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半截煙往地上一扔,剛要回頭,猛然間。
碰!
一塊石頭正麵砸在他臉上。
漢子摔坐在地,整個人都懵了。
徐東開口質問。
“你們是誰,擱哪來的?”
漢子用手摸了一把腦袋,張嘴大罵。
“馬了個鼻氣的!你是想死吧?”
被磚頭拍臉,他居然還能罵出來,而且神情狀態根本不像受傷,反而隻是像被激怒了一樣。
徐東掂量著手中的石頭。
他剛才那一下拍下去,用的力道非常大,彆說是人了,就是野獸也得蒙三分。
可是壯漢除了額頭冒血之外,看不出其他表現。
不過沒關係,一下拍不倒,那就再來一下!
徐東握緊石頭,猛一個墊步充上錢去,掄圓了就是一板磚往下拍。
啪!
壯漢被砸的身體一歪。
可是這次,他甚至都沒有倒下。
“嗬!呸!”
壯漢把流入口中的血吐出來,罵著吼到。
“誒呀我日你媽!你個小癟犢子,我整死你!”
話音剛落,壯漢起身,竟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槍。
那是一把用鐵管子焊出來的黑槍,槍口對準了徐東。
下一刻,砰的一聲,槍聲驟然響起,在林子裡不斷回蕩。
然而槍聲過後,倒下的反而是那個壯漢。
徐東半跪雪中,身體保持著舉刀的狀態,男人的脖子上,鮮血飛濺,噴的到處都是。
他不敢相信,捂著自己的脖子,竟然還想說話。
“你特碼……到底是誰啊?”
撲通!
壯漢一頭栽倒,徐東這才轉過身來,驚覺的觀察四周。
這三人手上居然有自製槍,肯定是匪徒惡棍,徐東情急之下抹了他們的脖子,心裡並無太大負擔。
但他擔心,這三個貨會有其他同夥,如果他們在趕過來支援圍堵,或者日後報複,那就危險了。
不過他觀察片刻,並沒有察覺附近有人,這才放下心來到女人身邊。
“什麼情況?”
女人此時神情恍惚,口中喃喃。
“為啥呀……這是為啥……”
徐東輕輕拍她的後背,她立刻躲閃開。
“彆殺我!”
麵對這種情況,徐東隻能歎氣。
他把三具屍體安置在一起,一邊氣喘籲籲,一邊遠遠的跟女人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咱們得報警……你家是哪的?你叫啥呀?要不我送你吧?”
女人一開始沒反應,但慢慢的也開始機械一般和徐東對話。
“我叫胡珍……老家是三慶屯的……”
她們父女兩個,本來是在縣城工作的,年關將至,工廠放了假,她們準備回老家過年。
誰也想不到,就在回家的路上,就有三個搶劫犯。
三個人把父女堵住,她爹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了,可還是被殺害了。
徐東聽到這裡時,忍不住狠狠踹了屍體幾腳。
“奶奶的!謀財又害命!死了活該!”
但其實他心裡,覺得這種無道義無人性的畜生不該死這麼輕鬆,這對他們這種亡命徒完全沒有達到懲戒的作用。
隨後,徐東說道。
“我要去縣裡,帶著你吧,這事兒咱們肯定得報警!”
胡珍有種認命的頹廢感,輕輕點了點頭。
徐東把胡珍爹的屍體放在車上,讓她騎著牛,自己則是趕車用腳走。
本來可以半天趕到的路程,一直到天黑才到。
不過也幸虧天黑了,不然徐東和胡珍一身都是血,隻怕是要嚇死個人。
牛車停在縣局門口,崗哨的小夥子趕緊跑出來。
“這塊不讓停車!”
然而下一刻,崗哨直接舉起了槍。
“你們乾啥的!整一身血!”
徐東趕緊舉起手。
“彆誤會,我是來報警的!”
局裡的人也都衝了出來,一個照麵先把徐東按住,把徐東弄的生疼。
“我配合!我配合!”
徐東疼的直喊,隨後就被推搡帶到局子裡了。
局裡值班的領導全部出動,把徐東包圍了個嚴實。
為首一個領導,有些脫發。
“你如實招來!”
徐東雙手背在椅子後麵,動彈不得。
“我招什麼?我是見義勇為!情況問清楚了嗎?就這麼對我?”
領導還沒說什麼,旁邊一個警察激動了。
“你一身是血,不解釋解釋嗎?我不扣你能行嗎?”
徐東歎氣。
“山裡有土匪……”
他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縣局裡,徐東又被問了兩個多小時的話,又被搜身。
胡珍則是被分開調查。
折騰到半夜,基本排除了徐東和胡珍的嫌疑。
給徐東鬆了綁,他靠在椅子上直歎氣。
還是二十一世紀好啊!
能拍視頻做證據,打個電話就可以報警了。
現在可倒好,見義勇為救了人,卻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辦案人員雖然給他鬆了綁,但還不讓他走。
“你一個人對付三個人,還有一個拿著槍,你毫發無傷?你是乾啥的!”
對麵的警官質疑著問道。
徐東總不能說自己乾過特種兵,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編謊話又容易漏,於是他乾脆硬著頭皮解釋。
“我是個守林員,身上備刀防身,也用過槍,這次意外碰上,我就偷襲了他們,用刀放倒兩個,用石頭拍倒了一個。”
“最後這個手裡有槍,被我拍了一板磚啥事沒有,把槍掏出來對著我,我隻能選擇正當防衛!”
辦案人員聽完徐東的話,挑起了一邊眉毛。
“你還知道啥叫正當防衛?學過呀?”
徐東嘿嘿的笑著。
“不瞞你說,想上部隊……也想當警察來著,但是我們那個村兒隻有治安聯防,所以我就當了守林員!”
在徐東解釋完後,辦案人員要求他在口供上簽字畫押。
雖然初步打消了他們的懷疑,但徐東還是被要求,等到一切都調查結束之後,才能讓他離開縣城。
除此之外,還有胡珍的安頓,和她父親的死亡證明。
半夜,徐東簡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汙漬,跑前跑後終於把事情辦了。不過還有個難題,他也不知道接下來女人該怎麼辦,隻好帶她先去招待所。
招待所值班員打著哈欠,看見徐東進來,不耐煩的敲桌子。
“介紹信!”
旋即,徐東掏出自己的介紹信,是大隊部給開的小票子。
他準備先在招待所安排女人住下,明天再辦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