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太子氣得把桌麵上的東西全部摔落在地:“父皇!既然有了兒臣,為什麼偏偏又生出來一個楚王!兒臣才是太子啊,楚王他憑什麼!本宮一個太子才是七珠!他一個親王憑什麼要給他加封兩顆珠子!這讓本宮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來?!在父皇的心裡麵是不是隨時想著要讓楚王來取代本宮?”
太子把桌麵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在了地上之後還覺得不夠解氣,然後又把屋裡邊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個稀巴爛。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父皇的心早就已經偏得沒邊了!
他這是想要把楚王抬上來踩在自已的頭上呢!
太子越想越是覺得心裡邊過不去那個坎。
在一旁服侍的那些宮人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勸阻,因為他們知道太子好的時候是挺好的,太子不好的時候他們可能隨時會變成一具屍體。
這個就是太子!
喜怒無常!
在皇帝的麵前,太子那自然是展現他最好的一麵,但是一但他暴力起來也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宮人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等著太子發泄完去!
就在這時候隻見一個穿著白色的衣服打扮的很英俊無雙的男子走了進來。
“哎呦,屋子裡邊怎麼亂糟糟的?太子殿下,這個瓷瓶不是您平時最喜歡的嗎?連他都打碎了,您這是發了多大的火呀?是哪個不長眼地敢惹您生氣啊!”
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的時候,也隻有這個男子還敢這樣子跟太子說話。
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太子看了這白衣男子一眼了之後剛才那暴怒上頭的情緒立刻就收斂了下來,他沒趣地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邊。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討人厭的楚王!你說父皇這到底是怎麼想的?本宮才是太子,本宮才是下一任的皇帝,他這樣做,以後讓本宮怎麼抬得起頭來?”
太子還覺得皇帝心裡邊是屬意他的,這才開心了幾天,轉眼就被打臉了。
以前皇帝老是疼著老十三的時候也就罷了,畢竟是個小孩子,屁大的事都不懂的,以後對自已沒有任何的威脅。
可楚王不一樣。
楚王這都已經成年了,已經有跟自已爭奪那個位置的野心了!
皇帝看中了楚王是不是就會對自已不利?
太子越想越是覺得意難平!
“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了,原來就是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啊,楚王封了七珠親王又怎麼樣?那還不也隻是個親王嘛,跟太子比起來差遠了。螢火之光,豈敢同日月爭輝。”
白衣男子小心地上前走到了太子的身旁,伸出自已骨節分明的大手來替太子揉捏著肩膀,太子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楚王終究是個心腹大患,他母妃就是紅顏禍水!把父皇迷得團團轉,而吳家嘛都是不安分的,這楚王還沒開始大婚呢他們就已經在外邊小動作不斷了,以為本宮不知道呢,哼,不隻是本宮知道連父皇估計心裡邊都一清二楚吧,可是父皇一句話也沒說放任他們發展,現在還給楚王賜一個七珠親王,這又是什麼意思?”
太子一想想就感覺自已的太陽穴突突突地響,這個太子他真的已經是做得夠煩躁的了。
他是皇後的嫡長子,出生了之後就直接封了太子,小小的他熬到了如今自已的兒子都已經三歲了,這都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太子了,能不煩嗎?
雖然說看起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隻有他知道自已有多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次都要看父皇的臉色,揣摩父皇的心思,生怕自已觸怒了父皇。
這太子根本就不是人能乾的事!
以前小時候他還能夠以天下為已任,好好地學習帝王之術,好好地學習那些知識,時刻準備著等自已當了皇帝之後一展拳腳,讓大邶朝發展到鼎盛,自已也成為名流千古的千古明君。
可是隨著自已漸漸長大了起來,才發現想要能夠大展拳腳的日子遙遙無期。
相反,因為他是太子跟父皇的關係反而是越來越生疏的。
他越是優秀他父皇越是會猜忌他。
兩個人的關係時近時遠讓太子心裡邊很忐忑,有些時候皇帝的一個冷臉就讓他能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就琢磨著自已是哪裡做得不對,這日子真的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太子暴虐的這性格也是在這種喜怒無常和擔驚受怕的一天天中積累出來的。
那白衣男子朝著跪著的那些宮人們使了一個眼神,那些人小心翼翼地清理著這戰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了。
白衣男子給太子按完了肩膀之後,又伸出手來給太子揉著太陽穴。
太子皺著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然後伸出手撫摸上了白衣男子的手。
“蘇蘇,還是你最懂本宮!”
男人和男人!這是多麼炸裂的一麵,但是底下收拾的宮人們沒一個敢抬眼看的。
蘇堅在太子的手撫摸上他手的時候停頓了一瞬間,也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間,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給太子揉捏著太陽穴。
“太子殿下,凡事啊都有兩麵性,您得往好的地方去想。也許陛下的本意並不是要打壓太子您呢。或許這隻是帝王的平衡之術罷了。你想想看,如果沒有楚王在一旁,這朝堂上邊就隻有太子你一個人的一言堂,看著是不是就有些單調了,太子您是不是也不想要再琢磨事了。陛下也許隻是想有個人來激勵你,讓你能夠努力變得更加優秀,讓你能夠得到督促而已。”
說到底隻不過是個陪跑的罷了。
往這個方麵想想太子的心情又得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寬慰,他還以為他父皇是想要廢掉自已這個太子,然後讓楚王上位呢!
“父皇指了楚王給本宮陪練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要是父皇想要廢本宮這個太子,也不看本宮答應不答應,蘇蘇,本宮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殿下,我辦事您放心,沒有辦不成的,已經安排好一切了,隨時可以動手!”
太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太子這位置實在是太難坐了,他再也熬不下去了。
既然每天戰戰兢兢的,早晚被逼瘋,還不如搏一把,一步坐到那最高的位置上麵,以後他就再也不用去揣測父皇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