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盾牌立起,越軍的士兵都躲在了後麵。
“射!”
這時,隨著蔡北振和曹偉令下,弩車還有連弩,發出齊射!
嗚嗚。
遮天蔽日的弩箭以可怕的速度射向越軍。
徐去病既然讓蔡北振和曹偉,帶六七千兵就立在斷腸關下,當然有他的自信了。
他自信,有殺傷力恐怖的弩車和連弩,足夠抗衡住兵力多了一倍的越軍。
要是做不到,隻能說蔡北振和曹偉不是合格的將領。
鋪天蓋地的弩箭覆蓋越軍,機弩的力道遠比普通的弓箭猛上數倍,何況距離這麼近,數量又多,瞬間將前麵的盾牌透成了篩子,不斷地碎裂。
後續的弩箭繼續射過來,沒有大盾的保護,越軍士卒紛紛被射成了馬蜂窩。
曹偉見狀,忍不住咽下口口水,叫道:“特麼的,痛快,太特麼痛快了!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難怪殿下說過,打仗,打的就是裝備!”
對比曹偉的興奮,蔡北振則把注意力放在連弩上。
連弩的力道比弩車要差些,但它操作更方便,遠比弩車要快捷,而且,連弩的製作也比弩車要簡單,可成批量的生產。
兩軍交戰,自然要先行一陣箭的。
不論你兵馬多麼強壯,在暴風雨般的連弩和弩車麵前,也得一視同仁,倒地了事。
恍如過了很久,也似乎隻在一瞬間,但對韋懷而言,這都不重要了。
當箭雨稍微的打住,韋懷頓時紅了雙眼。
越軍死傷無數,最前方的士兵完全利弩射成了刺蝟,死狀極其的淒慘。
韋懷位於陣形中後方,因此沒有受到波及。
而此時,一萬三千的大軍,竟然被弩箭收割了大半,眼看隻剩下六千多人了,損失之大,讓韋懷心寒的如墜入冰窖。
越軍的士氣,頓時土崩瓦解。
原以為是一場碾壓性的戰鬥,有大把的功勞等著,沒想到,他們才是被碾壓的一方,在弩箭麵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割稻草一樣的被收割。
“將軍!怎麼辦?!”
這時,一名部將焦急地問韋懷道。
韋懷清醒過來,往前方看去,就見到蔡北振和曹偉已率士兵衝了過來,大批的雍兵跨過越人的屍體,朝將旗這裡殺來。
韋懷再看周圍,己方的士兵們早就心神不安,但現在想退兵不可能啊,隻要退了就是潰散,馬上就變成喪家之犬,會敵人肆意的追擊殲滅。
因此,韋懷嗆地拔出佩刀,大喝道:“弟兄們,為我慘死的袍澤報仇,殺了這些雍兵!”
“殺啊,報仇,報仇,殺光雍兵!”
“…”
聽到韋懷不斷的怒吼,越國士兵這才恢複了些精神。
此時,蔡北振和曹偉領軍殺過來,雙方激戰在一起。
……
而就在韋懷剛和雍軍接戰的同時,營地外麵,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從樹林裡鑽出來,直奔雍軍大營。
為首的兩人,一個花駿達,一個邱讓,兩人皆披重甲,領著虎豹騎,玄甲兵眾人。
由於地勢所限,花駿達讓部下的虎豹騎兵步戰,兩隻隊伍總共四五百人。
彆看人數並不多,但每個人都是從巫郡大營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戰力驚人的強,現在全部身穿重甲,隻露出兩隻眼睛,手握大刀,殺氣騰騰。
“二哥,但願這些越國的傻鳥,彆逗死在弩箭之下了,那樣的話,我們這段日子躲在林子裡不就白躲了?”邱讓道。
花駿達笑了:“不會白辛苦的,大都督計謀算定,命我們前後夾擊越軍,就肯定錯不了的!”
“哈哈,俺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邱讓舔了下嘴唇,滿臉的興奮。
說話間,二人從正門殺了進去。
一進入營地,就瞧見了越兵正和雍軍激烈的交戰。
邱讓和花駿達對視一眼,接著就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瞬間,身後的重甲戰士們發出陣陣的咆哮:
“殺啊!殺死這些越狗!”
“衝啊!”
人雖少,但氣勢驚天動地。
韋懷忽然感到背後的殺氣,回頭一看,驚得四肢冰冷。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見到一大群滿身鐵甲的人形怪物,正嗷嗷叫著衝殺了過來。
一瞬間,韋懷心頭升起了濃濃的絕望,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絕望,隻覺得大勢已去。
越軍士兵同樣的驚恐。
前麵正勉強抵擋著雍兵的進攻,背後卻冒出殺氣衝天的敵人,前後夾擊之下,哪裡還有活路?
花駿達和邱讓迅速衝上前,猶如猛虎進了羊群,長刀刷刷的亂舞,刀鋒所及,越國士兵鮮血濺射,發出淒慘的哀嚎。眾人殺的肆無顧忌,放心的隻管殺,排兵布陣什麼完全不在乎。
這四五百人殺麵前的越兵,跟殺雞一般的容易。
而越人的武器砍在他們的身上,卻造成不了一點的傷害。
淋漓儘致的展現了重甲步兵的強悍。
“韋懷,給我站住!你邱大爺來取你的人頭了!”
邱讓看到了韋懷,當即怒喝一聲,直接追過去。
他像一頭蠻橫的巨熊,擋在路上的敵兵輕鬆地斬殺,逐漸逼近韋懷。
韋懷見狀目眥欲裂,他心裡明白,己方大勢已去,沒有反轉的可能了。這些敵人,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但韋懷也不會乖乖的認輸。
他也怒喝一聲,抬起手上的長槍,猛然刺向邱讓。
“來啊!”
邱讓將長刀橫起,擋住韋懷長槍的刺擊,然後用力地一揮,蕩開對方的兵刃,接著就即斬向韋懷的腦袋。
邱讓穿著幾十斤重量的鐵甲,本應該很笨重,可實際上,邱讓的動作極其的靈活,且力道十足。
韋懷大吃一驚,沒想到壽王手下竟有如此勇猛的人。
他慌忙後退,拉開些距離,好躲避邱讓的攻勢。
邱讓得理不饒人,窮追不舍,手上的長刀嗚嗚的不斷劈過來,驟雨般的進攻讓韋懷喘不過氣,隻得不斷敗退。
旁邊的花駿達則殺向附近的越兵,沒有助攻。
二個打一個?
韋懷還配不上。
花駿達視越兵如無物,隻管痛快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