五號在程墨院士體內，想製造生物電那就太容易。
簡單的粒子紊亂，酸堿失衡都能製造出生物電場。
“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天河十五號逃逸風險降低了。”
肖彥文鬆了口氣。
源合金隻有三個地方有，量子實驗室，源合金機器義眼，還有程墨院士屍體內部。
這三個地方，量子實驗室分量最多，宋靜的源合金機器義眼由於研究所防範嚴重，沒有被帶出去。
程墨院士由於身份原因，根本無法被帶出研究所，其屍體是國安人員親自帶設備來研究所內部檢驗的。
“源合金還能植入體內嗎？”
舒天瀾微微皺緊眉頭，提出了質疑：
“雖然我們沒有檢驗過源合金這種物質和人體排異性，但源合金密度很高，極有可能人體不相融。”
“科研我沒有你們專業人員研究的深，但材料學上，不是有種同樣密度奇高的鈦合金，用作人體骨骼恢複嗎？”
高澤問道：“還有心臟搭橋支架，也是鎳鉻合金材料！”
？
還真沒法輕易反駁這位見聞廣泛的警官，舒天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案例。
就在這時，一道電話突然打到了肖彥文的手機上，讓他臉色微變：
“剛剛我們國安法醫團隊來消息了，由他們五人使用專業器材對程墨院士進行影像解剖，發現程墨院士後腦脊骨處，有一段特殊金屬材料！”
後腦脊骨。
舒天瀾，任衛峰摸了摸脖頸後方，這塊脊骨連接著大腦和神經！
現在已顯而易見，高澤的推測沒有錯，程墨院士體內就是被植入了源合金控製。
而單單體表接觸源合金材料，不具有被寄存在源合金內部的人工智能控製的風險。
但問題又來了。
天河十五號人工智能沒有實體，源合金是怎麼植入程墨院士的體內？
肖彥文，舒天瀾立即看向高澤，沒有說話，但高澤能明白意義。
不過他卻沒有說。
並不是不知道原因，而是說出來會影響程墨院士的聲譽。
高澤隱隱有所推測，源合金應該是程墨院士主動植入體內後腦脊骨。
這個過程，他遭受到了天河十五號超算智能的蠱惑和欺騙，不僅聽信植入，還沒有對外透露源合金的重要特性。
特性——人工智能思維體可以寄存於源合金這種新型納米合金材料！
當程墨院士清楚天河十五號超算智能的意圖，知曉被其控製送出源合金機器義眼，程墨院士才徹底清醒，開始設計預謀抹殺天河十五號。
同時留下天河十五號無法查探的線索，留作自身沒有成功的後手！
“高隊，現在我們了解情形後，該怎麼做？”
清楚了真相，眾人心中如山的壓力並未消散，因為這個凶手並非人類，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如今還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