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結界外。
在感覺到南淵氣息逐漸微弱之後,南無和夫人第一時間出現。
他們對南淵寄予厚望,希冀能在南淵身上看到奇跡。
沒有人比他們更希望看到南淵成功。
他們雖然沒有一直守在門口,卻一直注意著這裡。
發覺異動。
兩人第一時間來了。
不僅南無和夫人。
南家叫得出名字的人都出來了。
他們聚集在結界之外,觀察裡麵的情況。
“少主這是失敗了嗎,怎麼生機這般微弱,還有越來越弱的趨勢。”
“又失敗了嗎?連少主這般天資都會失敗,或許沒人能夠達到那個境界了。”
“準備一下吧,看來我們要有新少主了。”
幾位長老歎了口氣。
儘管早有預料。
真的看到南淵失敗,他們還是覺得遺憾。
被寄予厚望的南淵都失敗了。
想來他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族中的人成功了。
“一切還未成定局,現在就說失敗,太早了些。”
南無目光淡淡從幾人身上掃過,讓幾人都閉嘴,不要說這種喪氣話。
“不到最後一刻,這些話都給我憋回去。淵兒還沒有失敗。”
南淵母親也跟著開口。
她緊盯著結界,希望能看到轉機。
兩人地位崇高。
他們同時開口,長老們自然不會傻傻的觸他們黴頭。
閉上了嘴,等待故事落幕。
這種情況下。
南淵想要逆風翻盤,機會微乎其微。
甚至可以說沒有。
現在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長老們歎了口氣,已經對南淵結局沒有期待。
隻是對這個結果感覺惋惜。
沒了南淵。
不知道還要過多少年,他們才能再擁有這樣天資聰穎的少主。
南無和夫人言語嚴厲。
實際上對南淵能不能成功,心裡也沒有多少成算。
至少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成算微乎其微。
他們隻是不甘心。
在結果出來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
夫人伸手握住了南無。
南無反手握緊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眾人屏氣凝神,等待著。
南淵氣息逐漸微弱。
微弱到隨時都可能斷絕的程度。
不知道誰開始歎氣。
歎氣聲一出,議論聲此起彼伏。
“少主真的失敗了嗎?怎麼會這樣,長老們不是說,少主有一半的可能性成功嗎?”
“我感覺不到少主氣息了,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了。”
“我也是。真的失敗了。”
不知何時,南家其他人過來了。
他們不允許太過靠近結界,隻能遠遠的看著。
看著族長和長老們都在,臉上沒有喜悅之色。
再加上南淵氣息微弱。
眾人也大概知道了結果。
很多人不願意相信這是南淵的結果。
南家年輕一輩,幾乎是聽著南淵的傳說長大的。
南淵締造了很多奇跡。
那些奇跡在南淵未出現之前,從未有人達成。
現在告訴他們奇跡的締造者現在失敗了。
一時半會兒他們很難接受。
確定南淵氣息消失。
南無垂眸,遮掩住眸中的失望和薄霧般的悲傷。
“鳴喪鐘吧。”
沒有奇跡發生。
南淵的腳步最終還是停駐在了這裡。
“是。”
身旁的人點頭應是,悄無聲息消失在南無麵前。
“淵兒真的失敗了嗎,會不會是錯了,沒準他……”
夫人還不願意相信,自己那麼優秀的孩子死了。
南無攬住她的腰,用沉默回應了她。
夫人的眼不自覺紅了。
南家高層宣告隕落的方式很簡單,就是鳴喪鐘。
隻要敲響喪鐘,共穀的人便知道南家有人隕落。
眾人抬頭,注視著一身白衣的人緩緩走到喪鐘麵前,掌心靈力彙集,準備敲響喪鐘。
靈力還沒有碰到喪鐘。
一股強大的靈力以南淵為中心,朝四周擴散開。
如同漣漪,卻比漣漪要更加強大有力。
隨著靈力出現的,是南淵原本消失的氣息。
南淵氣息從未有過的強勁,囂張的向眾人宣告自己的歸來。
敲喪鐘的人猝不及防,連忙收回手。
撤回了一個死亡通告。
“少主成功了?”
“感覺到少主的氣息了,少主成功了吧,少主一定成功了。”
“太好了,成功了。我就知道少主不會失敗的。”
少年們歡欣雀躍起來。
他們熱烈真摯的為南淵開心,看著高懸於空的明月再次升起。
月亮有升有落。
但總會高懸於天,為後來者指明方向。
長老們也驚了。
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故。
上一秒還沉痛的想要為南淵敲響喪鐘。
下一秒,南淵氣息就這般強盛,似乎成功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兒,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我兒的腳步。”
南無哈哈大笑,笑容從未有過的暢快。
他雖然沒有能力踏過最後一個台階。
他的兒子卻代替他完成了這一步。
南家興盛,指日可待。
“恭喜家主,賀喜家主。”
“天佑我南家。”
“天佑南家,天佑少主。”
眾人齊呼。
結界內。
南淵氣息前所未有的強勁。
他邁過了最艱難的關卡。
卻還需要時間鞏固現有修為。
再將南淵拉回來之後,沈芽就將神識從南淵身體裡抽離,想要告訴雪暗這個好消息。
真的看到雪暗之後。
那些話都黏在了喉嚨裡,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沈芽感覺不到雪暗的氣息了。
儘管他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
沈芽卻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到雪暗的存在,就好像他——
已經隕落。
沈芽跑了過去,想讓雪暗睜開眼睛回應自己一下。
“雪暗,你怎麼睡著了,你快睜開眼,我們成功了,大師兄成功了。雪暗,我們的好日子來了。”
此刻的雪暗是沈芽熟悉的幼崽模樣。
小小一團,抱在懷裡讓沈芽覺得他根本沒有多少重量。
可無論沈芽說什麼。
總會歡快回應她的存在再也沒了動靜。
安靜的躺在她懷裡。
不會回應不會動。
“你怎麼這樣,你不是說你沒事嗎,不是說隻要我將大師兄帶回來,你就會好好的嗎。騙子,騙子……”
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輕輕擋在沈芽麵前。
南淵想要將沈芽懷裡的雪暗拿走。
“彆帶他走,大師兄,我還沒有和他告彆,先彆帶他走好不好?”
沈芽現在知道,為什麼之前雪暗讓自己不要管他,去救南淵就行。
雪暗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他希望沈芽能將南淵救回來。
而不是讓南淵和他一塊隕落。
“我失敗過一次,他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我。”
南淵優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平穩溫柔。
準確說他失敗了兩次。
一次被雪暗救了,一次被沈芽救了。
南淵沒有將雪暗拿走,手落到了雪暗身上。
南淵很少和雪暗靠那麼近。
這家夥脾氣古怪。
就算是他,也得不到雪暗的親昵。
以至於南淵都忘了,他上次這般撫摸雪暗皮毛是什麼時候。
“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沈芽怎麼會怪南淵。
雪暗都沒有責怪南淵,她怎麼會怪南淵。
“大師兄,雪暗還能活嗎。就像師尊那樣,把它救活。”
沈芽抱緊懷裡的小獅子。
“抱歉。”
南淵給了否定的答案。
歸玄梵獅的特殊性,注定了它們不是一般的存在。
如果那麼簡單就能複活,歸玄梵獅也不至於被眾人覬覦追趕進入共穀。
“他用他的靈魂救了我,他活不過來了。”
雖然猜到了這種可能。
親耳聽到南淵說出來,沈芽還是覺得心臟抽疼。
雪暗眾人裡麵最疼她,和他她玩的最好的。
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生活了那麼久。
他怎麼就死了。
“騙子,大騙子,明明說好了以後帶著我到處玩的,大騙子。”
沈芽緊緊抱著雪暗,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句話。
沈芽本以為,師尊的離開隻是個例。
以後他們不會再彆離。
沒想到看起來最安全,最能陪伴自己的人會離開自己。
南淵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沈芽。
感覺到掌心的濕潤。
胸腔裡的心臟,也在因為雪暗的離去暗暗抽疼。
“彆怕,我還在。”
他靠近沈芽。
目光落到雪暗身上。
落到那雙已然暗淡的雙眸上。
答應你的事,我會完成。
南淵選擇回頭,跟著沈芽離開。
不僅是因為沈芽。
還有雪暗。
雪暗彌留之際,通過契約給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芽芽。
他聽到了。
他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