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護衛跟著陳歡,又大大增加了假扮的可信度,還可以為陳歡指認人,不會認錯。
博格烏陳讚道:“難怪壽王殿下要成立聚賢館,招收各種各樣的人才,果然有大用處的啊。陳老弟,你這回是立下了大功啊!”
“指揮使大人言重了,能為壽王殿下分憂,是我們這些屬下的榮幸。”陳歡說道。
博格烏點了點頭,又道:“你既然連韋懷都騙過了,趁機殺了他,占了斷腸關,那不是更好?”
陳歡卻搖搖頭,道:“據聞,韋懷的武藝高強,在下雖略懂一些拳腳,但絕不是韋懷的對手。下毒倒是可以,但韋懷十分的小心,恐怕也不好說。再說了,哪怕毒死韋懷,斷腸關上下也未必會聽鹿餘的,那時候還是很難拿下斷腸關。”
博格烏道:“有道理,我想的太簡單了。”
李辰的目的,是用小的代價,奪取斷腸關,光是殺了韋懷,就憑鹿餘一人,也拿不下來斷腸關,反而會讓斷腸關加強了警戒,更不好奪取了。
兩人說話的工夫,莽山下的慘叫聲也逐漸的平息。
博格烏帶人下去清點戰場,隻有少數的越兵僥幸的躲過大石,但跟著,烈武軍的人就下來,將這些活著的越兵統統殺死。
這時,莽山小徑,正式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墳墓。
……
斷腸關內。
韋懷還在思索著目前的局勢。
大雍的軍隊抵達,沒有來到關前的挑戰叫罵,更不發動攻城,就這麼躲在營地裡,不知到底想乾什麼。
這時,一名手下匆忙地趕來,急切大叫道:“將軍,大事不好了…”
“怎麼,雍軍來攻了?”韋懷連忙問道。
手下回答:“雍軍沒有來攻,是鹿餘鹿將軍回來了。”
“他怎麼回來了?才剛走幾天,應該還沒到巫郡城的,難道,半路上暴露了行蹤,不得不回來了?”韋懷奇怪地問道。
手下搖搖頭,道:“不是,隻有鹿將軍一個人回來,非常的憔悴落魄,好像受過了折磨!”
“啊?!”
韋懷大驚,急忙跑了出去。
來到關門口,韋懷看到了憔悴落魄的鹿餘。
韋懷心中大大的感到不妙,連忙問:“鹿餘,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變成這個模樣了?你手下的將士們呢?為何你一個人回來?”
鹿餘一聽韋懷的詢問,露出個難看的笑容,道:“我前些日子行刺大雍的壽王,結果因為失誤反而被抓了,我受儘了拷打,就在幾天前,我才找了個機會逃出來,今天才摸回來。”
“那,那數日前,帶走了一萬五千的你,又是什麼來路?”韋懷感到一陣暈眩。
鹿餘也是全身發冷。
他聯想到,自己被關押的時候,一直有個臉皮白淨的家夥跟自己形影不離,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言語間,對自己似乎很好奇,搞得鹿餘還以為自己頗具男子氣概,連個孌童樣的人都會被自己吸引。
他如今明白,那人應該是易容的高手,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是為了更好的模仿自己。
鹿餘忙道:“那絕對是假的,冒充的我,他怎麼會有一萬五千人的?又帶兵去了哪裡?”
“他聲稱要迂回穿越山嶺,直取巫郡城!如今大雍的壽王領兵一萬七千人,紮營斷腸關外,老巢必然空虛,直接攻打大後方,必可成功。所以,那人帶走了你的一萬兵,我又撥了了五千,”韋懷道。
鹿餘兩眼一黑,差點踉蹌的摔倒,他忍不住喝罵:“韋懷,你一向自認為小心,為何會如此的大意!假扮的我你都認不出?”
“你還質問我?你自作主張,悄悄去了巫郡城,要不是你被拿下,怎麼可能發生這些事情的?並且,那人不但認識我,還認識其他的將領,跟在他身邊的護衛,也都是你的人!我要問你,他怎麼認全了斷腸關內的眾將的?”韋懷大聲道。
鹿餘渾身顫抖起來。
他不想受那惡心人的舔刑,不得不供出了幾個將領的容貌,被雍國畫師畫出來,但也才說了二三人,現在想來,其他人的畫像,應該是從自己護衛口裡得知的。
不論如何,自己對此的責任最大,不可推卸。看來,誰都救不了自己這回了。
這時。
韋懷退後幾步,怒喝一聲:“給我將他拿下!”
一瞬間,士兵們上前按住鹿餘。
“韋懷,你想乾什麼?”鹿餘掙紮著怒吼。
韋懷盯住鹿餘,冷聲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假扮的?來人啊,檢查下他的臉。”
立刻有人撕扯起鹿餘的臉皮,整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易容的痕跡,確定沒錯,這家夥就是鹿餘。
到了現在,韋懷知道,自己被騙了。
其實,上次的假鹿餘回來,韋懷就感覺對方有些古怪,但並沒有往這方麵想。如今恍然大悟,但已經來不及了。
“可惡!”
韋懷恨恨罵了一句,心裡發痛,出關的一萬五千人將會麵臨什麼,不用多說,隻怕已經中了敵人的埋伏,死狀極慘。
一萬五千的精兵啊,損失之大,讓斷腸關的軍力銳減了一半,如同雍國跳起來,將韋懷的臉扇的啪啪響,侮辱性拉滿。
事情傳回越國的王都,他韋懷罪責難逃,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於處處小心的韋懷而言,十足的奇恥大辱,耿耿於懷到無法釋然的地步。
忽然,韋懷看向了鹿餘,冷著臉問道:“鹿餘,你既然被捉,怎麼會逃出來了?”
“韋懷!你竟然懷疑我?!我鹿餘絕對不會背叛越國。我一直被關在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裡,靠著一塊石片,我花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總算挖出了一個小洞,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越國!”鹿餘憤憤地嘶吼道。
韋懷看著鹿餘不住地冷笑。
他心裡在想,這家夥犯的錯太大,再也不可能蒙混過去了,哪怕他父親是當今的大將軍,有王後在幫忙,國主也不會答應饒了他,鹿餘,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