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虛掩,裡麵顯得淒冷落魄,沒有一點的生氣。
吳伯康為找到那宮女,命人搜遍整個後宮,此地當然也被仔細搜查過,但沒有被發現什麼端倪。皇宮很大,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因此,吳伯康轉而加強對出宮的檢查,隻要保證血手沒法將人帶出宮,也是可以的。
秋妃入內,一直走到後院的一口枯井旁,打量深不見底的枯井,她撿起地上的石子,在井壁上輕輕叩擊了五下,第一下後停頓了會兒,然後連續的兩下,接著等了二息,才有節奏地又敲擊兩下。
一會兒,井底下竟出現了一個身影,探頭看向秋妃。
彆看秋妃是深宮的女流,但她出身趙國公府,也有一身不凡的武藝,她當即跳進枯井,卻見底下彆有洞天,有一條通道連著彆處。
“卑職拜見娘娘!”身穿紅衣的男子恭聲道。
秋妃見他血影衛的服飾,就問:“這兒就是血影衛的隱秘據點?”
男子道:“回娘娘的話,正是!”
秋妃點了點頭,作為先皇最信任,也是最神秘的血影衛,被允許在皇宮的某處設下極隱秘的據點,也很正常,而且這個男子嘴上無須,神態陰柔,明顯是個太監。
血影衛貼身保護皇帝,要在宮中戍衛,所以很多都是太監的出身。
“人還有東西呢?”秋妃顧不上多想血影衛秘密的事兒,問道。
“請隨卑職來。”
接著,那男子帶路,來到了通道的儘頭,這兒還有兩個血影衛,角落隔離出一間牢房,其中關著一名宮女。
那宮女已經是精神恍惚,見到秋妃進來,渾身的顫抖。
秋妃問道:“真能從她的口中查出真凶?”
三名血影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回娘娘的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凶手將所有的知情人殺光,掩飾了所有的證據,也總會留有痕跡的。至於詳細情況,恕卑職不能多說。”
秋妃不再多問這個,又道:“東西呢?”
血影衛當即獻上一個木盒。
打開後,確實是故老相傳的傳國玉璽。正麵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周邊有雙龍戲珠的雕紋,並且左上角缺陷,拿黃金所補嵌。
秋妃忍不住輕輕撫摸玉璽,心情激動,畢竟,這是傳了五六百年的玉璽啊。
至今已經曆經三個皇朝,見識過幾百年的興衰起落。向來代表了至高無上的天命皇權。誰擁有了傳國玉璽,誰才是冥冥中的真命天子。
在迷信天命的古代,哪怕是再睿智通達之人,也難免會信奉這塊小小玉璽的強烈含義。令秋妃忍不住感慨,這世上男人們對權勢的追逐!
“將她弄暈,裝入箱子裡,你們也可以想辦法離開!”秋妃收起木盒,吩咐道。
血影衛當即行動,將那名宮女迷暈,放入了一個大箱子裡。
然後,秋妃回到地麵,吩咐自己的心腹人,搬了箱子悄然離開冷宮,回到溫秀宮。
收拾一番後,秋妃和其他嬪妃一起出宮,宮門口免不得要受到盤查,但因為有不少的嬪妃,行李箱子很多,而且很多都是女人們的私密衣物,禁衛也不敢任意地搜查。
就這樣,在禁衛草草的審查後,秋妃離開了皇宮,來到懷恩禁苑,然後,就有唐顯山安排的人過來,秋妃將木箱木盒交到了對方。
東西最終落到唐顯山的手中。
唐顯山對那名宮女沒興趣,想靠一個小小宮女,就能讓二皇子毒殺先帝的罪行大白天下,那也太小看吳伯康的能耐了。
他想要的是傳國玉璽。
木盒裡,傳國玉璽就放在那兒,唐顯山雖說已是也已老邁,但見到傳世的重器,他忍不住心情激動。誰能見了傳國玉璽還無動於衷呢。
“此乃受命於天,受命於天啊…”
唐顯山反複地自語。
良久,唐顯山蓋上了盒子。
這時管家來稟:“國公爺,血手求見!”
唐顯山先將木盒收好,藏起來。才命人把血手請進。
血手一進屋,就拱手道:“國公爺,那名宮女我已見到了,有勞國公爺出手相助。但…傳國玉璽何在?”
“玉璽在老夫這兒。”唐顯山坦然道。
血手道:“那還請國公爺將玉璽交與我,我當立即出京,趕往燕都!”
唐顯山卻道:“涼王未必就能撥亂反正,完成先帝的遺願!不錯,涼王忠義有勇略,愛民如子,這樣的人,可以當兵馬大元帥,也可以做一代賢王,卻不適合成為皇帝!”
血手臉色大變,聲音嚴厲起來:“那國公爺覺得,誰才是合適的人?”
“當然是壽王。”唐顯山沉聲道。
血手連連地點頭,一臉的失落:“也是,也是啊,壽王和唐嫣小姐早有婚約,在國公爺看來,壽王當然最合適不過,這麼說,國公爺想把傳國玉璽交給壽王?怪我高看了國公爺,竟然以為國公爺是真心地為國,忠心先帝,更忠於大雍,絕不會為個人私利而置大雍的將來不顧!所以我將玉璽的下落告知了國公爺。可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
麵對血手的冷言冷語,唐顯山也不生氣,道:“你並不了解壽王,所以你才會覺得老夫是為了私利。等你真的了解壽王,才會明白,他確實比涼王更合適。在老夫看來,涼王為人過於忠勇,做人值得稱道,但論起做皇帝,這反倒是很大的缺陷。”
“所以,國公爺下定了決心,不可能將傳國玉璽交還我了?”血手冷聲道。
唐顯山點了點頭。
良久,血手忽然拱手地抱拳:“看人走了眼!我認栽!告辭了!”
說完,血手掉頭就走。
唐顯山沒開口挽留,奪了傳國玉璽,已經夠讓唐顯山感覺對不住了,還強留血手的話,他可做不出來。
血手從趙國公府的後門,無聲無息地離開。
出門後,他才停下了腳步,抬起頭望天,喃喃地道:“總算沒有白費這一場的周折…很好,最關鍵的一步已達成,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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