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白天的野上伊之介一樣,矮小的忍者甚至不得不把刀刃倒著插進地麵,才阻止了自己進一步往遠處飛的衝勁。
“你是哪邊的忍者”
藍恩站在原地,沒有追擊。左手的大拇指又輕輕勾上一下,臂甲內傳來輕微的‘哢嚓’聲。
他在看到這兩個忍者的機動力之後,實在不覺得自己能在移動效率上跟他們相比。
可如果他們真想跑,那自己這一下遠程也不是那麼好躲的。
“忍者也該分清敵友吧”
臂甲之下的金屬管已經對準了忍者。
矮個兒不著痕跡的狠吸幾口氣,剛才藍恩抽網球似的一劍看似沒有效果,其實已經讓他有點氣息不穩了。
這個異國人的力氣好大!
而且不是那種好對付的死力氣。
禦子貼身忍者——狼,用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神看著藍恩,還有他身後一瘸一拐卻已經跑不起來的紫衣忍者。
“你,叛變了嗎,藍恩”
他聲音低沉沙啞,說話很簡短,並且有違和的停頓,像是很久不說話,已經導致語言功能退化了。
獵魔人一挑眉頭,持劍的架勢慢慢放開。
伸手向後,第二次【阿爾德法印】爆發出來!
“嘭”的一聲輕響,那邊的紫衣忍者,這次完好的那條腿也被開了道口子,整個人趴在地上。
他是個從異世界剛來此地的外人,能準確地叫出自己名字,除非平田氏已經在情報層麵變成了篩子,不然屬實不太可能被內府知曉。
藍恩看葦名國的人大多還是挺有反抗精神的,總不會在高層上拉胯了吧
狼見狀,似乎也察覺到現在他們之間有些誤會存在,皺著眉慢慢放開了他的東瀛劍術架勢。
但他仍舊和藍恩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警惕的朝著他的獵物走過去。
藍恩沒有攔著的意圖,隻是保持麵對忍者,這種最基本的警惕動作。
“既然認識我,為什麼剛才讓對方搶先跟我搭話並且在我攻擊他之後,還要和我打”
藍恩在安全距離之外跟著狼,到了那個紫衣忍者倒地的方位。
不出意料,這家夥已經服毒自殺了。每個忍者都是死士,在清楚逃不掉的情況下自殺,這情況非常常見。
狼非常專業的在屍體身上左右查看,隨後一刀斬下頭顱帶好。
“你剛在這裡,殺了陪同伱,一起出來巡邏的人。然後又遇見了敵人。”
“而忍者,即使豁出性命,隻為了給潛伏的同伴爭取信任,也是情理之中。”
忍者的素質讓他在第一眼就看出這片地方出了什麼事。
他的語氣依舊磕磕絆絆,但好歹是說的長了點。
“這,太巧了。不,正常。”
藍恩無所謂的聳聳肩:“如果你願意聽解釋的話,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挺站得住理的。”
“不用和我說,我們一起回去,由禦子大人定奪。”
這邊說著,忍者那猶如無機質般冰冷的眼睛,重新釘在藍恩身上。手上的武士刀也微微揚起。
“如果你拒絕,我就在這兒誅殺你。”
“哦”藍恩的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殺得了嗎”
“我死、你死、雙殺。三種結果而已。”
他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藍恩的眉毛微微皺起。
到了此時,獵魔人才算對‘忍者’這個群體有了切實的認知,而不隻是從前所接觸文化潮流裡的一朵浪花。
他們真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就算是明知死在毫無價值或者毫無勝算的任務中也一樣。
在對方威脅自己的時候,藍恩還在心裡還稍微有點火氣。
但是等他擺出自己的態度,藍恩反而感覺火氣消退了。
畢竟這種人,已經像是工具一般了就跟曾經的波爾東一樣。
“唰”的一聲,湖女之劍歸鞘。
“嘖,那就走吧。”
藍恩麵色平淡的走過去。
“我說了,我理由還挺充分的。”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健壯一消瘦。互相戒備著、監督著,向著平田莊走去。
在路過紫衣忍者的無頭屍體時,藍恩用腳尖朝他胸口點了點。
隻是碰運氣般的試探,沒想到還真有點東西!
“嗯!”
藍恩眉毛驚喜的一跳。
這個觸感真有秘籍!
腳尖傳來的觸感類似書本,藍恩在狼平靜的目光中,朝著無頭屍體的胸口摸索過去。
很輕鬆便掏出一本線裝書。
《孤影眾忍法招式書》。
落款是一個名為織部正綱的人。
東瀛古時多用漢字,藍恩在字麵上沒什麼看不懂的,但是等翻看內容時,許多莫名其妙的暗語就蹦出來了。
“我就知道.”
忍者會在招式書上好好說話就有鬼了!
藍恩抬頭,發現不遠處那個矮小的忍者還在盯著他。便把手上的招式書揚了揚,給他示意。
“你剛才搜身,沒搜到這個”
“內府麾下孤影眾的基礎招式。”忍者毫無波動地說著,“我比這人還熟。”
藍恩撇撇嘴,明白他所說的應該就是地上這個無頭屍體。
葦名與內府爭鬥這麼長時間,麾下忍者互相廝殺,對敵人了解到這個程度也很正常。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藍恩在東方武技上的第一筆收獲。
他十分自然地將這本招式書揣進了懷裡。
——
當藍恩重新回到平田莊大門時,還是那個鬥笠蓑衣裝扮的組頭在帶隊值守。
他扶著帽簷看看孤身回來的藍恩,嘴角一撇歎了口氣。
“麻煩.不是讓你彆搞這麼大動靜嗎”
殺一兩個也就算了,帶出去七個全殺光.就算是浪人組也太過了吧!
在古時,不論哪裡的軍隊都是一種殘酷的組織,依靠暴力和層層製衡而建立起組織結構,上級對屬下生殺予奪。
所以藍恩這種初次擔任一個臨時組建隊伍長官的角色,為了樹立威信,殺一兩個刺頭誰都不會說什麼。
但他這也有點太狠了。
組頭眯著眼睛,看著藍恩微笑著的臉龐。沒想到長著這種美麗麵孔的人會這麼凶悍。
“現在好了,我得帶著你去跟野上玄齋大人親自請示了。”
說著,組頭便準備走到藍恩身後,推著他的肩膀走。
不管這件事懲罰不懲罰,他押人過去都得做好樣子。
但等他走過藍恩身側,才發現在這個高大異國人的身後。
巴掌大麵積的木橋欄杆立柱上,正蹲著一個從始至終悄無聲息的人!
“噫!”組頭先是驚叫一聲,隨後才在這嚇了一跳的心態裡緩過勁來。
“你是.禦子的忍者!”
“正是。”狼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著,“我會帶著他直接去見禦子大人。你,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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