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嶢關沒有落入李辰之手,京城就不會麵臨大軍壓境的危險,而嶢關若是告破,那要想阻擋李辰,就隻有正麵的廝殺了。
李辰和李泰手中都擁有者大雍最精銳的兵馬,那時候,就是無數戰士的屍體堆積如山,來成就最後的勝利者。這種慘烈的情景,李泰絕對不願意看到。
就在李泰心裡思索的時候,前方大股的塵煙冒起,李泰大驚,急忙勒馬停住,命令全軍進入戰鬥準備。
接著,李泰派人前去探查,不一會兒,王繼斌被帶過來。
王繼斌認出李泰,立即拜倒在地。
“嶢關守將王繼斌,叩見涼王殿下!”
李泰皺起了眉頭,來的竟是嶢關守將,再瞧一眼他身後狼狽不堪的兵馬,李泰頓時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嶢關現在如何了?”
“我,我罪該萬死…嶢關,失守了。”王繼斌羞愧地道。
李泰臉皮抖了抖,真實擔心什麼來什麼。他忙問:“如何失守的?”
王繼斌將嚴能叛變做了內應的事說了出來。
李泰聽了也是無奈惆悵,安慰他道:“事情到這個地步,王將軍你也是儘了力。你現在即刻趕回京城,將嶢關的情況告訴胡國公,讓他做決定。”
“那殿下您呢?”王繼斌問道。
李泰道:“我打算領兵守在嶢關之外,壽王已占領了嶢關,不能再讓他前進一步了。”
王繼斌答應一聲,然後率領他的殘部回到京城,李泰則領兵來到嶢關北門外。
此時,嶢關上換成了李辰的王旗,城關上全都是黑壓壓的壽王軍士兵,一看那雄壯的姿態就知道是一支精銳之師。
而徐去病也立即發現李泰的到來,稟告了李辰。
李辰聽見涼王李泰趕到,忍不住感慨天助我也,如果再晚個半天,那就徹底沒可能了。
接著,李辰上了城樓,眺望著城關北麵的李泰部。
一眼看去,是望不到頭的清一色騎兵,絲毫不遜色壽王軍,大雍馬術最嫻熟的騎兵都在李辰和李泰手中,而現在,二人卻是敵人。
歎息幾聲,李辰吩咐身旁的王淮:“本王要出關跟涼王敘敘。”
王淮立即讓暗狼衛準備,過了一會兒,李辰騎著雪蹄火龍駒出關,身後是徐去病、沈慶之、楊雄、鐵烏等人,還有眾多的暗狼衛。
李泰見壽王出了關,也讓麾下的騎兵原地駐守,他帶著楊廣業、王鐵山、付友貞等將領,在護衛的擁護下,騎馬迎麵的過來。
嶢關前,兩隻人馬距離百米外,都同時停了下來。
李辰輕夾雪蹄火龍駒馬腹,上前幾步,李泰也騎著獅子驄過來。
王終於見了王。
“大哥,你我一彆多日,總算又見麵了。大哥的風采如以前一樣,威武的很!”李辰是發自內心的由衷感歎,麵帶和善的笑容。李辰對這位大哥的品行十分的佩服。
看到李辰溫和的笑臉,李泰原本沉重的心也緩和了些,他不由也笑著道:“是啊,轉眼過了兩年,日子過得太快了。我是沒什麼變化,可九弟你就變化很大了,長高了,也壯了些…”
說到這兒,李泰沒有說下去了,他其實還有一句話想說,就是李辰如今的氣勢,完全散發出開拓雄主的銳氣,更有無比的自信,反而是自己,卻是一片茫然。
李辰不知李泰的心裡的想法,他笑道:“雖變壯了,但估計仍不是大哥你的對手。到等有合適的機會,我想跟大哥再切磋一場。以前在京城,我始終贏不了大哥,多虧你手下留情!”
“哈哈…好說!等到有了機會,咱們再好好地比試!”李泰爽朗地大笑,他此時感受到了骨肉弟兄間難得的親情,似乎從前的歲月又回來了。
兩人放聲大笑後,又變得安靜。
敘完了舊,總是要回到現實的。
李辰問道:“吳康伯這狗東西,打算賊什麼時候放了嫂子侄兒?”
聽到李辰的問話,李泰心中黯然,道:“等到京城徹底的安穩了,就會放人的。我如今歸順了朝廷,吳康伯還要借用我的人馬,所以倒是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危。”
李辰點了點頭,感慨道:“大哥你情願為了家人,舍棄這些年多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你是條血性的真漢子,做弟弟的佩服。”
“哈哈…沒法子,萬裡江山和親人相比,我總覺得家人重要些。父皇當初也說過,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感情用事,如今看來,父皇真是洞察秋毫。如果父皇還在世,那就好了。大雍也不會變成這個頹廢的模樣,你與我也不會…哎…”李泰歎氣道。
李辰心裡在想,好個毛啊,先帝在世對你當然好了,對我而言沒有一點的好處。
李辰不想談及先帝,道:“你我今天事已如此,都沒法子回頭了。大哥,因為我敬重你,所以我絕對不會留手!李建雖死了,但他造成的罪孽還沒有結束,如今的皇帝根本不是我李家的血脈,大雍的正統絕對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
李泰聽了也無話可說。李辰之前將滴血認親造假的事昭告了天下,但李泰也不知道該信誰個了。如今他要救家人,這些更沒心思判斷個真假對錯。
“嗯,九弟全力以赴,也算是對我的認可了。”李泰道,然後就閉了嘴。
李辰看著李泰,覺得昔日的猛虎,似乎頹喪了很多,如同磨平了利爪,沒了鬥誌。
唏噓之餘,李辰覺得這樣也好,沒了雄心壯誌的猛虎,反而更容易控製。現在雖然吳康伯控製了他,但隻要李辰後麵的計劃得以實現,那這頭猛虎會為自己所用也是早晚的事兒。
點了點頭,李辰道:“大哥,將來等到天下太平了,你我如果都還活著,定要一醉方休!”
“那是當然!”李泰笑道。
兩人一齊拱手,一齊調轉了戰馬,各自回到陣營。
……
後麵的幾日,李辰在嶢關休整,等待兵員給養的補充。
呂肅還在率領西越衛攻打著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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