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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4.和談、集會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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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身寬體胖,他老得讓自己的臉皮像是流體一樣往下墜。

撲了粉底遮蓋老年斑,但是化妝品的香味和他身上那股老人的腐朽味道混在一起,反而讓人更加注意到他的老態。

他宛如東道主一般,等著所有人都落座之後才準備坐下去。

本來,他的位置應該是那張曾經作為卡蘭瑟女王專座的椅子,椅子的靠背雕刻著華麗的雕紋,並且比其他椅子更加寬大厚重,即使擺在圓桌周圍,也足以讓人分清誰是首席。

但不巧,這椅子現在正被藍恩坐著。

倒不是獵魔人在開會之前就想給這個主持會議的大主教難堪,純粹是他的體型所致。

但是大主教好像老眼昏花一樣,在掃視了一圈已經入座的人員之後,和善的對著自己的男仆揮揮手,就讓他們又搬了張適合他體型的椅子過來坐下。

在場人中,迪科斯徹心照不宣的笑笑。

他想起了在仙尼德島發生政變那晚之後的不久,諾維格瑞的永恒之火教會一下子暴斃了十三個人。

職位高低橫跨侍僧、傳教士、主教!

當時赫美爾法特大主教的意思是:群體性食物中毒。

但是少部分在諾維格瑞有消息來源的人則清楚,因食物中毒而死的人可沒見過那種死相。

迪科斯徹相信,就在這張圓桌上,就有不少於三個人知道這一點。但是沒有一個人在此時表露出來任何情緒。

眾人落座,談判的開始階段跟任何一場會議差不多,都是無聊卻必要的寒暄、招呼。

藍恩漠然而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他疏離的氣質讓桌上的人們默契的繞過了他。

他則看了看圓桌邊上的克裡斯丁王子。

如果沒記錯,希裡當初逃到布洛克萊昂大森林裡,然後被他、傑洛特和維瑟米爾撿到,就是為了擺脫跟克裡斯丁王子訂婚的安排。

當時希裡說這位王子流著鼻涕,還喜歡宮廷中的一個庭臣夫人。轉眼之間時光流逝,他現在倒是不流鼻涕了,模樣也還算周正。

王子已經推翻了父親,成為了國王。

藍恩對著克裡斯丁王子身後,那坐在顧問團隊之中的蒂沙雅微微點點頭。

接著獵魔人抬頭往上看。

旁觀者們都以為,這是獵魔人正在欣賞王座廳的穹頂壁畫。

那是一幅關於半裸的天使贈予英雄寶劍與盾牌的畫作,英雄身邊還有美麗的裸體寧芙環繞。

作為辛特拉王座廳的穹頂壁畫,這藝術成分當然很高。

可藍恩的眼睛並沒有在觀摩壁畫中裸體的寧芙,相反,他眼神的焦點在更高的地方。

雙眼深邃而凝聚。

在【靈視】之中,就在王座廳的更上一層房間中,聚集著十個十分強大的魔力源!

這其中最低標準的都是大法師級彆的混沌魔力!

而不知道是出於儀式感還是什麼考慮,上麵的十個魔力源正跟下麵王座廳的會議一樣,以圓桌的形式各自坐好。

以藍恩的【靈視】強度,他甚至能看見這些魔力源正在調動一個簡單的法術,將王座廳中的光影和聲音,連接到她們所在的房間裡。

成為了幕後的旁聽者。

以現如今術士群體經曆叛變之後的格局,能聚集起這麼一大幫子大法師,除了蒂沙雅和格底米蒂斯這兩位偉大導師,或者那些叛變術士竟然能互相信任另起爐灶……

這麼看來,也就隻有潛心政治,並且實力出眾的菲麗芭·艾哈特,還有她的女術士集會所了。

“他在看什麼?”凱拉·梅茲以一種拒絕相信的樣子環顧四周,“看我們?!”

正如藍恩所看見的一樣,女術士們正圍坐圓桌,圓桌上放著千裡鏡,將樓下一層王座廳的景象傳輸過來。

“你不是已經看在眼裡了嗎?”特莉絲冷笑一聲,“還多問什麼呢?”

“菲麗芭!這就是你的保證?”

說話的是曾經在索登山上與北方術士以命相搏,弄瞎了葉奈法的眼睛,之後被藍恩瞬間用湖女之劍捅穿肩膀的芙琳吉拉·薇歌。

這位來自南方尼弗迦德的女術士用兩顆綠鬆石耳墜裝飾自己,但現在,她嫵媚的麵容蒼白,受過舊傷的肩膀顫抖。

“你說,‘在我們正下方,第一層的房間裡,君王們正要決定戰後新世界的命運。而我們,位置比他們高一層,將會關注整個過程,確保他們不犯錯’!”

芙琳吉拉再次指著千裡鏡顯影中那抬頭往上看的獵魔人,向菲麗芭重複質問。

“這就是你的保證?!”

在她身邊,同為南方尼弗迦德術士的艾希雷·瓦·阿納興單手下壓,安撫氣氛。

她身穿紫羅蘭色絲綢長裙,看起來集簡約與優雅於一體。

“你對這個新的、大逆不道的組織心驚膽戰並且缺乏信任,芙琳吉拉。這我尤其能理解,但我認為,還是應該聽聽艾哈特女士的解釋。”

“她還不至於無用到滿腦子都是跟女人上床。芙琳吉拉,彆捏著傳送術不放。他還能衝上來直接殺了你?現在是戰後了。”

“是的,”菲麗芭就像是沒聽到對方對她性取向的諷刺一樣,“艾希雷說的沒錯,現在已經是將要建立戰後秩序的時候了。”

菲麗芭的兩條麻花辮隨意的躺在大開口的胸前,讓人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漂亮有韻味的女人,喜歡的竟然也是女人。

“我們不知道那些熊學派的老獵魔人究竟在他身上做到了什麼樣的奇跡,但是他能看見魔力,這一點咱們在索登山的時候就已經有許多當事人能夠確認了,不是嗎?”

菲麗芭侃侃而談,在麵對質疑的時候仍舊能保持自信和鎮定,甚至是反而顯得更加強勢,這是領導者的素質。

“辛特拉人一直不喜歡術士,王宮裡也沒有魔法設施,咱們聚在一起被他看見理所當然。而我們在他麵前的保險,也從來都不是‘不被發現’。”

說著,菲麗芭的眼睛轉到了正坐她對麵的瑪格麗塔身上。

“是吧,麗塔?”

瑪格麗塔今天的穿著一反常態,端莊而嚴肅。

聽見菲麗芭的說法,她並沒有反駁,隻是皺了皺眉:“彆這麼叫我,菲麗芭。咱們關係沒這麼好。”

其餘女術士都聚焦過來,包括兩個純血精靈,法蘭西斯卡·芬達蓓,還有被她拉進來的精靈賢者,艾達·愛敏。

“嗬,真棒!”凱拉·梅茲酸裡酸氣的看著千裡鏡中那個男人的臉龐說著,“咱們女術士集會所的身家性命,保險就是跟他上床了的一個女人?”

“兩個,”特莉絲隻當沒聽出這股酸氣,敲了敲桌麵強調,“凱拉,這裡有兩個呢。”

“……我是不是還得祝你們生活愉快?”

“那我先說聲謝謝,如果你真要祝福的話。”

“好了,各位!打起精神來!”菲麗芭厲聲說道,“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們嗎?就連這會兒歡慶不已的平民百姓也該知道,談判是戰爭的一部分!”

“這就像是做生意,連方式都一模一樣:想得到什麼,就得先賣出什麼。給出一些東西,得到一些東西。”

“而在談判中輸掉的東西,有可能比戰爭的損失還要殘酷!”

“的確。”法蘭西斯卡低聲讚同,“頭腦再簡單的人也該明白這種道理。”

——

“不!再說一千遍也還是不!”亨賽特如同野豬一般的咆哮響徹王座廳,“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停下!”

等藍恩回過神來,談判似乎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度過了剛才還彬彬有禮的打招呼階段,開始進入深水區。

也就是官方語言中常說的:雙方坦率地交換意見。

亨賽特拒絕歸還在戰爭中占領的上亞甸土地,而在對付尼弗迦德人之前,德馬維就跟亨賽特以這個議題為焦點,進行了激烈的爭奪。

尼弗迦德在本次談判中派出的特使,希拉德·菲茲·奧耶思泰蘭則作壁上觀,似乎輕鬆於自己不用這麼早就被糾纏,節省精力。

“上亞甸,”迪科斯徹在混亂中也插了嘴,“亨賽特陛下,你所強調的‘自古以來’根本不成立。科德溫對上亞甸的統治從去年才開始,準確的說是七月二十四號。”

“我要求將這句話加入會議備忘錄。”奧耶思泰蘭抬手說著,“以便讓後世知曉,尼弗迦德與這吞並行為毫無關係。”

德馬維不陰不陽的刺他:“那是因為你們當時在洗劫溫格堡!”

尼弗迦德大使則表情泰然:“這是毫無關係的兩件事,應該分開討論。”

亨賽特雙拳錘在桌子上,將麵前的酒杯都震倒:“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不會讓出一寸國土!我痛恨這種粗俗無理的言論,尤其這種言論是從一個卑鄙間諜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見鬼,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國王!”

隻見會議的氣氛愈發激烈,讓人懷疑下一刻是不是與會人員就要開始拿著東西,隔著偌大一張圓桌互相扔了。

永恒之火大主教肥胖衰老的身體顫顫巍巍,努力想要控製會議的節奏。

但他的聲音和那輕飄飄的威望很快就被爭吵所淹沒,無人真正在意。

直到一個在會議上還沒開過口的人出聲,這場爭吵才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任何一個大聲主張自己是國王的人,都不配成為一個真正的國王。”

藍恩的聲音讓場麵上迅速安靜。

被點了的亨賽特就算是麵孔漲的像是番茄,但也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暴脾氣,讓它不要當場爆炸。

藍恩沒有穿著盔甲、帶著武裝。

但是他把看著穹頂的頭低下來,環視四周的時候,大家都感覺伴隨著那動作,好像有盔甲活動一般生硬而冷厲的動靜在人們心底響起。

“我對亞甸的矛盾沒興趣,”獵魔人好似不耐煩的說著,“咱們應該快刀斬亂麻,談點真正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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