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國主的怒吼,殿上的群臣都低著頭,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吭聲。
“都說句話啊!雍軍到底什麼情況?”越王又道。
終於,一名大臣回道:“稟大王,得到的消息,雍軍有一萬七千人的樣子。”
越王呆住了,不由得冷笑:“才一萬七千兵?然後,他們就全滅了咱們的三萬精銳,順便奪下了斷腸關,你當本王傻嗎?!來人,把蠱惑人心的廢物拿下,推出去斬首,竟敢在本王的麵前胡說八道!”
到底是有名昏庸的越王,不爽了就要殺人。
“大王恕罪啊!”那大臣嚇得跪地求饒。
眼看就要被侍衛推出去時,傳來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慢著!”
群臣忍不住抬頭的望去,就見到一位二十左右,氣質高華的貌美女子款款走到殿上。
她是越國王後,趙玉燕。
趙玉燕走到越王的麵前,說道:“大王,張大人倒不是有意欺君,韋懷送來的消息,確實說雍軍有一萬七千人。”
越王對彆人不相信,可對自己的王後卻很信任,他驚訝地道:“是不是哪裡弄錯了?這怎麼可能?!”
趙玉燕道:“臣妾也認為難以想象,懷疑可能還有雍軍,否則,斷腸關無論如何不會這麼快的被攻破。還有,這位雍國的壽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並且,他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青城。”
“大王,青城是越國東麵的重要關城,連接四麵八方,一旦落入敵人手中,整個東部都將徹底被雍國所獲,因此,必須在青城攔住雍兵,然後將斷腸關奪回!”
“大王,臣妾絕對沒有危言聳聽,如今的越國,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境地!”
越王雖說信任王後,但還是忍不住問:“可他們僅僅一萬七千人,怎麼攻得下青城?”
“大王,斷腸關告破前,也無人相信會是這麼個情景,我們不可以掉以輕心。”趙玉燕說道。
越王思索了下,道:“快請鹿大將軍、還有韋太尉覲見,和本王商議個對策!”
一時間,大殿內變得安靜。
等待中,越王坐於高處,無精打采的用手托著下巴。
斷腸關的失守,隻能引起他短暫的震驚,當情緒漸漸地平複,他不由想著其他的念頭,比如說,瞧瞧正在修建的酒池肉林建的如何了,有沒有人消極怠工,那些耽誤了工期的狗奴才,是不是該全殺了,好以儆效尤……
王後趙玉燕則坐在旁邊,瞧見自家大王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他的心思早就沒在這兒了。
趙玉燕不由心中哀歎,她身為女子,當然知道後宮不能乾政,此前的接觸政務,早就出現了漫天的流言蜚語,現在公然出現在朝堂上,等於是提供了乾政的明證,危險到了極點。
但她又不能置之不管,以這位大王的德行,整個國家不知道會偏向哪兒去了。
心中長長的歎息一聲後,趙玉燕看向了殿中剛來到的二人身上。
一人是鹿世勳,他是鹿餘的父親,越國的大將軍。
另一個是韋其瑞,韋懷的父親,越國太尉。
現在,鹿世勳和韋其瑞的臉上出現沉痛的表情。
韋其瑞已收到兒子韋懷戰死的訊息,心中悲痛不已。鹿世勳雖然還沒得到鹿餘身死的確切消息,但失蹤了很久,至今生死未卜。
趙玉燕將兩位朝廷重臣的神情看在眼裡,勸慰道:“二位大人,韋懷和鹿餘都是我越國的忠臣,他們的際遇,也讓本宮和大王深感哀傷。隻是目前,雍軍已占領斷腸關,下個目標就是青城。不需要本宮多言,二位也明白青城的關鍵,因此,望兩位大人化傷心為動力,消滅雍軍,好為他們報仇雪恨。”
趙玉燕雖然是女子,但氣質高貴,自有股凜然的威嚴,仿佛女王一般。鹿世勳和韋其瑞是明了時局朝廷的老臣,對這位站出來的王後,還是很尊重的。
韋其瑞收拾下情緒,恭身道:“請大王、王後寬心,臣必以大局為重,不會徒留在悲傷中的。”
“臣願為國出力!”鹿世勳也道。
趙玉燕點了點頭:“今日請二位議事,有兩件事急需調查清楚,其一,是雍兵到底怎麼奪下斷腸關的。區區一萬多人,卻攻占了三萬人把守的斷腸關,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裡麵定有緣由,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並且,還要弄清楚雍軍的情況,如此知己知彼,才好在後麵的戰鬥中有勝算。”
“其二,是該派何人統兵前去青城,又該派出多少的兵力。”
“畢竟,青城不容有失!”
聽到趙玉燕悅耳的聲音,韋其瑞和鹿世勳這兩個有些恩怨的家夥,忍不住對視一眼。
鹿世勳道:“王後,臣即刻派人調查斷腸關丟失的原因,並摸清雍軍的底細。至於派何人坐鎮青城,微臣提議,讓丁仲亨前往,丁仲亨智勇雙全,身經百戰,很合適這個重任。而且,青城現有兩萬兵馬,臣建議,派出一萬援兵,並命鐵門關守將做好準備,萬一青城有危險,可及時地支援。”
韋其瑞聽到推薦丁仲亨,心裡不屑,真是不懂得避嫌啊,丁仲亨是不錯,可此次的雍軍也不一般,丁仲亨還不如韋懷,鹿餘他們呢,會守得住青城?
因此,韋其瑞跟著道:“王後,臣建議,派陳良將軍前往。”
見韋其瑞舉薦親信,鹿世勳也是心中冷哼。
趙玉燕更是心中了然,兩位朝廷重臣,都是在推薦他們自己的心腹。
問題是,雍軍來者不善,還沒有摸清楚真實的情況,如果敵人的兵力不止一萬七千,而是數萬,乃至十萬呢?
若是如此,不管丁仲亨還是陳良,都守不住青城。
趙玉燕想了想後,美眸注視向越王,問道:“大王,派樂平王駐守青城如何?”
聽到這話,鹿世勳和韋其瑞一起的愣住,卻不敢開口反駁。
不為彆的。
因為樂平王是越王異母的哥哥,但不是嫡出,所以繼承不了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