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安全員穿著黑色的衣服,兜裡裝著東西。
不等他們高興,梁曼發現了問題,也幸虧她留了個心眼。
那個安全員兜裡裝的並不是對講機,它在騙他們!
白天一直沒跟溫黎提起,是想看看,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她故意提供假情報,讓他們去趟雷。
如果她是這樣的心思,肯定忍不住打探安全員這條線,可她什麼也沒說。
“確實是列車長告訴我的消息。”溫黎實話實說。
列車長重點申明安全員的特征,明列車上,肯定有假的安全員。
蔣森他們是想打探怎麼找到真正的安全員吧。
溫黎在心裡惋惜地歎了聲,自己竟然沒有遇到假的!
多好的機會,他們都不搶假安全員的衣服?!
事實上,安全員要不是封偃,確實打不過,來的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打算搶裝備來著。
太可惜了。
溫黎不知道的是,第一天晚上,確實有假安全員笑嘻嘻地要去6車廂巡視。
走一半,被無形的力量掐著脖子拖了回來。
那力量稍一動就能攪碎它,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它隻能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黑暗裡,修長的身影隨意靠在列車門邊,不輕不重的聲音落下,
“那是我的獵物,你再扮成我去試試?”
它哪還敢去,離6車廂是有多遠跑多遠。
“列車已經是第三次經過豐城站了,你怎麼看?”蔣森看向溫黎。
“你們也觀察過旅客上下車的情況。”溫黎閉了閉眼睛。
列車內汙染加重,她開始出現幻聽了。
有些分不清耳旁電流聲是幻覺,還是廣播裡的聲音。
蔣森:“除了槐渡站在內的三個站點隻有下沒有上,其它站點旅客都是正常上下,沒看出哪裡特彆。”
要是有那麼容易,大家早發現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他倒是看出點苗頭但是沒說。
盧熠接道:“我後來仔細琢磨過,值班室的圖紙其實有線索,浮生站的出口在西南方,但我們還是沒找到浮生站。”
中西南坤宮,是死門。
溫黎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要靠這一套找出口,不可能,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蔣森他們不可靠,但這個人也的確有實力,合作還是有必要。
想來,他也這麼想。
“我覺得是旅客變動最大的地方。”溫黎說出自己的想法。
按常理,到終點站所有旅客下車,列車會被清空。
但這趟旅途,終點站在某一個中間站點內,所以車上一直有旅客。
還有些旅客從第一天上車就沒下去過。
車票上也沒有顯示‘浮生站’。
這讓玩家產生一種沒有終點站,無法逃離的恐慌感。
那些從來沒有下車的旅客,才是問題的關鍵。
藍色車票,是外形正常的旅客,比較安全。
紅色車票,顯然是腐爛程度更嚴重,也更危險的旅客。
兩種身份可以轉變,不過隻有藍色車票變紅色,從來沒有反過來。
列車第三次從豐城站離開,車上已經沒有藍色車票旅客了。
查票的時候,溫黎就注意到:
從來沒有下車的部分旅客,車票變成紅色,上麵到站點也會被模糊。
變的不止是車票顏色,還有上麵的信息,它們不想讓玩家發現,真正的終點站在哪。
它們不會下車,但每經過一次終點站,它們身上的變化也很明顯。
隻是它們在所有旅客中間,容易讓人忽視,或是隻顧著害怕它們。
西裝旅客是哪個站點,變得滿嘴尖牙,兩隻手的?
溫黎想了好幾遍,才在汙染的乾擾中確定,是望月站的前一個站點,冥川站,淩晨5點20到站。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渡過今晚。
玩家趕著換班前回到車廂交接工作,旅客看他們的眼神直冒綠光。
列車員室裡的規則已經徹底被汙染,扭曲。
特彆是關於安全員的規則,完全看不清了。
這代表著,列車內即將失去部分規則的約束,安全員不再安全。
難怪之前什麼都沒做,合著是在這裡等著她!
彆人或許還有機會,她再不想辦法,就要落到那小子手上。
“你能擋得住他嗎?”
溫黎遠遠地看著消失在車廂黑暗處的身影,詢問翠嵐。
翠嵐沉默了幾秒,“主人,隻要你下命令,我會儘力。”
溫黎看它的樣子,擺了擺手,“算了,你幫我乾另一件事。”
她低聲跟翠嵐說了幾句。
“真的要這樣乾嗎?主人。”翠嵐向她確認。
“對。” 溫黎頷首,“你要帶ak,還是錘子?”
“”翠嵐一板一眼回答,“我覺得都不用。”
全是增加仇恨值的東西。
它也害怕那個安全員。
主人說安全員也是紙紮貢品,但它用詭異的敏銳視角來看,他跟自己不一樣。
它看不見對方的本體。
“好的。”溫黎點點頭。
正好全都給她用。
溫黎又找到盧熠,是生是死就在這一次循環,她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願不願配合。
“黎姐,這兩天你應該也在考慮,我是不是能做事的人,你能把通關線索跟我說明白,我當然願意跟你混。
就是你能不能讓它彆站我後麵,我害怕。”盧熠瞟了眼背後的翠嵐。
他也不敢問,溫黎怎麼做到讓詭異聽命於自己。
這麼牛皮的人,真的沒進去活人交流圈?他總覺得不太對。
溫黎點頭,“行,一會對講機聯係。”
查票相關規則被模糊了,今天也就沒必要查票,大家約好在餐車前過道彙合。
餐車裡貼的開放時間還在。
晚餐時間到9點截止,過了這個時間,旅客不會進來。
10點鐘時,滋啦響了一天的廣播,終於換了內容。
一會是語調奇怪的音樂,一會又是很多人說話,聽得人更煩躁。
就在這時,燈光霍然熄滅。
列車霎時間陷入詭異的安靜,除了運行的哐當聲,就隻剩下眾人自己的呼吸聲。
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列車便‘熱鬨’了起來。
推車聲,叫賣聲,談論聲,在黑暗裡湧現,下方綠色的指示燈透出絲絲陰寒。
“她死定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漆黑狹窄的過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