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第二天的早上,本來藍恩在走上甲板時還很有些尷尬。
但是等他走上去後,才發現不管是巴爾納巴斯,還是希羅多德,全都沒有很特彆的表情。
他們坦誠而自然。
但是藍恩感覺這艘巴爾納巴斯的寶貝船雖然質量還不錯,可隔音效果絕對不咋地。
而昨晚卡珊德拉的聲音又好像是受了傷一樣的狂野尖叫。
在馴鷹人也走上來時,巴爾納巴斯熱情的擁抱了她。
“愛情的滋潤讓你精神不錯,至少比剛從安德羅斯島上下來時好,卡珊德拉。”
“所以古話說的好”希羅多德用他不緊不慢的溫和語氣在一邊補充。“愛和性是治愈人心的靈丹妙藥。”
藍恩歪頭看著一切如常的人們,才突然發覺自己在這時代敏感了。
這本就是個在表達歡樂和愛意時無比自然而毫不遮掩的時代。
不論東西方,大家都十分坦誠。
於是藍恩也就自顧自的聳了聳肩,自然而然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我得走了,卡珊德拉。”
等大家散開之後,藍恩和卡珊德拉站在一起輕聲說。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把你錘在床上騎著你的話,我現在都以為你是要提上褲子不認人了。”
卡珊德拉轉過頭來,驚訝的看著藍恩。
“你還有其他事?”
“我是說,我到了該走的時候了。”這時候,卡珊德拉才意識到藍恩嘴裡‘走’的意義可能不太一般。
看著眼神驚疑不定的卡珊德拉,藍恩向她認真地解釋著。
“我並不是以常規的方式去到凱法隆尼亞的,還記得嗎?”
馴鷹人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福柏肯定對卡珊德拉說過他降落在這個世界上時是怎麼個情況。
卡珊德拉是她的親人,她肯定瞞不住。
“你是說?等等!”
馴鷹人好像想重新認識眼前的人一樣,上下打量著。
“你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奧林匹斯?!”
說著說著,她好像又很奇妙的,在自己的知識體係裡完成了自洽。
“等等,希羅多德說神都是先行者,你確實比所有人類都要高,並且體型勻稱,仿佛就該長這個樣你是先行者?!”
藍恩張著個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考慮到卡珊德拉的知識範圍,為了方便她理解,藍恩沒有乾脆的否定。
“跟你想的有那麼點~不一樣。不過我確實是該回去了。”
獵魔人比了個‘指尖銀河’的手勢。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
卡珊德拉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我身邊就有個先行者’的驚異,轉變到了後麵無言而凝重。
你還會回來嗎?
她是想這麼問的。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什麼時候走?”
她是個已經曆儘磨難的強大女人,強大的不僅是力量,還有心智。
她不想表現的軟弱,因為那樣就太不美麗了。
可是藍恩沒有跟著她的話走。
獵魔人的手握住了卡珊德拉撐著船舷的手,在她回頭時,琥珀色的貓眼也死死與她對視。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來,這是實話。但我保證,卡珊德拉。如果有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回來。”
在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卡珊德拉有點慌亂地抽走了自己的手,扭開了頭。
隱約間,藍恩聽到了吸鼻子的聲音。
然後就一切正常了。
“‘男人們總會趴在不同的女人肚皮上說著同樣的承諾’這是凱法隆尼亞島上一個交際花給我說的經驗。”
卡珊德拉頓了頓。
“但我願意相信你,藍恩。”
“你應該相信我。”獵魔人刻意用了極為市儈的笑容,“安卡對我很重要,就算是為了讓它能被我利用,我也一定會回來找你。”
古希臘文明是個海洋文明。
為了在這塊破碎而貧瘠的土地上生存,人們必須頭也不回的遠離故鄉,去貿易、去冒險。
分彆或者永彆,是這片海洋上最為屢見不鮮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在那些傳奇故事裡,比如奧德修斯的《奧德賽》中,就依然有為了家人的歸來而一心等待的人。
——
公元2018年,倫敦市區廢棄大樓。
“呼~吸!”
蕾拉·哈桑從aniu上猛地蘇醒過來。
這台不屬於阿布斯泰戈公司的機型是她自己改造出來的,她自詡比原型機要溫和、高效多了。
她扯下了在太陽穴上的貼片,讓自己從機器上的人形凹槽上坐起來,揉著腦袋。
作為刺客組織新招募的一員,負責時刻觀測蕾拉生命體征的醫師——維多利亞,快步走過來,眼神關切的蹲在蕾拉麵前。
“彆閉眼,睜開。目光跟著我的手指”
在一係列神經檢查後,維多利亞才鬆了口氣。
aniu能從久遠的dna殘留上提取人物記憶,然後讓使用者沉浸式的進入記憶之中,尋找想要得到的知識與線索。
是能夠穿透曆史迷霧,親身體驗‘過去’的機器。
而作為原型機開發者的阿布斯泰戈公司,也就是刺客組織的死敵——聖殿騎士,最近幾年甚至將一些記憶片段給做成了遊戲,配合民用化的aniu,售賣給世界上數不勝數的曆史愛好者和遊戲玩家們。
希望能用人海戰術,將曆史上那些他們想要看清的迷霧給一一清除。然後從中得到關於第一文明的知識和技術殘留的線索。
他們的宣傳語曆史就是你的遊樂場。
刺客組織沒有使用人海戰術的資源和資格。
他們隻能用精英戰術——以最貼近dna殘留的血脈,最出眾的能力,探尋最精準的記憶片段。
“你肯定不能相信我看到了什麼!”
蕾拉·哈桑一邊頭暈到想吐,一邊興奮到想跳舞。
“我見到了刺客組織的原型!還有領導它的傳奇刺客!我的天哪”
“你說什麼?”
維多利亞即使是個醫師,但是在加入了刺客組織之後也不由得對那些曆史之中的傳奇刺客們心生敬仰,她此時也興奮了起來。
“福柏!沒錯,就是那個福柏!”蕾拉像是在炫耀。
“那個在中亞地區刺殺了已經被上古維序者招募,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中後期反複橫跳在雅典、斯巴達、波斯三方,最後隱居蟄伏的阿爾西比亞迪斯!接著又在伯羅奔尼撒戰爭結束後刺殺了雅典三十僭主的傳奇刺客!”
“你能想象嗎,維多利亞?不是達芬奇在文藝複興時代重新改良了我們的袖劍,讓它像古代一樣,可以在刺入敵人身體時放進去大量空氣,造成血管栓塞!”
“袖劍本來就是沒這個功能的!我們不是失去了原始版本的袖劍,我們是缺失了古代的技巧!”
“福柏,她的拳腳和利刃都能帶起風!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是這一定是一種技巧,隻不過在後來失傳了!在她的手上,就算是用指甲都能給敵人的血管裡充氣!”
“這確實很神奇。”
維多利亞在一邊說著,一邊還拿出一些穩定神經活動的藥遞給蕾拉。
這台aniu說到底,還是一台用安全性換取了性能的機器,不得不小心。
“但你最好控製心情,蕾拉。激動對你的身體和後續行動有害無益,彆忘了我們最後是要尋找什麼。”
“當然。”蕾拉·哈桑一仰頭,喝下了所有藥劑,開始站起來活動身體。
“我們要找到亞特蘭蒂斯啊,真可惜,我現在就開始想要回到古希臘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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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