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轉回頭,麵前突然蹦出來一個人臉。
這是一個小老太太,乾枯慘敗的五官,眼窩凹陷一雙瞳仁小到不能夠再小了。
“小夥子去哪呀”。
我心臟猛然一顫,腳步自然也無法平穩。
而那老太太也趁機抓住我的手臂,她身材隻有直到我腰,可她力道出奇的大。
我愣是走不動一點。
尖長的指甲幾乎刺入了我肉裡,森冷不斷從手臂上傳來,更是有股**的爛臭陪伴。
老太太慘笑道:“小夥子去我家坐坐吧,很近的”,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墳包包說道。
我冷著臉附和:“好啊!”。
另一隻手突然從口袋中抽出,掌心中夾了兩顆佛珠一把按在老太太臉上。
驟然一陣白煙升騰,老太太鬆開手,捂著臉淒慘哭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叫聲比哭聲還難聽,還要刺耳。
我一不做二不休抬腿將她踹開,繼續朝青龍寺跑去。
同時我摸了下口袋,對付那布鞋用掉了三四顆,這老太太也廢了兩顆。
還有將近十顆。
這玩意出了奇的好用。
管它什麼來路,什麼邪祟,敢擋路那就隻有拚了。
馬上死劫就要到了,
大難臨頭誰敢擋我活命,我就不讓它活命!
拚命的亢奮上頭,誰來和誰拚!
不過接下來的路倒是沒碰到什麼東西,不知是該說幸運,還是怪異。
無論是老太太,白衣道長,了因大師都說過我晚上一旦出門幾乎等於送死,什麼詭祟都能注意到我。
但今天晚上就是死劫,我不出來就是等死,自己的命還是待靠自己。
終於我見到了那座古樸的寶刹,
青龍寺!
寺廟裡有些燭光,走近時裡麵也沒什麼動靜,和往常一樣。
但我最擔心的就是寂靜,毫無疑問的是老太太走在了我前麵。
我隻是在儘自己綿薄之力追逐她。
有可能她如今就在寺廟裡。
寺廟如此的安靜.......難道不願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嗎?
我拍拍腦門散去那點絕望,馬上就要麵臨死劫了,這點絕望算個什麼?
快步走到青龍寺的門前,
朱紅色的大門敞開一半,略顯詭異。
平常這時候怎會不關門?
一股陰風從內襲來,我抖了抖身子,
提起精氣神邁步就要進去........
“張阿四站住!不能往前走了!”
“不能走了!”
“睜大你眼睛看清楚,你眼前是什麼!”
有些熟悉的嗓音在我背後大喊,此時我手心中幾顆佛珠傳給我絲絲熱流。
不知為何感覺眼睛生蒙,眨巴幾下後。
驟然我渾身冰冷,冷汗直冒。
我麵前根本不是青龍寺,而是一個黑黝黝,淵深淵深的水潭!
那一陣陣陰風就是從水潭這邊吹來的。
我站在水潭邊,一隻腳幾乎都要踏進去,幾乎能感受到陰冷在腳麵徘徊。
要知道這水潭的邊邊都黑乎乎的,鬼知道有多深?
深或許不是最可怕的,真正令我僵住的是水麵倒影。
明明沒啥月光,可水潭倒影很是清晰,我的五官,麵孔一一倒映,隻不過那膚色比我白很多。
幾乎算得上是慘白,水麵上我的倒影平躺在淵黑水潭裡,消薄的唇瓣淡淡的笑著。
可我並沒有笑!
我僵木動了動手身子,黑譚倒影也跟著動彈,
當我嘗試著收回腳時,黑譚中倒影卻沒有動,笑容漸漸消散。
黑潭中我慘白的麵孔中的一雙眼睛跟著我動作而移動。
我緊抿著嘴唇,強硬後退
倒影的神色忽然變得憤怒,張著嘴無聲尖叫
嘭啪!
倒影的一隻手詭異徑直突破水麵,死死抓住我即將回到地麵的那條腿。
腿上的褲子瞬間被侵蝕,冰冷滲透進去,還有要將我拉下水的蠻力。
我立刻將身子後倒,半躺在地麵上來與那隻手據理力爭。
那隻手的膚色與倒影一樣是慘白,但卻是被水浸泡的浮腫白!
黑譚麵的倒影晃動著,連同我五官一同扭曲,
隨著我的那隻腳一點點被拉入水裡。
黑譚中的我笑了,嘴角以誇張形式咧開,神色毫不掩飾的迫不及待。
我仍然在掙紮,另外一隻手扣住泥土,碎石,手肘用力頂在地麵上企圖增加摩擦力
那隻腳已經沉入黑譚到腳腕了,
黑譚的幽冷傳遞其身,入水的第一感覺就是深不見地的淵。
水清則淺,水綠則深,水黑則淵......
其中最凶險的是黑水淵譚!
我從小在村裡長大懂點水性,黑水潭子那是連村子裡的叔叔伯伯都聞風忌憚的地方,
你想不到它會有多深?更不知道水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就算會水,一旦被扯進去也絕沒活路,水裡東西想要我的命!
我心一橫,咬破舌頭連同藏在嘴裡的一顆佛珠吐出去。
佛珠連同紅色碎星一同擊散水中倒影,佛珠入水後我腳上頓時一輕。
我連忙抽腿逃離,同時我背後也有人拉了我一把。
我一邊平複心情,一邊翻身遠離身後的人。
我驚喜,又難以置信望著那人:“白衣道長?!”。
起初聽到這個聲音時,我就很不敢相信,
之前我都以為白衣道長已經慘死了,卻沒想道長出現在了這裡。
白衣道長喘一大口氣:“張阿四你可嚇到我,我專程趕回來幫你”
“可沒想剛追過來,就看到你往那水潭走”
“你差點就被那水潭裡的東西拉下去做了替屍”。
我拍打身子起身:“多謝道長,不過道長你怎麼過來了?”
“我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衣道長歎口氣:“說來話長呀”
剛欲說什麼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什麼動靜一樣,驚駭看向不遠處的林子裡。
白衣道長臉色大變:“不好,快走!”。
他拉著我就往山上跑
“你怎麼敢晚上出來的,那些臟東西都追過來了!”。
“真要命!”
我被拉著跑剛想和白衣道長講起青龍寺的事情時,
驀然我看到了白衣道長的鞋子。
一雙深灰色的布鞋,破舊的鞋麵還粘上一星半點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