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十年八年都未必辦得到,至於派過去的三萬大軍,隻要一紙詔令就能收回,壽王他敢不答應嗎?”
“殿下,臣還是覺得小心些好,如果派去的禦史也被壽王收買了呢?”吳伯康笑著道。
二皇子也笑了:“胡國公擔心的極是,小心無大錯。對了,你說父皇會中計嗎?”
吳伯康鄭重地點頭,道:“臣追隨皇上幾十年,揣摩聖心還算可以,故而斷定,皇上沒有懷疑染病之事,與殿下有關。而壽王那邊,皇上肯定也會派人暗中調查的。”
二皇子當然相信吳伯康的判斷。
想起之前做的那件事,二皇子感到了一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他靠近吳伯康,低聲道:“胡國公,那時該狠一些的!”
吳伯康哪裡會不想一次了斷呢,但若想要不露破綻,不被人懷疑跟此事有關,就隻有慢慢來,畢竟,雍皇的身邊那麼多雙的眼睛盯著呢!
“殿下,咱們的計劃已成功了大半,不可心急,小心為上啊。如果一旦露了餡,那將前程儘毀啊!”吳伯康提醒道。
二皇子不住地點頭:“嗯,孤記得的。此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
兩人相視笑出聲,目光中流露出了得意,還有瘋狂。
忽然,一道影子從窗外閃過。
“什麼人?!”
吳伯康察覺,立刻大聲喝道,直接從門前追出去。
但他站在屋外,打量四周,卻沒有人影。
吳伯康找不到可疑之處,就叫來皇子府的護衛問話。
二皇子府崗哨嚴密,幾乎十步一崗,彆說是來曆不明的人了,就算是一隻鳥雀,都飛不進來。這也是二皇子所謀的事情實在重大,防衛必須極其的嚴密。
但問了一陣,並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吳伯康隻好懷揣著疑問,進了書房。
“是否有人窺探?”二皇子問道。
吳伯康搖了搖頭:“臣也沒看清楚,隻覺得有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大概是鳥吧!胡國公你太過緊張了,所以覺得草木皆兵!”二皇子笑道。
他對自己府上的保衛還是有信心的,自從濟王從他這兒劫走女醫後,他就花大力氣地整頓了護衛,晾沒人可以不聲張的潛入近來。
吳伯康點了點頭,道:“應該是臣多疑了。”
這時,二皇子又問:“胡國公,涼王如今鎮守燕都,手裡有十萬大軍,是否也該對他采取些措施?若是什麼都不做,似乎不太孤在父皇心目中的性格,父皇會起疑的。”
吳伯康聽的笑了,二皇子竟然學會了投其所好,知道故布迷陣了。
他說道:“二皇子殿下說的是,就趁涼王不在京中,著手打壓涼王一派的大臣吧。”
“對!就是讓父皇覺得孤在一心地鏟除異己,如此,不但騙過了父皇,也順便打壓了涼王的人,一箭雙雕,好得很啊!還是胡國公的謀略厲害!”二皇子讚道。
吳伯康謙虛地道:“隻是一些上不了台麵的陰謀小計而已,讓殿下嗤笑了。”
“哪裡?!管他陰的還是陽的,小計還是大計,隻要達成目的就行,有胡國公替孤謀劃,孤從此高枕無憂了。”二皇子暢懷地笑道。
吳伯康也跟著笑笑,眼中閃爍精光,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
另一邊。
養心殿內。
吳伯康不愧是了解雍皇。
雍皇知道二皇子在針對壽王,但作為九五之尊,他深懂帝王的權衡之道,所以,他也確實對巫郡的李辰,也些放心不下。
不過,雍皇的不放心,不是擔心李辰謀反。
哪怕李辰有十萬人,雍皇也不會怕這個。雍皇不放心,是擔憂不能牢牢地掌控全局。
當二皇子告退,雍皇想了想,就對馬三和道:“三和,把血手傳來見朕!”
血手,就是血影衛的統領,吳康伯口中的神秘人。
不多久,一名身穿血紅甲,臉戴著青銅麵具的男子走入養心殿,拱手拜倒,道:“血手叩見皇上。”
雍皇掃了身旁的馬三和一眼,馬三和立刻躬身,帶著殿中的宮人全都退了出去。
當殿中隻剩下雍皇和血手。
雍皇問道:“朕的咳疾可查出了根由?是不是被下了毒所致?”
血手回答:“啟稟皇上,目前還未查清楚!如果有人下毒,那又是何人,下的又是何種的毒藥,什麼時候做的?這些都還沒有頭緒。臣已將皇上身邊的所有人全都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古怪。”
血手說話粗聲粗氣,不知聲音就是這樣,還是有意的偽裝。
雍皇皺起眉頭,他也沒出口怪罪血手,他知道,如果血手都查不出究竟,那麼,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看來自己真得了罕見的疑難雜症?
但身為皇帝,猜疑心自然要重得多,雍皇猜疑著,萬一並不是染疾,確實有人在毒害自己呢?
若是如此,那事情就極其嚴重可怕了。居然有人能做到,躲過皇帝身邊嚴密的層層保護,成功對自己下了毒,那可以想象,如果對方想要致自己於死地,那也同樣做得到!
如今已經確認,雍皇他的衣食住行,都沒有發現問題。
若是中了毒,而且是人為,那該怎麼防備?又能如何防備得了?
雍皇真的是感到了束手無措。
過了一會兒,雍皇不再糾結這個,問道:“燕都涼王的情形如何?”
血手道:“據最新得到的消息,涼王目前在加緊操練士卒,打算來年春季向契丹反攻,目標直指契丹的王庭。契丹此次劫掠北方數州,不少地方千裡無人煙,損失十分的慘烈。”
雍皇聞言,眼中射出寒意。
他有身為帝王的責任感和雄心,是要做青史留名的英主的,以前忙於穩固大雍的根基,如今,隨著朝中的勳貴剪除的所剩不多,也該實現自己的抱負了。
雍皇了解涼王的能力,這次將長興侯治罪,鏟除這個燕都的心腹大患,讓涼王接管,就是出自雍皇的計劃,準備後麵對付契丹還有高麗。
契丹進犯大雍幾十年,形勢該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