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天師試著解釋:“這裡離張家古宅很近”。
“我與張家有一些淵源,此前我說有人從張家古宅走出了的依據,是因我隱約感知有這麼一人的存在”。
“經過方才那些,以及你臉上的血色張字白紙,我足以肯定你就是那個從張家古宅中走出人”。
“畢竟現在的張家古宅內怎麼會有人走出呢”。
他的話隱隱約約要接近我出生時的那段往事,
話裡的意思也是在指那時,
我的確進過張家古宅,在我剛出生快活不下來的時候爺爺抱我去過。
而這件事卻被天師猜到了。
天師完全沒有準備給我緩和的時機,
開口又說出一件驚雷的事情:
“你近期與張家的人接觸過了吧?”。
我正視著天師那黝黑眼窩,幾乎懷疑裡麵是不是還有一雙重瞳?
近期與張家人接觸過.....無疑問指的是我爺爺借屍還魂那一次。
但那件事怎麼會被天師猜到呢?
天師沒再說話而是等著我的回複,我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那兩件事情。
瞞不住的,根本瞞不住這個知道張家事情的人。
天師:“我想那次碰麵應該是魂體或者其他形式的見麵,見麵時間也不會長久”。
“既然你與張家的人見過”。
“那就對得上了.....那次碰麵或許你被張家的人做了什麼手腳”。
“那張血字白紙...你會誤打誤撞砍傷王芝都是張家的作祟......張家古宅的那群人已經等不及了”。
我再次摸了下臉,上次碰麵身上莫名多了張家的詛咒...方才那張在我臉上的血字白紙也是因為張家。
手指不自覺用力將臉皮撕扯開。
一直迷惑不清,一直被蒙在鼓裡的鬱悶,再加上這次的血字白紙使得我想衝進張家古宅問個清楚。
天師在王芝身旁蹲下:“你身上有藥和繃帶吧,先把他包紮一下”。
“等下我們去張家古宅,我們離那裡很近”。
“你身上的事情隻有那個地方能夠解釋清楚”。
簡單把王芝身上的傷處理了一下,那條斷臂憑我們現在的處境沒法幫他接上......
天師背上王芝,我們一同朝著儘頭的昏紅走去。
這一次沒有再遇到阻攔或是其他的什麼障礙,
我們來到了儘頭。
走到禁製迷宮的儘頭,那是一扇宏偉如巨牆的朱紅大門,
甚至要比我進到這迷宮裡時見到的那扇門還要古樸懸異。
門上的紅色濕潤得像是剛塗上去的,這扇門上沒有珍奇異獸的浮雕,
隻有各種人形的浮雕,簡單的人形輪廓,如出一轍的空洞麵孔。
為首的是一張白色的臉孔,它雕刻在大門中間,橫跨了兩扇門板。
我們到來後,我試著推動了一下門板,
驀然那張白色臉孔宛如活了一樣,眼瞳朝下翻動,莫名傳出一道聲音
“張家古宅....非我族人....怎敢涉入?”。
“你們是什麼人,唯有張家的人才能開墓,走出禁製!”。
四瞳天師說道:“既然來此自然是有張家的人引路,開門吧”。
白色臉孔的眼瞳轉動著看向我,刻板,無神的麵容顯得詭異
它問:“你是張家人嗎?”。
“你是張家的人嗎?”。
我翻了下眼,沉聲叱喝:“滾開”。
白色麵孔連忙收回目光:“可進”。
咯吱......隨著白色麵孔目光收回,一道筆直裂痕在它臉中間敞開,
古董般的朱紅大門打開了,幽暗,微弱的光線透來。
總算不是那怪異的紅黑昏光了。
我帶頭進去,天師背著王芝在其後。
砰的一聲,那扇朱紅大門再度關上。
我遙望著眼前一切.....
朱紅大門後的一片廣闊地帶...微弱的幽光從上方透下來。
前麵是如村莊一樣的連群紅木房屋,又像是連在一起的大宅院似的。
我望著前方的那些屋子竟覺得這裡的布局和牛馬村.....好像。
難以相信那座祖墳的下麵竟會有這樣一個諸多紅屋構成的大宅院。
這裡就是張家古宅?
終於算是來到這裡了.....用他們的話說....我再度回到了這裡。
我回來了.........
天師鬆懈的將王芝丟到地上,而後問我:“古宅怎麼樣?”。
我頓頓的道:“很驚人.....也很詭譎”。
“那些紅木屋子看起來都像是剛塗上紅漆,鮮豔亮麗....這些屋子沒有腐朽,歲月侵蝕的痕跡”。
“這裡也沒........”。
忽然我瞳孔猛縮,目光穿透數個屋子沉重落在那個女人的身影上。
她......她.......
我失控的衝出,朝著那些屋子跑去,顧不上危險,也顧及不到什麼未知的東西。
現在我的眼裡隻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身影走的很慢......我很輕鬆的就追上了她。
穿著洗白了的牛仔馬甲,裡麵是起球的毛衣,最令我懷念的是她腰間那碎花圍裙。
她正捶著腰朝一個方向走去。
“媽.......”,我顫抖嗓音喊住她。
她聞聲停住腳步,腦袋將要回首的晃晃。
我不想去思索為什麼我媽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想去回思我媽魂魄已損的事實。
至少現在在我看來,
她是真的,是她真實存在的!。
我甚至想,隻要能見到不就足夠了嗎.........
那個女人漸漸回頭,飽受日曬的臉龐,歲月在眼角留下的溝渠.......她就是我媽。
我衝上抱住我媽,
可我媽卻掙紮著推開了我,她扯著嗓子喊道:
“你乾嘛.....你誰啊....”。
我顯得手足無措,抬著的手也不知該不該放下:
“媽.......我是阿四呀....我是阿四....”。
我媽表情忽然陰沉起來,婉柔的眉心也擰起,她罵道:
“你跟誰胡扯呢?我家阿四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