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吧，其實最開始我是不想寫的。
但又覺得不寫不痛快。
有點不合理，也有點理想化……
算是一次任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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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格雷澤已經回來了！
劉進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倒不如回去上課。
畢竟，要考試咯。
魔都這邊，有格雷澤，有魔影以及魔都政府，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再說了，已經進入尾聲。
整個劇組在經過了近兩個月的磨合之後，猶如一台精密的機器在運轉，非常流暢。
劉進也幫不上什麼忙！
……
隻是，一個電話突然打來，使得劉進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
原本他是準備從魔都直飛圖盧茲。
可小糖阿姨的電話，讓他不得不先前往帝都。
“座談會？”
劉進一聽，就急了。
“糖姨，我可沒興趣搞什麼座談會。
我和那些人，尿不到一個壺裡。再說了，能談個什麼出來？
我不想聽他們的批評指點，他們也不可能接受我的觀點。都不是一路人，談個屁啊。”
“小進，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事情，但這也是國情。
大家需要總結，想要尋找一條文化出海的路子。而從目前來看，你做的最成功。
見個麵，聊一聊。
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打個哈哈。”
“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你就說說你的創作過程……你那幾本書，在國內的成績非常好。
最關鍵的是，大家想知道你是怎麼去抓住西方人的口味……也算是分享一下經驗。”
小糖阿姨說起這個，劉進也不好拒絕了。
再拒絕，好像敝帚自珍似地。
他倒是不在意，但……
算了，那就去露一麵吧！
小糖阿姨說的這個座談會，是由真理部組織。
請了不少教授啊，作家什麼的，來暢談一下華國文學，如何在美西方世界走出一條路來。
怎麼走？
你首先得精通外語吧。
是，你可以找人進行翻譯，但你能保證，那些翻譯會不會夾帶私貨？
很多時候，不是你翻譯了就能在海外暢銷，那是一個極其嚴肅的工作。而華國作家的作品，往往在和國外出版社簽約之後，你的作品就不再由你個人來掌控。
不止是翻譯的問題。
更有文化差異和出版社是否用心的問題。
打個比方，三體很牛逼。
但你得承認一件事，三體的譯者本身也是一個科幻作者，而且是華裔。
他懂華國文化，也了解老美的閱讀習慣。
而且對方還是大劉的粉絲……
換個人，試試看？
另外，國內很多作家很擅長自我醜化，自我閹割。
在他們的文章裡，華國的形象幾乎成了一個定式……
當然，老外也喜歡這個！
即滿足了他的偷窺欲，也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也就成為了某些作品熱賣的原因。
你想寫一個華國人振奮自強的故事？
對不起，我們不愛看。
……
就這樣，座談會在某知名大學裡如期舉行。
與會者也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和學者。
會議開始，還算正常。
大家討論《老人與海》、討論《困在時間裡的父親》，對作品的質量，也讚不絕口。
但隨著座談會的深入，不可避免的談到了《美麗人生》。
“我認為，美麗人生的故事固然精彩，卻隱藏著過多的個人情緒，破壞了故事的內核。更何況，故事裡有很多虛構的內容，有刻意抹黑的嫌疑，個人以為不妥。
改開這麼多年來，我們的經濟發展卓有成效。
但不要忘記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得到了很多外力的幫助，比如小日子。
他們給予國家發展以巨大的助力，可我們還沉浸在過去，對於兩國的交流和發展，會產生很壞的影響。我一些在小日子的朋友告訴我，美麗人生傷害到了他們的感情。
對了，我聽說這本書要拍成電影？
小劉要慎重一些，以大局為重……畢竟，經濟發展是我國當前重中之重。
過去的事情，該放下，可以暫時放下。”
說話的，是某知名大學的教授。
小糖阿姨作為電影協會的副會長，也參加了這次座談會。
當對方開口之後，她的臉色就變了。
可是看會上的反應，有不少人表示讚同。
認為劉進之前創作的《美麗人生》和目前正在發行的《絕凶獸之瞳》，過於不合時宜。
劉進沒有開口。
平靜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但小糖阿姨知道，要出事了！
“下麵，請劉進先生也來談一談吧。”
座談會的主持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不敢再讓那些人發表意見，而是轉而讓劉進發言。
隨便說兩句，然後散會……
這些老東西，開會之前再三的告知，不要說一些不好的話，但好像沒有什麼用處。
“我其實不想來參加這個什麼座談會。”
劉進笑著說道，順手拍了拍麥克風。
砰砰！
會議室裡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因為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當時我和小糖阿姨就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的思想觀念不一樣，坐在一起隻會吵架。但小糖阿姨說，要有大局觀……我草你媽的大局觀！這就是你們的大局觀？
經濟發展固然重要，難道就要忘記過往的屈辱和仇恨嗎？
剛才那位教授，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父母，有沒有祖先……我有！我爺爺是軍人，我爸也是軍人。到了我這一代，不爭氣，沒有參軍，但我時時刻刻不會忘記那段曆史。
經濟發展，就得去忘記曆史嗎？
人民生活好了，就可以忘記那段仇恨嗎？
你知不知道，小日子每年花費多少金錢，在全世界重塑形象？為什麼？就因為他們不想讓彆人忘記他們當年曾經犯下的罪行。”
“小進……”
“小糖阿姨，你讓我說完。
說完之後，我還得趕飛機……
春秋公羊傳，莊公四年裡有這樣一段話：九世猶可複仇乎？雖百世可也！
華夏民族，從來都不是一個善忘的民族，更沒有卑躬屈膝，祈求他人憐憫的習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華國人很喜歡說以德報怨這個詞。可要我說，我去他媽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小日子是在我們的改開過程中，給予了金錢、科技的支持。但彆忘了，我們也給予了他們一個巨大的，十幾億人口的市場。他們用一點點的金錢，用已經過時的科技，在華國市場上換取了巨大的利潤，然後又假惺惺的說什麼幫助我們……
我呸！
沒有他們，我們一樣能夠發展起來！
華國人的發展，從來不是靠什麼外來的幫助，是十二億華夏人，擼起袖子加油乾出來的結果。
我們向世界提供了物美價廉的日用品，我們向世界輸出了最勤勞最聰明的工人。
憑什麼說我們有今天的成果，是靠著小日子的幫助？”
劉進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他看著那些人，接著道：“我在法國和阿美莉卡參加訪談節目的時候曾經說過，德國人戰敗後，德國總統可以下跪祈求原諒。可小日子呢？按照波斯坦公告，我們可以在小日子駐軍，我們擁有向小日子索賠戰爭賠款的權力……但我們都放棄了！
也正是我們放棄了，才有了他們今天的成就。
應該是他們感謝我們的仁慈，而不是我們去感謝他們的幫助。
怎麼到了您的嘴裡，就掉了個個呢？”
“小進，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我在海外寫作，承受著小日子的抹黑和辱罵。
可是我回到了國內，卻要聽你們這種陳詞濫調，我有點想不明白。
昔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的華夏氣概，怎麼變成這種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臉？
你說讓我放下！
你算老幾，你憑什麼讓我，讓我們放下？
六十年前，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變成輕飄飄一句要往前看？
南京三十萬平民的冤魂，你想過嗎？731實驗室裡那些被殘酷折磨的同胞，你考慮過嗎？張純如先生一個生活在美國的華裔，寫下了《南京浩劫》，被小日子各種抹黑攻擊，你們這些文化界的前輩們，可曾替張先生說過一句公道話嗎？
你們不敢，你們也不想……
你們心心念念的是友好！可他們承認過嗎？道歉過嗎？
你現在讓我放棄仇恨，我做不到……而且我很後悔，參加了這狗屎一樣的座談會。
你們可以為了你們的友好，繼續為那些nc份子說話。
但與我無關……三國演義裡諸葛先生有一句名言，我送給這位教授先生。
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法克魷！”
說完，劉進那位教授伸出了兩根中指。
然後也不管已經亂成一團的會議室，推開椅子，轉身就走。
真理部的領導黑著臉，也站起身往外走。
小糖阿姨和其他幾個人，也黑著臉走出了會議室。
……
“小進！”
小糖阿姨在校門口，追上了已經攔下出租車的劉進。
她走上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進笑道：“糖姨，我讓您難做了！”
“嗨，這話說的，是小糖阿姨讓你受委屈了。”
她拍了拍劉進的胳膊，笑道：“不過也好，你今天這頓罵，也讓我感覺舒服了很多。
去了法國，好好學習，好好寫作。
國內的事情，你彆往心裡去……我估計這一回，上麵也會對這種思想觀念有所警惕。
罵得好，罵的痛快！
哈哈，不愧是劉大勝的崽……”
劉進聞聽，也笑了起來。
他抱了抱小糖阿姨，上了出租車。
而這時候，真理部領導的車子也到了校門口。
車窗落下，領導對小糖阿姨道：“小夥子生猛的很啊……怎麼樣，有什麼抱怨？”
“哈，能有啥抱怨，根本沒往心裡去。”
“這小子，放了一炮，自己先溜了……也好，省的有人找他麻煩。
我已經讓人把今天會上的內容整理出來，會向領導彙報……改開至今，有些事情我們的確是有點忽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