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天河十五號超算人工智能！
當高澤話音落下的這一瞬間，量子實驗室艙門外的每個人臉龐都浮現難以掩飾的震動。
即便是李聞陽這種身居高位，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大人物，此刻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像是舒天瀾，任衛峰兩個專業科研管理人員，雙雙嘴角抽搐，帶著一絲笑意。
他們的科學素養要遠比高澤要高得多，甚至明白人工智能在國內的發展進度，聽到高澤的判斷結果，就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高隊，這就是你得出的判斷？”
肖彥文抬眸看了一眼高澤，心中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高澤真有結果，但不料竟得出這樣的滑稽判斷，看來高澤是真的沒有資格讓國安產生擔憂。
“是的！”
高澤點了點頭，掃過所有人詫異的反應，對著結果毫不意外：
“你們都不相信！”
“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人工智能殺人？”
肖彥文直接出聲詢問，哪怕李聞陽在場，語氣都沒有絲毫客氣，甚至有些尖銳。
這個問題，直接說進了鐘文景的心坎裡，他看著自己的這位直屬領導，緊緊皺眉，始終無法想象高澤怎麼得出這麼匪夷所思的判斷。
“肖局，你們調查宋靜查的怎麼樣了？”
突然間，高澤看向了肖彥文身後，被國安人員控製的女子宋靜。
相比於昨天，她臉色蒼白，明豔動人的姿態滄桑了很多，像是經受了難以忘記痛苦。
“你問這個做什麼？”
肖彥文眼神變得警惕起來，哪怕高澤沒有查出殺死程墨院士的凶手，為了以防萬一，他也不會告訴國安的調查進度。
“我對你們國安實力要是沒有低估的話。
這個時候，你們應該查了出來，宋靜並不是殺死程墨院士的凶手。
她是他國間諜對不對？”
肖彥文瞳孔一縮，雙眼銳利的直視高澤，他怎麼會知道？
昨天將宋靜羈押回去後，他們第一時間對宋靜展開了高強度的審訊，甚至使用了測謊儀，吐真劑等超常規手段。
最終，宋靜承受不住壓力，向他們交代了所有。
她是西大的間諜，從高中起在西大接受資助和價值觀塑造，大學時徹底被西大特殊部門招攬，後被西大派往國內。
為了獲取更高價值的信息情報，這些年來西大一直沒有聯係他。
直到三年前，當宋靜成為國內機器人領域的知名專家，被工業部門高層聘用，西大才開始聯絡宋靜，讓她傳遞具有價值的情報信息。
“肖局，你怎麼不說話？”
舒天瀾，任衛峰都注意到，此時宋靜嚇得後退了幾步，像是很震驚。
難道宋靜真是間諜？
要是那樣的話，那可就糟了，作為研究所管理人員，他們都要承擔連帶責任。
如果國外真的獲得了程墨院士研發的源合金成果，那他們兩人職位絕對都保不住。
“高隊沒有說錯！”
肖彥文麵無表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讓宋靜交代自己身份，他們國安可是費了一番苦功，高澤這家夥怎麼這麼輕鬆？
“原因很簡單！”
“首先宋靜的前後人設不符。
她沒認識程墨院士前，明明是獨立，自主，果敢，不會依賴任何人的女子，遇到男生有問題，會直接果斷離開。
就像是宋靜和任衛峰。
宋靜和任衛峰談了戀愛幾天，就直接分手了，絲毫沒有留戀任衛峰的權勢，能量，關係。
而宋靜提出婚姻，遭到程墨院士拒絕，她除了和程墨院士爭吵了幾個月，始終都沒有離開程墨院士。
這種反差矛盾，可是和宋靜性格相衝突。”
高澤繼續道：
“其次就是程墨院士的選擇！
程墨院士是個嚴謹認真的科研學者，他雖然念情，但如果宋靜真的跟他相處的極好，能夠懂他，體貼照顧他的話。
我不相信程墨院士兩眼空空，還會惦記著那個和他幾乎快離婚的妻子。
程墨院士拒絕和宋靜結婚。
隻能說明程墨院士肯定察覺了宋靜的問題！”
“第三，宋靜對於源合金的渴望太強了。
雖然根據她所說，並不了解源合金，但舒天瀾，任衛峰都說過，她對源合金很好奇。
而且宋靜手上還有塊源合金機器義眼。
這就更反常了。
哪怕程墨院士不知輕重，願以國家機密博取宋靜芳心，那宋靜作為科研人員，難道也不知輕重？
當她收到程墨院士送給她的源合金時。
如果她是正常的科研研究員，應該第一時間退還源合金，並且警告叮囑程墨。
可她沒有，還收了下來！”
“你的判斷很對！”
肖彥文輕歎口氣，眼神低垂，看來他是輕視高澤了。
他沒能判斷程墨院士死於生物電場或聲波相位武器，隻是由於高澤職業受限，沒有接觸過此類殺人手法，並不意味著他的天賦和能力薄弱。
能夠破獲南城碎屍案，偵破南城那麼多命案，高澤有著和傳聞一樣心細如發的本領。
“高隊，我有個問題，你覺得源合金機器義眼是程墨院士送給宋靜的嗎？”
宋靜對國安透露過，源合金就是程墨送給她的，而國安對宋靜使用過測謊儀和吐真劑，兩者手段顯示宋靜沒有撒謊。
肖彥文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從剛剛高澤的言辭態度來看，他好像也認為源合金是程墨院士送給宋靜的。
高澤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認為源合金就是程墨院士送給宋靜！”
“什麼，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判斷？”
肖彥文再次的不解，舒天瀾，任衛峰，百裡長策，鐘文景也都麵色震動。
高澤總是會有刷新他們認知的判斷。
“高隊，你相信我？”
宋靜驚訝的看向高澤，泛紅的眼眶氤氳著晶瑩的霧氣。
在國安內部，她回答國安無數遍這個問題，國安始終不相信，甚至對使用了刑訊，讓她受到了痛苦的教訓。
“是的，我相信你，因為在你的肉眼裡，確實看到是程墨院士將源合金機器義眼送給你！”
高澤搖了搖頭，道：
“但是，從主觀上意願上來看，以程墨院士的秉性和節義，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會做出來，是因為他收到了天河十五號超算人工智能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