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魔金在市場上大受重視，會對術士們造成影響嗎？”
藍恩微微皺眉。
在帝皇之子們的記憶熏陶下，還有跟艾麗婭走了一遭王都陰謀劇本，藍恩對這種看似市場波動的情況多了不少心眼。
巨大的異變往往有一個不起眼的開端。
蒂沙雅平靜的回答。
“雖然阻魔金在功能上顯著克製混沌魔力，但目前為止對術士的影響，該怎麼說呢向好發展吧。”
“雖然國王們開始意識到一個擁有魔法力量的刺客是如何可怕，但同時，他們也注重起了魔法本身。許多術士在這個趨勢中獲得了利益。整個術士群體的話語權也在變重，研究成果也開始受到重視。”
“所以，雖然阻魔金這種堪稱‘術士克星’的礦石開采量大大提升，但施法者的利益確實也得到提升了。”
藍恩思考了一下這個消息，卻因為信息太少而無法看出什麼可信的趨勢。
隻能暫時先點頭。
“那就希望這些阻魔金能繼續不出亂子吧。”
這個話題揭過，蒂沙雅對藍恩審視地上下看看。
“你想加入我手下的水晶培養項目組，但我必須現對你說明，這個項目代表了對煉金術最前沿領域的探索。我不可能因為你能打就讓伱加入。”
藍恩對此早有準備，他從自己的煉金皮袋裡掏出了那瓶改良款的【馬裡波森林】。
加入學術項目，沒點成績可不成。
“改良版，還有原版。都在這兒了。”
兩瓶魔藥放在桌上，擺的左右對稱。
“藥效是增加體力恢複速度，原版帶有肌肉痙攣的副作用，改良版副作用消失，但是魔藥自帶的毒性因此會短時間爆發，沒有緩和過程。”
這就算是展示學術成果了。
蒂沙雅朝著慵懶的躺在長椅上的瑪格麗塔瞥了一眼。
現任院長頭都沒抬，隻是舉了舉手。
“彆看我，老師。他改良的時候我還沒過去呢，那邊隻有梅麗葛德和凱拉在，她們在煉金術上什麼水平你也清楚。”
蒂沙雅確實清楚，這兩個家夥在學校時，煉金課都不是突出項。獵魔人的魔藥知識源自深奧複雜的傳承與不斷代更新。她們兩個沒能力在這上麵進行改良。
她先是端起原版，打開瓶塞輕嗅。
看她眉眼間思索的樣子，想來已經了解了基本藥性。
然後放回原位，再拿起那瓶藍恩的改良款。
嗅探之前，蒂沙雅似乎是無意間的詢問一句。
“你花了多長時間構思改良的實驗路徑？”
“我背了原版配方，還有煉金基礎。”
藍恩的回答讓蒂沙雅點點頭，這是獵魔人這種實戰派煉金術的標準流程。
甚至有很多專吃一門技術的煉金術師，一輩子就記一張祖傳配方，連煉金術的基礎世界觀是什麼都沒聽過。
但是藍恩的下一句，讓蒂沙雅不受控製地猛吸一口氣。
“這瓶改良版是我最先製作出來的，那瓶原版是後來嚴格按照配方做的。”
“吸——咳咳！”
猛吸一口氣之後，蒂沙雅的臉上浮現出了輕微的毒素黑線，隨即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微微亮起，毒素黑線消退乾淨。
藍恩看著那枚戒指挑挑眉，那上麵應該附上了‘驅除毒素’的魔法。
蒂沙雅優雅的捂著嘴，將藥劑放回原位，那種左右對稱的狀態。
“你是想說.你在這種藥劑的第一次煉金實操中，就自然完成了配方的改良，還有流程的完善？”
“你不相信？”
藍恩反問，蒂沙雅搖了搖頭。
“不，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誇大其詞的人，但是.這未免有點太違反常理了。”
“可如果你對自己天賦的描述毫不誇張，那我們的研究確實需要這種洞察力和靈感。”
蒂沙雅站起身來，示意藍恩跟上。
“麗塔，你要去嗎？”
獵魔人走過長椅的時候，順道問了一聲。
女術士院長在長椅上翻了個身，圓潤飽滿的腰胯將華麗的衣著撐得緊繃繃。
“不，我還是好好歇歇吧。”
藍恩聳聳肩，不再理會犯懶癌的瑪格麗塔。
蒂沙雅領著藍恩到達他曾經短期租賃過的煉金教室附近，打開了一間教室的門，邀請他進去。
剛一進門，藍恩就看見被特定調製到昏暗的光線下，幾大塊純淨的水晶平躺在幾個半球形玻璃罩裡麵，上麵有正在蠕動的血管和肌肉筋膜。
看起來滑膩、惡心且邪惡，是個非常符合大眾印象中‘女巫’氣質的景象。
承載著它們的台子上十字交叉地鋪著長布條，布條上有隱約可見的發亮符文。
獵魔人的項鏈在進門之後便嗡嗡晃個不停。
藍恩環視一圈，並沒有感覺到故鄉世界那種頂級生化實驗室的潔淨與嚴謹。
雖然蒂沙雅的為人性格已經足夠規整，但是跟故鄉世界已經用上千萬條生命完善上百年才整理出來的實驗室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總結來說，這是一個符合藍恩預想的，符合時代背景的魔法作坊式實驗室。
“這是我的工作台，數據記錄和靈感記錄都在這裡完成。”
蒂沙雅伸手介紹了一下教室內的一張桌椅，上麵規整的擺放了眾多文件。
接著，又把藍恩帶到一個由三根銅製立式長杆擺成的三角形邊上。
“這是千裡鏡，這個項目的研究人員分布在各個王國，術士們大多都不是喜歡旅遊和更換居所的人，那會讓他們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們的研究方式是分發階段性課題，然後定期通過千裡鏡進行統合式彙總，推動項目發展。”
藍恩一挑眉頭。
遠程化辦公，還真是新風尚啊。
魔力與魔法，果然是能夠在部分領域做出超越時代成果的力量。
“研究組的成員都有誰？”
藍恩饒有興致的詢問。
“都是一些沒什麼名氣的家夥，雖然在我看來，他們天賦不錯，腦子也好。但是現在術士之中的風氣崇尚玩弄權術、走進宮廷。埋頭研究的人反倒被看不起了。”
“稍後，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天賦，我會向你介紹他們的。”
藍恩的嘴角開始露出微笑，正題終於來了。
蒂沙雅的手上浮現出螢火蟲般的藍色光點，然後她手一揮，這些光點便在半空之中組成了一篇藥劑配方。
“【史丹莫福德靈藥】，由著名法師赫伯特·史丹莫福德創造，能夠顯著提升魔法強度，估計對獵魔人的法印也有效果。副作用為毒性對身體組織的侵蝕。我們會在配備‘祛病、祛毒護符’的時候使用它。但即使如此，事後也經常需要各種補劑和調養。”
“現在，對它動動手腳吧，藍恩。”
蒂沙雅的雙手在身側兩邊攤開，象征著兩種結果。
“發揮你的天賦，或者帶著這份配方離開水晶培養項目。”
而在她麵前，獵魔人的微笑始終平靜而篤定。
他解下了手上的鑲釘皮手套，讓自己的手指更加靈活敏感。
“那我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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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