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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讓藍恩略帶驚訝的重複了一遍，並且把已經舉起來的勺子重新放在了湯碗裡。
“你說的是維吉瑪的卡爾克斯坦？”
藍恩身邊的特莉絲也略顯驚訝，考慮到她一直在維吉瑪擔任泰莫利亞的王室顧問，興許跟這人還很熟也說不定。
“正是此人。”丹德裡恩自信且自得的回應道。
“在下十分擅長記住那些拗口冗長的人名，跟演出前報個幕都磕磕絆絆的尋常詩人截然不同。阿達爾柏特斯·阿羅伊修斯·卡爾克斯坦。”
“這位煉金術師的全名正好符合我的記憶點。”
“那確實是個厲害的煉金術師。”
藍恩對此不再懷疑，並且承認了丹德裡恩之前的評價。
這位名叫卡爾克斯坦的煉金術師，不光在維吉瑪本地頗有名氣，甚至其出版的著作都能在艾瑞圖薩的課堂上見到。
大師級煉金術師、化學家、科學家、占卜師、符文匠、術士
堪稱是個天才。
藍恩曾經研究過他寫的《讓無生命物質活動》，收獲不小。
“他怎麼會來諾維格瑞？”
藍恩疑惑地問。
同時，他不太習慣自己在吃東西時，旁邊坐著個光是看他的人，於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的炸魚推向特莉絲一點。
而剛才還說自己‘吃過了’的女術士，自然地就像是在自家餐桌上吃零嘴一樣吃起來。
丹德裡恩看著這一幕微微挑起眉頭，但還是流暢的解釋著。
“你當這是哪兒，親愛的藍恩？”
“煉金術師如果需要稀奇古怪的器械和材料，除了這兒還能去哪兒？”
“你想要什麼，在諾維格瑞都能找得到。瑟瑞卡尼亞香料？這兒多的是。古老矮人熔爐鑄造出的寶劍、或是用古老技術重鑄的瓦雷利亞鋼劍？這都擺在架子上了。陶森特葡萄酒？隻要說出年份和產地就沒有找不到的。”
“要什麼有什麼，隻要你有錢，錢要多。”
“我那個校友說，卡爾克斯坦本來是在奧森福特參加火占師與土占師研討會，會議結束後臨時有了靈感才改道諾維格瑞，采購東西。”
“那麼他在諾維格瑞的停留時間就注定不長。”
藍恩斷定地說道。
“是這樣沒錯。”丹德裡恩也乾脆承認這一點，“可是嘟嘟有意向在煉金術產品上取得進展，我又有認識一個大師級煉金術師的門路，為什麼不幫他一把呢？”
“好吧，明白了。”
坐在丹德裡恩旁邊的傑洛特捏了捏額頭說著。
“看來我們得先去找那個煉金術師了解情況乾，我是要回去休假的，這怎麼又是個任務。”
“幫人幫到底嘛，傑洛特。”
藍恩攤攤手微笑著，傑洛特也隻能無奈點頭。
——
等到他們從長矛洞穴酒館的包廂裡出來，已經是下午臨近黃昏了。
諾維格瑞海港上的捕魚船開始陸續回港，裝卸工開始最後一波高峰期工作，而負責修繕神殿或者其他東西的工人們，則開始在工作完成後湧入街麵上大大小小的酒館。
用他們辛苦一天的工錢，換取酒館老板們同樣準備了一天的廉價酒水和粗糙食物。
城市就這麼運行著。
一行人在諾維格瑞中心地段的教主廣場分彆。
教主廣場毫無疑問是諾維格瑞的中心地段除了永恒之火教派占據的神殿島之外。
那裡是諾維格瑞人的信仰中心。
教主廣場是一個每寸土地都鋪了石磚路的大廣場。
許多利潤可觀的店鋪都開設在這裡。
矮人維瓦爾第家族的一家銀行、一家高規格鐵匠鋪、一家草藥店，甚至還有一家書店。
這些零零散散的店鋪都是有正經店麵的，他們在塗了白灰的石牆和玻璃窗戶之內做生意，有派頭的同時，還能讓老板和顧客不受風吹雨淋。
而在這廣場上，就算是路邊的一個賣菜攤位，看著都比諾維格瑞其餘集市上的攤位乾淨整潔。
毫無疑問，這是富人區。
就算是在這裡乞討的乞丐，都得是乞丐之中的厲害人物才成。
藍恩坐在麒麟背上，懷裡是絨布球，後背則是側身坐著的特莉絲。
跟丹德裡恩和傑洛特兩個老夥計走在一起，他騎在馬上，另外倆人走在地上，這都沒什麼，畢竟男人之間不是很在意細節。
可是跟特莉絲在一起時，藍恩就多注意了一些。
總不能讓女術士在地上走，他在後麵騎馬吧？
“呼哧~”
魔法馬具的麵罩之下，麒麟紅水晶似的眸子四處亂轉。
人口密集的城市看樣子還是讓它感到挺新奇的。
“前麵右轉。”
藍恩感覺到背後傳來了輕拍的力道，於是稍微扯了扯麒麟後頸上的鬃毛。
踩踏在石磚路上的馬蹄聲清脆悅耳。
“咻~”
轉過彎後，藍恩看著眼前的彆墅，不由得吹出一聲口哨。
“看起來不錯啊。”
“如果不是‘不錯’的話，我可不會拿出來招待你。”
特莉絲側身從藍恩的後麵跳下來，上前打開彆墅的大門。
那是一扇雙開門的木門，打開之後，先是一個長方形的小庭院。
裡麵種著幾棵樹，甚至還有個大理石製的小噴泉。
而在庭院的側麵，則是一棟四層小樓。
庭院和小樓合起來，才是特莉絲在諾維格瑞購置的彆墅。
藍恩也從麒麟背上跳了下來，古龍現在伸腦袋去小噴泉裡想喝水。
而絨布球則蹦蹦跳跳的爬到了噴泉頂上的小天使雕塑頭上。
“你買這裡花了多少錢？”
看著兩個夥計都不用自己照顧，藍恩隨即跟著特莉絲走進了小樓裡。
這小樓的牆體與構架都是石磚，但是內部的樓層構造和家具卻是全木。
因此藍恩踩進來時，他的自重讓平整又昂貴的木地板發出了‘吱呀’一聲。
“彆問這問題，好像你真的在乎錢多錢少一樣。”
特莉絲進門之後，旁若無人一樣扯開了獵裝的外衣，隻剩裡麵的襯衫。
而且那襯衫薄得都能透光了。
她走向一層屋子裡的櫃子旁，拿出了一瓶開過封的酒瓶和兩個杯子。
特莉絲微笑著遞給藍恩一個杯子。
“如果你真在乎錢，那所有人都會覺得關於伱的事好辦多了。”
特莉絲是最先了解藍恩的女術士之一。
在當時，這個尚且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獵魔人就已經向她展示過自己的處世哲學了。
他不在乎錢或者享受，那種東西對他來說遠遠談不上重要。
但也正因此，他在特莉絲眼裡反而變得重要且迷人起來。
夜色漸濃，外麵的艾露貓和古龍聽起來正在互相玩耍。
而在室內，特莉絲揮了揮手，於是昏黃而曖昧的燭光就充斥著所有樓層。
她本可以用魔法，獲得良好的照明效果，但是她卻很清楚。
有時候暖色調的暗光，比清晰明亮的強光好用多了。
“彆那麼小心，麗塔給過我你現在的身高體重，我給這裡的家具換過一遍了，它們絕對受得住。”
特莉絲坐在羊絨麵長椅的一端，一隻手搭在長椅的椅背上，另一隻手則端著酒杯放在膝蓋上。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藍恩可以放心坐下。
獵魔人有點木然的撓了撓頭他怎麼感覺介娘們眼裡放光呢？
在‘焦灼’的氣氛中，藍恩沒有問為什麼麗塔會給她自己的身體數據。
當然，從不遺漏細節的生物智腦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曼妥思現在光顧著看熱鬨，絕對是一點口風都不會漏。
藍恩踩著‘嘎吱’作響的木地板走過去，小心的坐到長椅上。
他的體型不允許他離特莉絲太遠，因為這椅子實在沒那麼多位置。
“索登山三重蜜酒，說是在釀造過程中加了三次蜜嗬。”
藍恩坐下後抿了一口玻璃杯中反射著燭光的液體。
這酒的產地，和那產地在之前所發生的故事，讓藍恩稍稍有些失神。
特莉絲也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樣子，反而隻是舉著酒杯，透過液體與玻璃的折射，看著對麵模糊的人影入神。
“那是一次偉大的勝利。”特莉絲說。
“不，那是一次在經曆了悲哀的痛苦之後，才迎來的勝利。”藍恩說。
身為被反駁的人，特莉絲反而在一陣沉默之後露出了更加歡欣的笑容。
“你知道嗎”她突然抿了一口杯子裡的甜口烈酒，然後笑著說。
“在那次燒傷的時候，我隻能從跟你的接觸裡獲得快感，來對抗燒傷後生不如死的痛苦。”
“燒傷的痛苦無以言語，不論是燃燒時，還是燃燒後。當時我就在想太疼了，真的太疼了。而跟你接觸所能帶來的慰藉總是不夠，在那樣的痛苦下，什麼慰藉都隻會嫌不夠。”
“我當時甚至恨不得把我融進你的懷裡，就像是快要枯死的樹苗，從你身體中吸收掉所有水分。”
藍恩的手指在玻璃杯的杯口上來回轉圈，低著頭沒說話。
“但不知道是值得慶幸還是悲哀的是”
特莉絲端著酒杯，依舊用迷離的視線透過液體與玻璃的折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當時我那副全身燒傷的樣子，讓我自己都覺得醜陋，所以那時候反而是我的自卑在控製著自己不要想跟你上床是什麼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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