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反而顯得異常倔強,那堅定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朱高煦,毫無懼色。
道同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還請殿下恕罪,人命關天,下官身為本地的父母官,職責所在,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看到道同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僅對自己的善意毫不領情,反而還公然與自己作對,朱高煦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噴湧而出。
他怒目圓睜,滿臉怒容,額頭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根根凸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道同,嘴裡發出一聲怒吼:“小爺我好心好意饒你一命,你卻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自己非要找死,那就休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朱高煦迅速從衣兜裡掏出一顆鐵製的彈丸。這顆彈丸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預示著它即將帶來的致命一擊。
他緊緊握住彈丸,然後熟練地將其放入彈弓的皮兜中。
接著,朱高煦張開彈弓,將皮筋拉到極限,用彈弓上的準星瞄準了道同的太陽穴。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猶豫,顯然是個使用彈弓的老手。
“這兩個人都是擅闖我秦王府的刺客,他們兩個都死有餘辜!”朱高煦再次怒喝一聲,聲音震耳欲聾,在空氣中回蕩著。
然而,麵對朱高煦的威脅,道同卻顯得異常鎮定。他輕輕地搖了下頭,臉上毫無懼色,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道同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異常堅定,“未經三法司的審理,隻憑殿下一人之言,恐怕難以給他們定罪。”
說到這裡,顧及到眼前的朱高煦年紀尚小,道同便耐著性子,和顏悅色地解釋道:“東廠的不少人其實都是奉命行事,並非每個人都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況且殿下您年紀尚小,若在府中擅自動用私刑,此事一旦傳揚出去,恐怕不僅會遭人詬病,還會有損您的賢名啊。”
話至此處,道同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他對著朱高煦拱手作揖,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然後誠懇地說道:“為了殿下的清譽著想,下官懇請殿下高抬貴手,通融一下,允許下官將這幾個人帶回衙門審問。”
道同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請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會全力以赴,徹查今晚發生之事,給秦王府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然而,朱高煦聽完道同的這番話後,卻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他猛地仰起頭,笑得前俯後仰,幾乎要岔過氣去。
朱高煦一邊笑,一邊難以置信地說道:“哈哈哈,小爺我剛才沒有聽錯吧?”
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道同,仿佛那手指是一把利劍,要將道同刺穿。朱高煦的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嘴角上揚,發出一陣嘲笑。
“哈哈哈哈!”朱高煦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帶著滿滿的嘲諷意味,“你一個小小的應天府尹,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還小爺一個公道?你不覺得這是癡人說夢嗎?”
他的目光像兩道冷箭,直直地射向道同,似乎要透過道同的眼睛,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是你瘋了?還是你覺得小爺我瘋了,會相信你這滿口胡言的鬼話?”朱高煦的聲音越發高亢,帶著一絲憤怒和不屑。
說到這裡,朱高煦的神情變得更加輕蔑,他嘴角的笑容越發誇張,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連東廠的大門都進不去,還敢在這裡信口胡謅,妄圖摻和我們秦王府的家事兒?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朱高煦的話語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道同的心上。
然而,麵對朱高煦的嘲諷和不屑,道同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因為朱高煦的話語而露出半點灰心喪氣的神色。
道同挺直了身子,朗聲道:“殿下,您此言差矣。下官雖然的確管不到東廠的頭上,但是下官身為京畿之地的父母官,對於京城內發生的命案,按照本朝的律法,下官是有管轄之權的。”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不卑不亢,與朱高煦的輕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朱高煦完全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小小的府尹竟然如此強硬,竟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手中緊握著彈弓,弓弦被他用力拉得滿滿的,仿佛隨時都能射出致命的一擊。
朱高煦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他的臉上彌漫著戾氣,原本就凶狠的目光此刻更是充滿了殺意,死死地盯著道同,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好啊,既然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自己找死,那就休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朱高煦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音震耳欲聾,在大殿內回蕩。
然而,就在朱高煦準備動手的一刹那,道同卻突然轉過頭去,對著跟在他身後的應天府差役們大聲下令:“爾等還愣著乾什麼?還不速速動手?先給本官把裡麵的凶犯拿下再說!”
道同的話音未落,應天府的龔班頭和陳班頭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他們一人手持一把鐵尺,氣勢洶洶地朝著朱高煦撲去。
龔班頭和陳班頭身形敏捷,迅速越過了道同,如兩道閃電般衝進了殿內。
當他們終於看清那頭熊的身影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棕褐色的毛發如同小山一般,龐大的身軀矗立在他們眼前,令人望而生畏。
這頭棕熊的背部覆蓋著一層潔白如雪的毛發,宛如一件精美的白色袈裟,在寒冷而皎潔的月光照耀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遠遠望去,它就像一位身披袈裟的高僧,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
而不遠處的那頭黑熊,則顯得格外恐怖。它身上的每一根毛發都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起一抹詭異的紅光,仿佛被鮮血浸染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