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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最終還是把營救聖女的任務放在第一位,而沒有在憤怒中失去理智。
這多少讓藍恩覺得可靠許多。
這間小房子平平無奇,也沒有多少經過戰鬥的痕跡。
藍恩摸了摸木質門框,朝身後的隊伍點點頭,示意這裡應該沒被人發現過,是安全的。
一個金甲羽翼騎士率先進門,腰上兩把斬首短斧已經拔了出來,握在手上。
那外形肥碩卻技藝高超的盔甲在他的控製下,並沒有發出太大的碰撞聲,隻是部件之間有些許關節摩擦聲。
而就在金甲羽翼騎士進門不久,這間屋子的二層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悶哼。
“嗯?”
那是疑惑的聲音,隻不過被頭盔給弄得音色發悶。
金甲羽翼騎士立刻握好雙斧,向頭上看過去警戒起來。
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銀甲的雙斧羽翼騎士。
穿著銀甲的羽翼騎士撲閃著後背的一對小翅膀,跳了下來。
而原本神經緊繃起來的一隊人,也在看清對方的身份和動作後重新放鬆了下來。
畢竟擁有這個外形,還主動往自己的陣型裡鑽,怎麼看都不是敵人。
果然。
“你們是、是當初跟隨羅莎莉亞走出洛斯裡克的人嗎,我的兄弟?”
從上麵跳下來的銀甲羽翼騎士似乎十分虛弱,他說著話還得一隻手撐著牆,才勉強維持著站姿。
一群人魚貫進入屋子,一堆羽翼騎士的進入,讓這些盔甲胖乎乎的家夥幾乎占滿了空間。
“你們幾個,先飛上去。”
好在克林姆忒下了命令,分上下兩層站人,才沒有太過擁擠。
羽翼騎士的戰鬥能力沒話說,就是這身盔甲外形太肥了點。
讓開了位置後,隻剩剛進門的金甲羽翼騎士扶著傷員,而克林姆忒則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護符,開始施展恢複性的奇跡。
這個世界的魔法、奇跡,都需要觸媒在手上才能發動,魔法需要法杖,奇跡需要聖鈴或者護符。
咒術則因為藍恩還沒有怎麼接觸過而不太了解,不過料想應該也是一樣。
一陣金色的圈型法陣從傷員的身上閃過,這個銀甲羽翼騎士的狀態頓時好了不少。
“真是你們!還有克林姆忒大主教!”
他的頭盔下傳來似哭似笑的聲音。
“大家都死了,大主教!魔法師跟騎士們突襲了我們,搶走了聖女!我們太軟弱了,沒有保護好羅莎莉亞的”
“慎言!”
克林姆忒那本就嚴肅的臉上,此時的表情一直處於陰鬱狀態,此時低聲嗬斥,讓剛剛從傷勢中好了點的銀甲羽翼騎士頓時閉上了嘴。
而後,克林姆忒看著那羽翼騎士的頭盔,帶著誇張笑臉麵甲的頭盔深深低下。
就算是隔著這一張鋼鐵麵甲,所有人也都能感覺到這個羽翼騎士的愧疚與自責。
克林姆忒歎了口氣,扭過頭去。而藍恩則從他身邊上前一步,拍了拍銀甲羽翼騎士的胳膊。
盔甲在藍恩手下‘啪啪’作響。
“我們就是來接走聖女的。”
藍恩的第一句話就讓這個羽翼騎士猛地抬起了頭。
“你能給我們提供點信息嗎,比如當時劫走聖女的是什麼樣的戰鬥力,聖女會被囚禁在哪裡之類的?”
銀甲羽翼騎士知無不言,但最終也隻是得出了跟克林姆忒的感應一樣的結論——聖女被直接帶到了大書庫之中。
在賢者們的大本營裡。
“明白了。”但是在情報上沒什麼收獲的藍恩卻並不顯得很低落,隻是安慰性的又拍了拍對方的胳膊。
指揮者的低落是戰場大忌,藍恩已經自動進入了領頭人的狀態。
畢竟克林姆忒的表現在他眼裡實在稱不上是一個好指揮官。
為了任務的完成,藍恩開始在潛移默化中提高自己的命令在隊伍中的優先度。
克林姆忒應該也能感受到,但是他也許是出於自知之明,他默許了藍恩的這種動作。
指揮權的切換與轉移,在藍恩的操作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自然而毫不引人注意。
“現在,從內城下到高牆休息吧,騎士。”
藍恩對這個稍微恢複了些元氣的羽翼騎士說著。
“不用擔心下麵高牆的騎士,騎士團分裂了。現在高牆教堂裡的那一群是跟賢者不對付的,也就是朋友。”
說著,藍恩向他亮出了手上的騎士團長戒指。
身為王權三支柱之一,這枚戒指的形象在洛斯裡克可謂是家喻戶曉。
同時,也是有力的證明。
銀甲羽翼騎士看起來還想爭取一下參與到任務中,但是在藍恩堅持的目光下,他隻能心情低落的點點頭,認清了自己現在是個累贅的事實。
他朝著屋子裡的其他人行禮,祈禱他們能順利救回聖女,接著獨自一人走出了這間藏身的小屋子。
這裡距離傳火派的控製區不遠,一路上沒什麼危險。
而獵魔人也走到克林姆忒身邊,動作幅度很小的推了推他。讓他也從低落的心情中走出來。
“呃哦!”所幸,克林姆忒還沒有愚蠢到領會不了藍恩的意思。他回過神來,給大家指路。
“跟我來,洛斯裡克的聖職們給這間補給屋設下了幻影牆壁。”
克林姆忒開始領路,在小屋的二層上,他用腳踹了踹一麵毫不特殊的牆壁,接著那牆壁就消失不見,一條通道出現在原本的位置上。
進入其中之後,這地方才展示出寬闊的內在,跟符合聖職們崇高地位的裝飾。
施法者沒有窮人,聖職更不會窮。
隻不過這地方的富麗堂皇都是以前的事了。
現在這裡也沾上了血。跟克林姆忒一樣知道這地方的聖職,在魔法師的清算中逃到了這裡,但顯然已經重傷不治了。
隻能在一麵描繪著‘羽翼騎士從天堂降下’的油畫麵前,跪地祈禱著死去。
“曾經這幅出自大師之手的油畫,會被掛在洛斯裡克最顯赫的大廳裡供人欣賞,而現在”
克林姆忒帶著懷念的神情,撫摸著這張不小的油畫作品。
“現在,估計就連展示它,都會引來魔法師的清算。於是隻能在這裡吃灰。”
克林姆忒的緬懷過去也隻持續了一會兒,他到底還是個務實派的人。
一陣看起來十分熟稔的翻箱倒櫃後,克林姆忒翻出了不少他認為有用的東西。
“這是焦炭鬆脂。”
他將一個個羊皮紙包分給所有人,一邊分一邊說。
這些紙包裡是一種黑乎乎的膏狀物。藍恩覺得有點像是膏藥。
“在武器上塗抹,這些焦炭鬆脂會讓武器纏上火焰。那些大書庫裡的魔法師為了在危險的魔法知識裡自保,而往自己身上、眼上覆蠟。火焰會讓那些蠟人好好‘享受’的。”
每個羽翼騎士都得到了焦炭鬆脂,看樣子他們也都會使用這種東西。
藍恩也見怪不怪的收了一份,這東西聽起來跟亞楠的【火紙】一個性質。
跟焦炭鬆脂比起來,還是克林姆忒對於大書庫中賢者‘覆蠟’的描述更引藍恩注意。
‘為了在危險的知識中自保,而自己給自己覆蠟’
不過轉念一想,以歐斯洛艾斯的力量和智慧,尚且在大書庫裡發掘出了白龍的知識,最後把自己變成了那幅模樣。
而跟歐斯洛艾斯相去甚遠的尋常賢者們,在那座充斥著古老、偉大知識的書庫裡,既想要學習,又想要安全,那麼做出一些反常舉動,反而顯得很正常了。
接著,克林姆忒又掂來一張絲綢布,上麵躺著好幾枚鑲嵌著方形藍色寶石的戒指。
“魔力方石戒指,雖然方石戒指係列是騎士的象征,但是在大書庫被封給賢者們之後,我們跟騎士的關係就一直很好。”
克林姆忒從手心的絲綢布上捏起一枚戒指遞給眼前的羽翼騎士。
“戴上它,能降低魔法對你的侵害。這本來是歐斯洛艾斯王賜給他親衛的戒指,真不知道對魔法如此抵觸的他,為什麼到頭來會把大書庫封給賢者們。”
但是當克林姆忒分戒指分到藍恩麵前的時候,獵魔人卻擺手拒絕了。
“我已經有了。”說著,獵魔人從懷裡掏出來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它確實是被分給國王親衛的戒指上次我在歐斯洛艾斯的寢宮門口殺了兩個教堂騎士,他們手上就有這個。”
必須再次重申,歐斯洛艾斯是白教信仰之中能競爭主神位置的神族。而克林姆忒是白教大主教。
所以藍恩這一句話直接給克林姆忒乾沉默了。
這人把自家信仰中,主神級彆的神族給殺了,親衛的戒指給拔了。但問題是好像確實是推進了傳火大業,他這個神職人員還一點不能抱怨
“那你就留著用吧,這些戒指的能力不疊加。”
抿了半天嘴,克林姆忒最後隻能憋出來一句這個。
而藍恩則聳聳肩,朝著他身後走去。
那裡還有一個蜷縮著死去的聖職,而從他的懷裡,藍恩抽出了一麵精致的小型圓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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