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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祝一開始是用靈石。
很快靈石用完了，嵐祝就開始給法器和靈植，想要填飽神樹的肚子。
還是沒有用。
最後神樹隻能抽取空氣中的靈力。
一開始隻是抽取一兩個大陸的靈氣。
後來慢慢蔓延到了其他幾個大陸。
靈氣稀薄帶來的，不僅僅是修士們靈力恢複的問題。
隨著靈氣消失，靈礦失去活力，靈植枯萎。
周圍一片死寂。
而這些靈力都被神樹吸收了。
此情此景。
比起救人，它更像是幫凶。
幫助玄族，讓諸界更快落敗。
諸界眾人都感覺到了靈氣的稀薄。
以靈力為食的玄族自然也感覺到了。
祛魘覺得這是上天庇護，當即讓手下發起了更猛烈的進攻。
祛魘一直沒有上戰場。
她站在後方，享受著自己族人供奉上來的靈力。
比起族人的死活，祛魘更在乎自己的修為。
但凡她能更進一步。
諸界又怎麼會是她的阻礙。
他們隻會是她圈養的食物。
不過感覺到諸界靈力稀薄，祛魘不再甘於在後麵袖手旁觀。
她想要更快的打入諸界，占領諸界。
她想得到更多的靈力。
祛魘的出現，對於玄族來說是極大的振奮。
她在戰場上幾乎無人能敵。
能當她對手的也不過寥寥幾人。
幸好諸界運氣不算太差。
祛魘選擇的進攻位置是古防。
因為先輩犧牲，古防的結界是最牢固的。
以至於諸界輪番淪陷。
古防還堅定著。
最重要的是季長安一直坐鎮古防。
他就是那個少數能夠和祛魘相敵的人。
季長安都沒想到自己能看到祛魘。
上一次的戰爭，祛魘都沒怎麼出手。
他們隻是遠遠瞥見了祛魘一眼，然後祛魘就不見了。
一副完全沒拿他們當回事的樣子。
所以在看到她出手的時候，季長安異常震驚。
很快就反應過來祛魘覺察到了什麼。
想要一舉將他們拿下。
“嵐祝那個膽小鬼呢，躲在你們身後不敢出來嗎？”
祛魘站在最前麵，居高臨下的看著季長安。
她以為嵐祝會在這裡。
“這是我們倆第二次見麵。”
季長安笑了。
祛魘輕飄飄將季長安打量了一圈。
“你誰？”
祛魘沒有在意過季長安，自然不會特意去記住他的樣子。
“不用記住我的名字，因為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季長安微笑。
今天之後，他們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
注定有個人會死在這裡。
如果是他，祛魘不會記住他。
如果是祛魘，祛魘也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
“好大的口氣啊，你們諸界的人都那麼自信嗎？”
祛魘指尖落到了結界上。
漣漪漸起。
“真是特彆的結界，我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
祛魘想了一會兒。
終於從記憶深處將那人挖了出來。
“記起來了，他好像也是個掌門。他還挺凶，居然用自己做誘餌，直接廢掉我三個護法。還炸得我好疼。”
祛魘記得那人模樣，卻不知道名字。
她也沒想過去記住。
如果不是今天季長安的樣子讓她想起了些許。
關於都安的一切她都不會想起來。
直到徹底遺忘。
“你不用記住，你會去陪他。”
祛魘沒記起來，季長安猜到了。
他飛掠而起，擋住了意圖破壞結界的祛魘。
祛魘知道季長安會發難，閃身躲開了他的攻擊。
她輕笑，“那麼生氣，看來你和他關係不錯。他都對付不了我，你怎麼就自信你可以。”
祛魘從來不小看任何人。
但都安當年也實實在在讓她受了挺重的傷害。
這也是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的原因。
祛魘以為神樹已死，諸界包括靈族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並不急於去摘取自己的勝利果實。
想要養好傷，以更溫和的方式完成計劃。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神樹居然活了。
讓她不得不強攻。
如果神樹恢複鼎盛，祛魘不知道下次再有機會是什麼時候。
大能之間的對決，瞬息間就能置其他人於死地。
兩人主動將戰場拉到了更寬闊的地方。
其他人也沒有閒著，
見季長安和祛魘打了起來，雙方也打了起來。
靈力碰撞間，總有人倒下。
有修士，也有玄族。
倒下的修士瞬息間就被低等玄族啃食，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會變成骨架。
那一身的靈力就會變成敵人的助力。
於是後來的人一旦覺察自己有被啃食的可能，都會紛紛自爆。
寧願死無全屍，也不讓自己變成敵人的能量。
一部分修士修為足夠高，即使肉身死亡，靈魂還能逃出來。
低等玄族不吃靈魂。
不過高等玄族會吃。
那些運氣不好的修士不僅失去身體，連靈魂也變成了食物。
戰場是最無情的地方。
稍一疏忽。
無論你是誰，地位多高，享受著怎樣的待遇。
下場都是一樣的。
埋骨戰場，一無所有。
卻沒有一個人想著離開。
站在這裡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最壞的結局。
而那些膽小者。
根本走不到這裡。
沈芽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了。
真的成為神樹的一部分之後，沈芽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輕。
諸界的一切，隻要她想，她都能看到。
她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鐘離昧。
從來都懶洋洋的鐘離昧爆發出了前從未有過的活力。
以一己之力護住身後眾人。
為了分擔壓力抵擋了好幾個敵人。
那些玄族都是人形。
最前麵那人氣勢隱隱有和鐘離昧持平的趨勢。
鐘離昧一邊對付那人，一邊罵他。
說這樣的禍害就該埋在土裡不出來。
在外麵害人害己，還那麼凶。
罵完了敵人，又開始罵嵐祝。
說嵐祝真垃圾，一點兒效率都沒有。
拿了他那麼多靈石，這麼久了都沒有點反應。
等回去了他一定要打嵐祝一頓。
鐘離昧幾乎將得罪過他的人都扒拉出來罵了一遍，似乎這樣能增強他的戰鬥力。
沈芽也看到了和祛魘打得難舍難分，被祛魘步步逼退的季長安。
季長安沒有鐘離昧那麼聒噪。
也可能是對手太強大。
他必須全神貫注，才不至於被對手抓住破綻。
可沈芽還是看出他要輸了。
鐘離昧靈力越來越少，祛魘靈力卻越來越強勁。
這場戰鬥根本就不公平。
沈芽也看到了南淵他們。
他們也在奮力廝殺。
敵人太多，他們不僅沒有休息時間，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隻有一個念頭，殺光所有敵人。
祁無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了，也跟著上了戰場。
無憂也在。
雖然受了點傷，整體情況還算好。
最後是洛許。
他還在忙，忙得腳不沾地。
沈芽從他身邊掠過，看著他蒼白的臉有些心疼。
現在真無牽無掛的人就是他了。
無憂和祁無枝關係好。
洛許卻連個好友都沒有。
要是她走了，四師兄會很難過吧。
不過也不算是走了。
風帶起了洛許的發。
似若即若離的擁抱，書寫看不見的告彆。
似有所感。
洛許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一無所獲後又開始乾活。
沈芽回到了神樹。
與此同時。
一個極為強勁的結界以神樹為中心鋪展開，開始往其他地方擴散。
而祛魘在內的諸多玄族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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