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恩在踏上正麵戰場後,所帶來的衝擊力是空前的。星際戰士的作戰風格似乎對凡人們來說,已經接近於傳說中的恐怖故事降臨到自己麵前。那種精準到冷酷、兼具狂暴、執行力爆表的作戰方式,就算是已經明確了友軍身份的北方聯軍在藍恩經過時都像是躲避高速衝撞過來的列車一樣,忙不迭地朝兩邊靠。也就隻有藍恩身後那些已經被他帶領許久的‘餘燼’們,似乎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尊崇而能夠承受這種畏懼與逃避的心態,反而跟在他身邊衝鋒陷陣。漸漸地,尼弗迦德海量的潰兵之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這個極富辨識度的形象。畢竟在藍恩一路殺穿到尼弗迦德指揮部的路上,他們總共打崩了十數座陣地,並且隻是打散了編製,留了不少活口。這些潰兵在口口相傳著這支部隊的故事。被生生打散編製,對編製內的士兵來講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正是因為這種封建軍隊內高壓的風氣讓士兵們的心理扭曲,使他們非常沒有安全感。於是開戰時他們所在的,擁有建製的軍隊作為這世上最大的暴力,反而成為了他們感覺安全的依靠。而被打崩編製就相當於讓一群本就安全感缺失嚴重的人,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依靠被消滅。在心理上的折磨不言而喻。心裡難受就會自然地想要分享。於是他們開始說自己遇到的敵人軍隊是怎樣的迅捷如風、怎樣的配合緊密,還有最重要的.這支部隊的領頭兒是個怎樣的‘怪物’!在潰敗的路上,這些人已經絮叨了很久。而直到現在.在人海一般的戰場上,看著那比尋常人高出一大截的戰士揮舞著手中駭人的大劍。每一次揮出都會掀飛數不清的殘肢斷臂。“打不贏了.那惡魔一揮劍就能殺死一百個人!誰都打不贏他了!”一些尼弗迦德人頹然而呆滯地鬆開了手中的武器,嘴裡神經質地大喊道。藍恩除了動用特殊的劍術,並且敵人的站位也配合,不然還遠不到一劍斬殺百人的程度。但是在早已經被他的身影給嚇傻了的人眼裡,那就是一百人!“那是惡魔拿著魔劍!無人.”“嘭!給我滾開!”凶悍的、被逼到絕路的士兵們大多數都沒跟藍恩和‘餘燼’們在戰場上相遇過。因此他們直接撞開了失神的士兵,讓那士兵被人潮踩踏。“長得高點又怎麼了!就連辛特拉高山上的巨人咱們也不是沒殺過!”凶悍的士兵曾經被編入過在辛特拉的巡邏隊,也撲殺過國土上的怪物。他羽翼頭盔下的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那個身材勻稱的‘小巨人’,掂了掂自己手上的斷矛。“術士!來幫個忙!”兵荒馬亂中,他身邊的南方術士給斷矛的槍頭附上了一層綠油油的光。並且術士自己的手上,還有一團腥臭的法術靈光在閃爍。“長這麼大塊頭.”凶悍的士兵將身體向後彎成一張弓,斷矛在他手上握緊。“不就是讓人打的嗎!”‘嗖’的一聲。凶悍士兵的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笑容。經常練習的人在投擲之後會有手感,這手感會在投擲物命中目標之前就告訴你中還是不中。而這個士兵的手感就告訴他——穩了。但是,羽翼頭盔之下的那張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他就看見了那個‘小巨人’似是不經意的一瞥。僅在眼神的一個交錯之間,他驀然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給撞了,然後身體猛然向後倒飛。“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這時才反應過來,朝自己的胸口看過去。而在他的胸口上,一截令他眼熟的斷矛槍柄,正從他厚實的胸甲上留了個尾巴在外麵。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藍恩接住投擲物、然後順著來路扔回去的一係列動作是怎麼發生的。“他好像確實是惡魔。”最後,凶悍的士兵隻在腦袋裡留下這麼個念頭。而那個趁著投矛,一起施法的術士呢?藍恩在察覺到那團腥臭的法術靈光時眼神陡然凝聚。他右手的【濁流】橫掃一片,周圍人潮一般的尼弗迦德士兵被掀飛起來。同時,左手握住了腰間的湖女之劍。金光一閃,腥臭的法術靈光被徑直一切兩半。刀劍切開法術的操作,即使是在兵荒馬亂的戰場上,也著實將那南方術士給驚住了。而藍恩不會發愣。半空中被切開的法術球還沒來得及完全消散,他的雙腿上就纏繞上了螺旋狀的氣流。【無心流·縮地】!“噌”的一聲,空氣被帶的發出了尖銳的響動!等藍恩如同青煙般再次出現時,那個南方術士的脖子已經被刀劍豁了個大口子。而在藍恩乾掉了這個術士之後,‘餘燼’們駕輕就熟的衝鋒入場,開始掃蕩。辛特拉的藍底獅子旗沾上的血越來越濃稠、越來越多。“第三十二個。”‘哢嚓’一聲,藍恩將湖女之劍收回左腰刀鞘裡,心裡默數著。尼弗迦德確實調來了不少低級術士。他這才從一麵山坡的山腳下殺到半山腰,就已經清理了三十二個術士。而帶來的後果就是,雖然這麵山坡的山腰以下兩方人馬還在打個不停。但是在淩亂的戰場上卻已經有了勝負的差異。這些尼弗迦德人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己方法術的靈光了。他們從未像今時今刻一樣,渴望能見到那群‘耍戲法的’發出法術來。他們揮舞武器的動作變得不再凶狠、果斷,頂盾上前的動作也變的猶猶豫豫。心態問題反映到動作上,帶來的戰鬥力削減是很大的。基礎素質差不多的人,一個抱著傷人、殺人的狠心,一個想著差不多就行,那可能一個照麵之下就發生秒殺了。這就是所謂的‘人心浮動’。所以人心浮動之時,將領們多會拒絕出陣。但現在,這些人是在戰場之上被打怕了。求推薦!求月票!求訂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