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辰的稱讚，哈麗婭克孜眨眨大眼睛，笑道：“草原上的人雖然善戰，但還是不能與壽王您相比，年初，殿下孤軍深入西部，將大家耍得極其狼狽，殿下才像是草原上的孤狼。”
“嗬嗬，小姐開玩笑了，本王領巫郡軍也隻能在草原上東躲西藏，沒有靠近蘇特部一步！蘇特部的灰狼軍可是如雷貫耳！”李辰道。
提及灰狼軍，就不得不說契丹人的鐵鷂子軍，兩軍名聲相當，都是極厲害的騎兵。
可以想象，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成千上萬的騎兵，揮舞馬刀殺過來，望見的都是黑壓壓的機動騎兵，哪怕你有數萬大軍，也會不自覺地心裡發顫。
以後若有機會，李辰倒是想會會灰狼軍和鐵鷂子軍，看他們扛不扛得住虎豹騎和玄甲衛。
玄甲衛為什麼用長柄的陌刀，而不是其他？就為了對付騎兵。
聽到李辰提及灰狼軍，哈麗婭克孜的眼中變得好奇，問道：“壽王殿下，我聽說高各泰領兵往永陽府，被壽王您的重甲騎、重甲步兵殺的慘敗，此事已經在草原中傳的很廣，請問殿下，您這兩隻軍想用來對付何人？”
李辰見她的目光清澈如水，也看不出真是好奇，還是在試探，於是道：“來的朋友自然熱情的招待，來了居心叵測的財狼，就有刀劍伺候…”
“那小女子前來，又會有什麼呢？”哈麗婭克孜笑著打趣問道。
李辰抿一口茶，心裡在想，小女人來了嘛，自有我的大棒來教訓，你想試試？
“小姐是客，當然好茶地款待。”李辰道。
哈麗婭克孜笑道：“殿下這麼說，小女子此行的任務就好辦多了…”
說著，哈麗婭克孜勾勾手指，身後的丫鬟就遞給她一個帖子，然後哈麗婭克孜起身，雙手呈遞李辰的麵前。
“壽王殿下，這是衛王給您的拜帖。”哈麗婭克孜說道。
李辰接過來看了下，都是些久仰的客套話，乾脆直接問向哈麗婭克孜：“哈麗婭小姐，衛王打算怎麼交易？”
哈麗婭克孜道：“壽王殿下想買安南戰馬，可以拿糧食換，或者用錢財買。遵照衛王殿下的囑咐，若是糧食，七百石可換一匹安南的成年馬。若是銀錢，一匹馬要三萬錢！壽王殿下您認為怎麼樣？”
李辰聽得笑了。
大雍修養生息二十幾年，如今一石米僅三十錢，現在因為頻繁的戰爭，米價升到了每石四十錢，並且還在不斷地上漲。
安南馬很好，甚至比契丹馬還要好，一匹馬高達三萬錢，按照如今每石四十錢的換算，一匹安南戰馬可換七百五十石糧食。
現在雲重光隻要七百石糧食就能換一匹戰馬，便宜了不少，而若是用銀錢交換，代價反而高了些。
可見，雲重光目的就是拿糧食換。
劉知禮給李辰準備了十萬石的糧食，要是換成戰馬，換的數量不到三十匹，可見好馬的寶貴，簡直比人還值錢，普通的家庭根本買不起一匹戰馬。
“殿下是覺得這個價格有什麼不對，所以好笑嗎？”哈麗婭克孜看到李辰發笑，忍不住問。
哈麗婭克孜眸光點點，注視李辰，隻聽李辰回答：
“本王好笑的是衛王的算計啊，他想讓本王拿糧食換馬，每匹馬的價格卻不怎麼便宜。好歹衛王也是貴為親王，這點小優惠怎麼拿得出手？他是隻想做一次性的買賣，沒打算長久做生意啊。”
“還有，你們隻要糧食，不要鹽，糖，茶葉，鐵料，布匹等等的物資嗎？”
打仗的時候，糧，鐵，鹽，糖這些都是戰略物資，茶和布匹屬於必需的生活物品。李辰料定蘇特部缺少這些東西，他們支持衛王造反，雲福臨必然會斷掉了他們的貿易渠道。
聽到李辰的這番話，哈麗婭克孜做出判斷，這次的交易恐怕沒那麼容易占到便宜了，這位壽王殿下很聰明。
她沒有忘記鹽糖鐵等等的物資，她故意不說，來表現不缺這些的模樣，等到談成了戰馬和糧食的買賣，再提出來。畢竟，第一筆交易達成，就很容易照著這個節奏進行下去了。
於是哈麗婭克孜道：“壽王殿下，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道理，價格可以商量。衛王殿下並不小氣，而殿下您說的小優惠，其實也是誤會，小女子剛到大雍，才知道貴國的糧食價格飛漲，每匹竟然優惠了五十石，壽王殿下應該很滿意。”
“至於鹽和糖…鹽當然或不可缺，但需要的食用量並不多，不像糧食。而糖這東西，沒有倒也沒什麼影響…其他東西也都不是必須，等到雙方達成了合作，殿下稍微大方一點，也就足夠我們使用的了。”
說完，哈麗婭克孜俏皮一笑。
這根本不像談生意，分明是在撒嬌。
特麼的，雲重光派她過來，是打算用美人計嗎？
彆以為找來個西域風情的美女，就能讓大驚小怪，咱在前世，什麼顏色的美女沒見識過？黑的白的純種的混血的，啥都見得多了。
還有，這小丫頭腦袋瓜子轉的很靈光。
是啊，要是單純以大雍國內的物價來計算，雲重光提出的七百五十石換一匹馬，足足便宜了五十石，算得上大優惠了。
但賬不是這麼個算法!
在安南國內，馬的價格不但沒有上漲的趨勢，反而在下降，可糧食卻在蹭蹭地暴增，原因就是，販馬走私正在被嚴厲打擊，安南戰馬賣不出去了，糧食也買不進來。
李辰可不會因為哈麗婭克孜長得美，就對她多加容忍，買賣歸買賣！
所以，李辰冷哼一聲，道：
“貴國的糧價上漲到什麼程度了，難道本王一點不知道嗎？不說彆人，就說你蘇特部，雲福臨斷掉你們的物資渠道，不但是糧食，鹽，糖，鐵等物資全部非常的短缺。你們一直在努力尋求貿易的途經，但大雍和安南都在嚴禁走私，就算有些途徑，也是聊勝於無，滿足不了你們的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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