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想辦法趕緊的挪位置,哪有那麼容易?
劉知禮歎了口氣道:“婉秋,舅舅我也想換個位置,但,不是那麼簡單啊,吏部也是二皇子在把控,僅僅這個,就讓我無法可想。”
周婉秋明白確實是這個道理,便道:“那要是換不了,乾脆不讓常存誌繼承國公。大舅,您可以往節度使府走走。節度使章循是涼王的人,前些日子,因為和安南國和談,二皇子和涼王鬨得很僵,章循現在肯定也在擔心巴州的形勢。”
“嗯,說的有理!那就按婉秋你的意思,阻撓常存誌,幫常存思繼承封爵?”劉知禮問道。
周婉秋反而問道:“舅舅,假如常存誌不能繼承家主,那常存思難道有機會嗎?二皇子肯定也不會讓常存思上位的。”
“那你是想說…”劉知禮疑惑地道。
周婉秋道:“大舅,俗話說,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假如常存誌和常存思都沒法上位,那會讓誰得利?您彆忘了,陶國公夫人身子還硬朗著呢。所以啊,我覺得,您不如說服章循,共同支持那個看似不可能,卻又最可能得利的那個人選,如此,您對人家落了好,就算大舅您調不到京城,也不用擔心在巴州不安全。”
“正是!”劉知禮恍然大悟。
說起來,李辰當時讓周婉秋幫忙,是勸說劉知禮,查批走私貨,最後查到常存思身上,並且牽連常存誌,把事情鬨的夠大,讓朝廷知道。
李辰沒說他的真實意圖,可聰慧的周婉秋,立刻察覺,李辰應該想幫常存退上位。
這就是周婉秋的機智和聰慧之處。
而周婉秋幫助李辰,也不僅僅為了李辰,她也是為了舅舅劉知禮。
畢竟是自己的親大舅,他母親的兄長,如果出了事,母親該會多麼的傷心?
因此,她對劉知禮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為了他考慮的!
想保住巴州太守的位置,一定不能讓常存誌繼任國公。
所以,此次說是幫李辰,其實也算得上合作共贏。
這時,劉知禮起身道:“婉秋,你先歇息會,我去節度使府走一趟。”
“嗯,舅舅您忙。”周婉秋點點頭,並沒把李辰要她做的事說出來,因為還沒到時候。
……
此後的數日,風平浪靜。
但陶國公的病情已經更加的嚴重,他本來神智就有些迷糊,這時候,整天清醒的時候就越來越少。
請來一些名醫,看過後都隻搖頭歎氣,讓常府準備好後事,應該挺不住幾天了。
常存思、常存誌、常存裕和常存退都守在臥房,儘為人子的孝道。
這時,朱興通和朱興亨要求的鹽也被常存思準備好,然後,兩兄弟把私鹽裝上了車,準備出城返回。
常存思此時必須守在家裡儘孝,因此沒有親自送彆,派了心腹手下送他們回去。
隊伍出了城,就有一隊人馬悄然地跟上去,隊伍中,既有巴州太守劉知禮的人,也有有巴州節度使章循的人,兩方已經達成了協議,對此無比的重視。
車隊離開巴州府,剛走了不到二十裡,劉知禮的人馬就現了身,露出官兵的身份,要求搜查。
“官爺,這是常府的商隊啊。”
常存思的心腹連忙表明了身份,按照以往,他們就會被放行。
但這一次,卻碰上釘子了。
“少廢話,我管你哪家的車隊,老子是奉上頭的命令搜查,誰敢攔試試?!來人,快搜!”為首的捕頭怒喝,沒給常家麵子。
頓時,官兵們一擁而上,仔細地搜查。
打開車上的口袋,都是食鹽,並且,在鹽袋的
見到一副副盔甲被搜出來,常存思的心腹已經傻了。
大雍律規定,私藏甲胄,等於是謀反!
僅僅走私鹽,還能勉強的有些托詞,可走私盔甲,那事情就鬨大了,哪怕是陶國公都吃不消。
但接著,更離譜的事情又發生了。
盔甲被搜出後,朱興亨和朱興通手下的數人,居然立刻拔出刀子,口裡叫嚷著,殺向了在場的官兵。這些人嚷嚷的,居然還是金國話!
車隊裡,有金國人?!
到了這個地步,常存思心腹的大腦已經宕機了。
本來一個相當平常的護送,卻忽然被官府攔截搜查,還發現了盔甲。
私藏甲胄等同於謀逆,此事的轉圜餘地已經很小。
但如果鬨開去,憑借常存思的手腕,雖說很棘手,花費些代價,也可以擺平。
可車隊的人卻拔刀反抗,還特麼說出了令人震驚當場的金國語。
這架勢,不把人坑死是不罷休了。
金國是大雍明麵上的敵人,絕對的敵國。
這意味著,這隻車隊通敵賣國!
常存思的人已經渾身發抖起來。
走私私鹽,私藏甲胄,還和金國勾結,通敵叛國!
這罪名一個比一個嚴重!
不說彆的,大雍的無數百姓,哪個不痛恨金國?!
“有金國的奸細!快把他們拿下!要活口!”
“好啊,今兒撞到了個大案!”
官府眾人都是精神一振,發出陣陣的怒吼,如同看見了行走的寶貝,金國奸細,那都是大功一件啊!
三下五除二,那幾個金國奸細被拿下,常存思的心腹也被抓起來,然後押回了巴州府,稟報了太守劉知禮。
劉知禮還在焦灼的等待,他聽從了周婉秋的提議,於是派人搜查,但他心裡也沒有把握。並且有些好奇,隻要搜查那個車隊,就能阻止常存思和常存誌繼承國公?
這時,捕頭返回,附在劉知禮的耳邊低語一些話。
劉知禮聽了兩眼放光,麵露狂喜。
“私藏甲胄,勾結金國!常存思這回跑不掉了,而常存思的弟弟常存誌,又是任燮門道提點刑獄,他也有推卸不了責任。”
“太好了,此計大妙!”
劉知禮搞清楚了情況,不由對周婉秋的手段稱奇。
“快,去請節度使章循!”劉知禮喝道。
一會兒,巴州節度使章循過來。
“章都督,巴州竟然有人勾結金國,走私甲胄,此事後果極其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