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姓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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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也和張家有勾結,從來時我就覺察到你對張家的一切太過熟悉,甚至進入這裡也有你的引導”。

“肉鬼,壽鬼也對你有痛恨的印象”。

“而然方才你的漏洞太明顯了,你說過這裡的張家人隻有我能見到,我能聽聞,你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聲,何來的不要被迷惑?”。

“自從來到牛馬村你的漏洞太多了”。

“你說他們是來混淆我視聽的,你又何嘗不是”。

“你的這個虛天錯實際上是用來對付我的吧,天師你究竟意欲何為?”。

四瞳天師露出一抹詭笑,哪怕是身上中刀,

他依舊是那個很清淡的樣子。

“發現了嗎,可你也沒發現你的手啊”。

我聞聲才恍惚覺察,我握著虛天錯的那隻左手沒了感覺,目光稍稍移過去,

隻見那隻左手血肉開始崩壞,好似是泥塑的粉碎,隻剩那白骨指節握住虛天錯,。

我當即想要將虛天錯丟掉,可手已經失去了知覺。

這東西不是對付邪祟的嗎?明明給我感覺也是法器.......為什麼我的手..........

不知是手,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那根虛天錯像是黏在了手上一樣不斷帶來創傷。

四瞳天師輕笑道:“我沒有說謊,虛天錯的確是針對邪祟的,常人握著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邪祟的話...........”。

我是邪祟?

這一炸裂的信息襲來,我當機立斷的從四瞳神

身上拔出橫刀砍在左手上,

將左手腕砍斷使得那隻斷手握著虛天錯落地。

沒有痛覺,好似那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我仍然不願相信四瞳的話,我是邪祟?開什麼玩笑?

那個法器會傷到我肯定是因為我奪取了披皮鬼,齊琦的特性的緣故。

我是人.....我肯定是人.........。

嗡!

一擊沉重,厚實的磨合聲響起,隻見那已經半開的青銅棺槨忽然打開大半。

漆黑的內裡不時有不知名的磨合聲撞擊聲。

渾濁不清的黑色從棺槨內湧出,

那種黑像是陰影深處,夜晚幽寂林子中的黑色,

一眼望過去心神也會被吸進去。

黑色溢出並非成霧狀,而是凝實如同實質般的黑色物質,

那些黑色擰結,扭曲成爪,成手,如苦笑的人臉,如哀嚎的嘴巴。

情緒下墜,負麵雜念瘋狂上漲,好似任何壞的一麵,極端的一麵都被帶了出來。

我惡寒的掃過那銅棺,這是張家的陰陽銅棺曾經用來關押三無。

但此刻銅棺卻是這種狀態。

四瞳天師也有察覺到銅棺的異動,

但他清楚這一狀況,開口道:

“張家的陰陽銅棺是伏邪古器,此刻已經複蘇了”。

“銅棺開啟必有邪祟入封”。

話音剛落,我雙腳驀然沉重,低頭一看,

雙腳上已經被銅棺裡的黑色纏上了,

那些黑色像是觸手,藤蔓朝上纏繞,撕扯住我的四肢。

將我往那銅棺裡拉扯,這種力道,這種壓迫感是不可抗拒的。

瞬間我明白了,

虛天錯.....陰陽銅棺....我不是張阿四。

我抬頭望著三位族老:

“你們要封印我?”。

紅衣族老:“封印三無是張家的己任”。

我:“想要連我和無皮一起封印嗎”。

“原來我是容器?”。

“錯了,你太小看自己了”。

四瞳在背後說話,我已然沒法回頭,卻也能看到他的手。

胸腔一陣撕裂般的痛楚,

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我左胸穿透,那手掌中還有一顆鮮活的心臟,

他五指用力下那心臟爆開,臟器碎片和氣球的空殼一樣散落,

掌心內隻剩較小的烏青心臟。

這時一直抱著烏青嬰孩的我媽忽然撲上來,

她死死看著那個小心臟,一把奪了過來。

“心臟.....我家阿四的心臟........”。

我默默望著那個烏青心臟,

四瞳天師說:“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我扯出一絲苦笑,眼瞳無焦距。

這顆心臟完全就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心臟大小,那個小心臟如一個擺件一樣放在心臟裡。

之前的那顆心臟好似是空殼。

最為奇特的是我的心臟被捏爆了,可我像個沒事人一樣,

隻有痛覺沒有其他過多的反應。

我好像沒有心也能活.........

四瞳天師解釋說:“這顆心臟是張阿四的,張阿四夭折,他的心臟寄存在了你這裡”。

“十八年前披皮鬼披著崇陽的皮送回去的已經是個死嬰,張阿四死了,你繼承了心臟與名活了”。

“你本無心,你名為無心!”。

陰陽銅棺內的黑色如潮水將人包裹卷入,

我掙紮著眼眶滿是血絲,過多反轉使得我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我才是三無?”。

“那我的這十八年是什麼?一場鬨劇?還是一場給你們看的好戲?”。

“你們躲在墳下麵將我當做猴一樣耍,給我灌輸張家的執念,看著我掙紮,看著我為張家賣命!”。

“給我設關,給我機遇,連家人都給我安排好了是吧,到底有什麼是真的?”。

我對著張家人怒斥,發泄似質問,

可沒有得來一句回應,隻有那些冷漠的注視。

那個母女抱著的烏青嬰孩安撫,爺爺在一旁歡喜。

一雙雙白紙後的眼瞳皆是厭惡,他們的虛假此刻再無遮攔。

我眼眸深處一抹灰色上浮,我沒有再無叫喊,閉上嘴安靜了數秒,眼眸合上

左胸處陰風穿過那抹陰冷擴散全身,空洞感悄然四散。

再次睜開時,眼神很平和,冷淡的掃過他們,

這眼神令三位族老,四瞳天師覺得詫異。

我對著四瞳問了一句:“你是以一個什麼角色參與了這場戲?”。

四瞳天師一邊處理腹部的傷勢一邊說,他的話簡單到隻有三個字:

“我姓張”。

我垂著頭冷笑:“是這樣啊......你姓張”。

“那我該姓無......”。

“我是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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