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你是說凶手對程墨院士下毒了?”
舒天瀾聽出了高澤的意思,搖頭道:
“我雖然是科研人員,但年齡大了,也了解過些醫學知識。
程墨院士臉色很正常,身上體表也沒有不正常的反應,不像是中毒了的樣子。”
“舒所長,你學識很淵博,程墨院士確實不像中毒的跡象。”
高澤看了一眼舒天瀾,道:
“但那些常規的劇毒物,才會讓中毒者有很大的反應,而這個世上,總有些非常規,讓人難以察覺的劇毒物。
尤其是程墨院士的身份,還有對國家的重要性。
即便是凶手拿出一些極其珍貴稀少的劇毒,毒殺了程墨院士,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珍貴稀少的劇毒,可也要遵循科學吧!”
舒天瀾微皺眉頭,道:
“我從沒聽過,有什麼劇毒物會讓人體毫無反應的死去!”
“舒所長,你是擔心程墨院士被人殺害,你受到追究連帶責任嗎?”
舒天瀾的反駁,讓高澤有些意外:
“如果你是出於這種意圖,質疑我的判斷,那請你不要用對醫學粗淺的了解,來質疑我們警方的專業。”
“事實上,很多劇毒物會像是氰化物那樣,讓中毒者有很明顯被毒害特征。
但是還有很多劇毒物,會讓死者看上去像是正常死亡。
就比如河豚毒素,肉毒杆菌毒素,夾竹桃苷。
甚至生活中,安眠藥食用過量,也會讓人死亡,而且是不知不覺的死亡。”
舒天瀾一瞬間猛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高澤竟敢如此對他不留情麵。
“你們都是科學家,而我們刑偵調查,也注重科學。
對於程墨院士的屍體,我們可以讓法醫進行毒理性檢測和解剖,能清晰明確的查清程墨院士死亡原因。”
“高隊,你的專業確實很強,不愧能擔當一個城市的刑偵總負責人。”
“不過解剖程墨院士屍體,我想你們應該不能那樣做!”
舒天瀾暗自冷笑:
“以程墨院士的身份,還有他為國家做出的貢獻,無論他是不是被人殺害,其屍體都應該得到完整的保存。”
“誰說解剖就一定不能讓屍體得以完整保存?”
“舒所長,我想你對我們警方法醫有很大的誤解,也對當前科學的進步一無所知。”
高澤笑道:
“科技不僅讓材料學有突破,對我們警方法醫檢測也有突破。
法醫檢測技術中,有一種技術叫影像學解剖,是利用計算機掃描和核磁共振輔助法醫解剖。
這項技術極其強大,通過高分辨率的 ct 或 ri 圖像。
法醫可以清晰地看到屍體內部骨骼,肌肉、臟器等結構,甚至還能發現一些肉眼無法觀測出的病變病灶。”
舒天瀾:“???”
對於法醫解剖,他還停留在影視劇那樣的血腥解剖場麵。
“高隊,看來科技改變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麵麵啊!”
就在舒天瀾沉默的時候,量子實驗室中走進來另一隊人員,一個兩鬢微白,臉龐威嚴的中年,帶著身後幾名科研人員緩步走來。
“我認為可以將程墨院士屍體送去進行影像學解剖,查清他到底被誰所害。”
“有權限進入量子實驗室的人寥寥無幾,我認為凶手很可能就出在我們研究所中。”
那個中年人眼神很有分量,緊緊注視著高澤:
“高隊,除了發現程墨院士是他殺,你還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你是?”
高澤能隱約推測出來,麵前這位比舒天瀾年輕的中年人身份。
“我是任衛峰,核工業研究所的副所長!”
“任所長你好。”
相比於舒天對程墨死因質疑,隱約反對屍檢的態度,任衛峰明顯支持,而且毫不客氣的懷疑研究所內部出了凶手。
“通過屍檢,我還有兩個發現。
首先是程墨院士的死亡時間,我認為他應該是在今天上午10點左右遇害死亡。
另外,我在程墨院士的掌心,發現了一枚被源合金包裹的金屬鑰匙。
你們知道這枚鑰匙是誰的嗎?”
經曆了先前對程墨死因判斷,沒人再敢質疑高澤判斷的死亡時間。
此刻舒天瀾和任衛峰目光都注視著高澤掌心的那枚拇指粗細的淡銀色金屬鑰匙。
“這枚鑰匙我不了解,但我好像沒有在程墨院士身上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