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推開超市門,試穿嫁衣的老板還在遠處貨架那邊整理貨物,
櫃台角落放著我的舍利子。
我伸手拿走舍利子重新戴上,又敲了敲桌子提醒一下老板:
“老板多謝了,這東西我拿走了”。
老板聽到動靜慢慢轉過頭,紅布下的血唇輕笑著回應:“阿四.....不用謝....”。
“麻箐!”,我瞬間感覺渾身血液結冰,想要跑出去卻發現門已經關上了。
麻箐非常有把握的朝我走來,腳步輕盈到無聲無息,
那身嫁衣唯有靠近時才能看清那驚人的精致做工。
在我懷裡的小麻箐突然動了起來,
小巧玲瓏的手在空中劃過彎月弧度,綠色的焰尾短暫亮相,
一杆由幽綠火炎彙集而成的長槍從她手中激射飛出,目標是麻箐。
我被這杆由魂炎凝聚成的長槍驚愕到了,我沒有想到魂炎竟然還能做到這種事情,
不,是我沒有想到魂炎還能被這般操控。
這種精密的操縱,以我的水準肯定達不到,
魂炎的原始主人小麻箐能做到也是理所應當的。
麻箐對此是不躲不閃,如同沒看到,
真當那長槍來到她眼前時,她才慵懶的抬起一根手指,手指指節處彎了彎。
長槍停住了,那更像是被人抓住,本來筆直不屈的槍身眨眼間多處錯折了起來,
當麻箐手指再次彎動時,長槍再也經受不住驀然解體。
我見到此情景,默默收起了右手上那微薄的魂炎,方才那杆長槍火炎凝練程度極高,幾乎快成了實質,
那杆槍的威力我很清楚,就算是之前碰到過的開門鬼,披皮鬼之類的被刺中也是垂死。
可那槍麵對麻箐,反倒被秒解決掉了。
麻箐幽怨的注視我,
轟!恐怖的力道隔空撞向我,好似被無形的卡車給撞到,
我撞倒櫃台,翻滾著撞向牆壁,懷裡的小麻箐也摔了出去。
麻箐手指一動,小麻箐身體停在空中,
我眼前白了好一會才恢複視線,艱難從櫃台廢墟中爬起來,而一起身就看到小麻箐在空中的慘狀。
好不容易被她矯正的四肢再一次被麻箐扭斷,嬌.小身軀不堪發出嘎吱嘎吱聲,
反觀小麻箐倒是沒有痛叫一聲或是表現出忍痛反應,她冷冷地看著麻箐。
麻箐見到我起來,一揮手將小麻箐丟到了一邊,她的全部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我身上。
我掙紮著妄圖起身反抗,
啪嚓....紅繡鞋踩著木頭碎片來到我麵前,恐怖的壓迫感甚至讓我無法抬起頭,
與這種恐懼不搭的是麻箐的反應,見到我受傷,她顯得很慌亂.....
紅袖中的玉手將衣擺揪的滿是褶皺,紅方巾之下的嘴唇淨顯擔憂。
“疼嗎?....不是有意的誒......”。
她抬手來想要拉我起來,可當那隻手宛如月光的手來到我麵前時,
我竟不敢去碰,是潛意識的忌諱。
我這一下的遲疑著實觸碰麻箐的敏.感了,
她五指猛然握緊,唇.瓣緊繃,
砰的一聲,我又一次被砸進廢墟中,
這一次我好像聽到了哢吧的聲響,可能是某根骨頭斷了吧。
麻箐繼續朝我走來,她沒有再擔憂,而是直接想著去觸碰我,那隻手伸向我的麵部。
我隻能看瞅著瞳孔中的縮影一步步放大,她和小麻箐不同,小麻箐向我伸手,
我可能隻是挨上一巴掌,而麻箐的觸碰或許會讓我死!
隨著她指尖靠近,空氣都變成格外陰冷,在重瞳視界中這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唯有這隻手獨存。
此刻我心中竟生出一些放棄的念頭,
逃不掉,根本逃不掉,躲不開她的手。
乾脆就讓她碰吧,死就死了....
可惜的是我媽和我姐還未找到,四瞳天師的重瞳也浪費在了我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身上.....
麻箐的笑容很濃烈,像是遇見了什麼非常歡愉的事情,近在咫尺的幸福......
哢......
鐘表時針落動.........麻箐的手在我眉心還有三指的位置停住,
她沒在向前,血紅的身影慢慢透徹,透明,
短短幾秒內她消失了。
哪怕消失還是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消失前她的嘴角是上揚的,絲毫沒有失敗的不甘,反而期待,
她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離不開我.......”。
幽幽話音伴隨著詭異的嫁衣一同消散,除了一地狼藉與傷,宛如她沒有來過。
我扭頭看了一眼牆上時鐘:“3:00”!
看完這個,我再也沒力氣撐著了,擺爛的往廢墟裡一躺,什麼也不想管,也沒力氣管。
麻箐留下的那句話還在大腦裡回蕩:
“你離不開我......”
“你離不開我......”
“你離不開我......”。
..................
源自麻箐的死劫就這樣解除了嗎?
我認為是沒這麼簡單的,陰婚契裡麵的水深著呢。
也許一切隻有小麻箐解釋的通。
躺在地上喘了幾分鐘,我忍著渾身疼爬起來,尋找小麻箐的身影。
我隱約記得小麻箐是被麻箐給丟飛了,我左右尋找終於在另一側瞅見了幾個倒塌的貨架,
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砸中了,中間凹陷。
我跑到這邊試著呼喊小麻箐卻是沒有回應,
走近一看發現那地方的確有人落下的凹陷,不過人已經不見了。
小麻箐消失了?
我尋找了好一會還是沒找她蹤影,連離開的蹤跡都沒有,我疲倦一屁.股坐下,
啪嗒啪嗒...下樓的動靜讓我瞬間驚起,
紅色嫁衣的女人從昏暗樓梯走下來,我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用重瞳看了一眼才再次放下心。
是超市老板娘啊......
還以為是麻箐呢,
沒辦法麻箐留給我的陰影太深了,估計這輩子見到紅嫁衣都會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老板娘也是的大晚上穿嫁衣,這是準備隨即嚇死幾個客人?
老板娘下樓一瞧頓時炸毛了,她尖叫怒吼:
“額的天啊,娘了個頭誰乾的?”
“誰砸得我的店?”。
老板娘環視中瞅見了我,怒火直衝腦門:“又是你個衰仔!”
我坐在地上無奈乾笑:“彆急...彆急.....我會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