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你!是人還是鬼!”。
齊琦動蕩的神情不由得冷卻:“阿四......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仍然是那句話:“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人還是鬼!”。
雖然現在老教學樓鬼基本確定是林櫻,可眼前這個齊琦不代表一定可信。
所以從接下來齊琦的回答就能判斷出,
是鬼還是人?
問世這樣問,但答案隻有一個,隻有那一個答案。
此刻的齊琦隻有可能是鬼,不可能是人!
根據紅煞厭勝盒作為支點來進行推論,
過了那一.夜之後那棟房子內隻有一個活人,若是林櫻是老教學樓的鬼,那齊琦便是一定是死人。
雖然她離開那棟樓也能使得房子內隻剩一個活人成立,但這漏洞太明顯了。
正常的離開我不可能察覺不到,而且齊琦房間內的字是自己寫下的,
再說齊琦一個普通人碰到鬼活下來的幾率大嗎?
紅煞厭勝盒的事情隻有我知道,老教學樓鬼也並不知道我已經在猜疑她身份,
然而她卻主動離開了,
她既然選擇離開一定是對另外一個人有所下手,
不然她繼續藏在我身邊,機會不是更多?
老道也說過,齊琦凶多吉少。
相比於活人齊琦,我倒是更相信死人齊琦。
若是眼前這個齊琦說她是人,那我棒子就按耐不住了。
我盯著齊琦,等待著她的回應,
齊琦臉部藏在昏暗中,話還沒說出來,倒是先開始抽泣了起來,
晶瑩淚珠反耀著手電光沿著臉頰滾落:
“鬼....我已經死了........”。
“什麼時候?”。
“昨天夜裡從那邊離開後不久,林櫻又出現了,之前找不到她,可她又神奇的出現了”,
“她說她出去了一趟,我也就沒太在意,可她卻突然對我出手,先是用重物砸中我後腦,隨後給我灌了一些莫名的水”
“灌完那水林櫻不見了,而我被前所未有的困意席卷.....我睡著了.....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半空中了.....墜.落感渲染全身.....渾身無力隻能感受自己的墜.落,落地.....瞬間多出骨頭斷裂,錯骨橫生,腦袋,如碎瓜的破響....”,
“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躺在地上忍受痛苦與折磨”。
我瞬間聯想起樓下的那攤血漬,
依舊保持距離疑惑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這裡?”。
齊琦似是麻木:“從老教學樓跳樓而死的人都會被困在這棟形似棺材的老教學樓裡,在樓層間徘徊,在教室內閒逛”
“自從昨晚我死了後,我就一直在這棟樓徘徊”,她眼中突然多了些許光澤:
“直到剛才不久我聽到了人的動靜”
“我想下來看看,卻沒有想到遇到了你”
“明明我給你留下了血字,為什麼你還要來?”
“那行字是我強撐著給你留下的,本想著讓你提防林櫻”。
我繼續問道:“你被襲擊,你為什麼沒有呼喊我?或是求救?”。
她怨氣橫生道:“那個時候我趴在床上,喉嚨嘴巴最先麻痹根本發不出聲音,用儘力氣才給你留下提示,你倒好懷疑我?”。
“連死人你都不信,你這人到底相信誰?”。
我用冤魂骨敲敲肩膀:“我隻信我自己”,
“關於你被林櫻害死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晚我也渾然不知,等我睡醒你兩人都不見了。”
齊琦:“林櫻不見了?你的意思是說林櫻才是老教學樓的鬼?”。
我沒有回應,可她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能是相處好幾年的緣故,每次和她說話,聊天都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感,
哪怕知道是鬼,竟對她也沒有絲毫懼意。
...........
老教學樓外一個垂暮的身影望著門口,光頭,鷹鉤鼻,
正是白天張阿四剛幫助過的那對爺孫,
老爺子手心攥著一個暗淡金扳指
“恩人怎麼進這種地方了?”
“還是等他出來吧......這個東西待給他呀”
老教學樓內
我轉身回到教室看了眼天色,馬上就要完全黑,
回到窗戶邊,齊琦也拘束的進來了,
或許是她看我對她還有警戒,她沒敢離我太近,隔了兩張桌子。
我用餘光掃了齊琦一眼,她那樣子和平常有區彆嗎?
大概是見鬼見得多了吧,幾乎快分辨不出人和鬼,
因為那隻右眼的緣故讓我擁有了見到鬼的能力,
當然並不隻是右眼能見到鬼,而是雙眼。
要是隻有右眼能見到鬼,
那也倒好了,右眼一閉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可不行,無論我願意是否,這雙眼睛都能看到。
泛紅微黃的落幕之日像是被黑暗的手拉著,
一點點朝著無光的天際下墜,奇形怪狀的雲妄圖接近兩者間的鬥爭,最終是被染成既黑既黃紅。
肆意的昏暗正在侵蝕世界,
隨著餘輝消淡,不由得有種太陽會不會消失的恐懼。
我瞅著時間,將紙人從背包裡拿出來平放在桌子上,讓它蒙上落日昏黑的濾鏡,
齊琦瞪大眼睛,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我下意識要回答,可又想到什麼,閉上了嘴巴。
她抿抿嘴巴扭過頭去。
嘀哩嘀哩的電話聲打破兩人間的生疏。
我接起電話,大概二十秒左右後掛斷:“嗯,我知道了”。
最後一絲昏黃照耀在我臉上,但很快逃竄走了。
教室內最後的光線也就是我手中的手電
將手電筒照向天花板明顯要比照向單一方向的照明範圍要廣,朦朧能看到與我隔著兩張桌子的齊琦在注視著我。
我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落幕,孤寂.....
漸漸我才發現,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算盤,強子....學校最後的女性朋友也成了鬼。
最近自己見證了太多人死......
將紙人整整齊齊擺放好,我也取出千年棺材釘對準紙人的眉心,
烏黑的長發幾乎延伸到桌子外,那雙貓眼石眼睛好似活了一樣,
借著微弱光亮反亮出細長瞳孔。
乍然我像是被猩紅的紙人,死死盯住,
漆黑,滿是銅鏽的細長倒三角棺材釘抵住紙人眉心,稍微一用力就能貫穿那脆弱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