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好在他們的馬車走得很慢,這才能夠平穩停下來,不然突然來個急刹車他們非得要摔倒不可。
十三皇子聽見這個聲音眼神裡邊燃起了熊熊的興趣之火。
他正想著是用泉州知府左腳邁進門了,還是右腳邁進門了為理由把這泉州知府給辦了呢,這就給他遞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外邊在做防護的衙役們看見有人竟然衝出重圍阻攔貴人的馬車趕緊過來抓人:“大膽!竟然敢攔貴人的馬車!”
那些衙役要把人給抓走,那男人大喊了起來:“貴人!我是來狀告泉州知府的!求求大老爺為草民做主啊!草民家破人亡,都是因為泉州知府……”
這人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衙役們上來給堵住嘴了。
“瞎嚷嚷著什麼?我看這個人就是刺客,快把他給壓下去!”
這種事情能捅到貴人的麵前嗎?那豈不是會毀了知府大人!
衙役們就是聽著泉州知府的號令的,對於這種對知府大人不滿的人,當然不能在這時候放出來,甚至還得秘密處理掉。
捕頭看著那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眼裡一片寒意!
那年輕人家裡隻剩他一個人了,真正的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才闖到了這貴人的車駕麵前他不會這麼輕易的認輸的!
衙役去按住他,他用儘了自已最大的力掙脫開那些衙役來,往馬車那邊撲過去。
“刺客,他是刺客,他是想要來刺殺貴人的!格殺勿論!”
衙役紛紛抽出自已手中的刀來,朝著那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給砍過去,這是準備趁亂不留活口呢!
“住手!”
在最關鍵的時刻,十三皇子撩簾而出,十三皇子身邊的那些護衛們抽出劍來替那年輕人擋下了衙役砍過來的刀。
“啟稟十三皇子殿下,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瘋瘋癲癲的,說不定是來刺殺您的,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讓這人靠得太近!”
捕頭還在想著怎麼描補把人給帶走呢:“既然是有冤情的,小人這就把人帶回衙門去,到時候讓人審了再彙報給您。”
十三皇子是小,但是他又不是傻,這人要交出去了之後哪能活著回來?
隻要被他們帶走了之後有的是機會弄死這告狀的。
十三皇子讓自已的侍衛把人給帶上:“沒事,本皇子這裡什麼都不多,隻有侍衛最多。既然他是來找我告狀的,我倒是想要聽一聽他有什麼樣的冤情,還是說在你眼裡本皇子就是個草包,什麼也不懂,連一個案子也審不清楚。”
六歲大的孩子罷了,也就是孩子氣,能懂個什麼事情,捕頭的心裡邊腹誹著,但是麵上卻笑意盈盈的。
“十三皇子英明神武,就是怕這個人居心不良……”
“好了,囉嗦,本皇子做事情難道還是要向你彙報不成?算了,今天也沒有興致了,帶上這人回彆院!”
十三皇子直接把這人給帶上走了!
周圍的那些百姓們三三兩兩地聚著,不言語但是擠眉弄眼的仿佛在對著什麼暗號。
好些人的眼睛裡邊都顯現出了希望的光芒。
泉州知府在泉州這裡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了民脂民膏,稅賦那是一年比一年多,一個比一個玩得花。
再加上泉州知府還有一個惡霸一樣的兒子,這泉州知府的地皮都快要給這父子兩個搜刮一層了。
百姓們苦不堪言,可是官官相護,百姓們就是想要告狀去都沒有門路,被死死地壓製住了。
百姓們敢怒不敢言,走在路上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怎麼交談,隻能夠用眼神來相互打招呼,因為有些時候一句話說錯了都會被抓到衙門裡邊打一頓殺威棒。
百姓們這是真的怕完了。
彆看泉州府熱熱鬨鬨的,來往的商隊無數,但是真正生活在這裡的老泉州本地人過的日子那是十分壓抑的。
這位貴人竟大庭廣眾之下從捕快的手裡麵把那位告狀的人給帶回去了,就讓大家看見了一絲的希望。
或許這位貴人不一樣。
捕頭大人看見告狀的人被十三皇子給帶走了,麵帶憂愁,看見一群百姓們圍在這裡,他嗬斥道:“乾什麼?不要聚眾鬨事!再這樣子我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衙役們驅趕著百姓,讓這些人離開街道一會兒就恢複了往日的熱鬨。
但是對於本土的老泉州人,有些事情終究是不一樣的,大家都關注著彆院那邊的情況。
關注著告狀的那個人能不能成功,彆院的貴人是青天大老爺嗎?會給他們做主嗎?
捕頭攔不住十三皇子隻能回去報信:“走馬村的那個張三今天突然跑出來攔住了十三皇子的馬車,說是要告狀,被十三皇子給帶走了。”
“什麼!飯桶,你們是一群飯桶嗎?!不是早就跟你們說了嘛,不要留活口,這張三怎麼還能活著?他怎麼還能闖到十三皇子馬車麵前的?!師爺呢?!他是怎麼辦事情的?!”
泉州知府發了一場大火,師爺還有捕頭兩個人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不過事情發生了還是得解決,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去十三皇子那邊把人給提出來!
泉州知府怕去晚了,張三會對著十三皇子胡言亂語,匆匆忙忙換了衣服之後就去彆院。
“你們現在回去把該處理的都處理掉了,證據什麼的全部都毀了,一點痕跡也不能留,要是後邊再出現問題,小心你們頭上的那腦袋!”
十三皇子把那年輕人給帶回去之後,第一時間當然是要聽他陳述案情了。
張三四處被追殺,他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能夠找到這次機會闖到這位貴人的麵前,他已經用儘自已的全力了。
這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張三也不知道這位貴人是不是好人,但是這也許是他唯一一次開口的機會,他一五一十的把自已家的遭遇都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這泉州知府簡直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