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觀察著棕熊的一舉一動,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終於,棕熊似乎對何魁的存在毫無察覺,這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何魁毫不猶豫地拿起燧發槍,像一道閃電般迅速地衝向棕熊。
他以一個滑鏟的動作,如疾風般衝到了棕熊的身前。
此時,一人一熊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不到一米,如此近的距離,讓棕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何魁雙膝跪地,他的動作穩如泰山,手中的槍口穩穩地對準了棕熊胸口處,那個心臟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燧發槍的槍管裡突然冒出了一團火光,緊接著便是一陣白色的煙霧噴湧而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何魁猝不及防,他的眼前瞬間被煙霧所籠罩,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過了好一會兒,煙霧才漸漸散去。何魁揉了揉被煙熏得有些刺痛的眼睛,定睛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來,那隻原本氣勢洶洶的棕熊此刻正站在不遠處,它的胸口處有一塊明顯被火燎過的痕跡,周圍的毛發都被燒焦了,呈現出一片黑乎乎的顏色,看上去十分淒慘。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何魁吃驚的。當他的目光落在棕熊的心臟位置時,他驚訝地發現,那裡竟然綁著一塊巨大的護心鏡!
這塊護心鏡是用銅製成的,足有一個臉盆那麼大,而中間凹下去的那一大塊,顯然是被彈丸擊中後留下的痕跡。
除了被燒焦了一些毛發之外,這頭棕熊可以說是毫發無傷,甚至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它那龐大的身軀依然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鬨劇。
看到這一幕,何魁的內心被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所籠罩。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棕熊,心中不停地回響著一個聲音:“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竟然會給一頭熊裝上護心鏡!
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何魁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他本有機會瞄準熊的頭顱,給予它致命一擊。
然而,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讓他選擇了更有把握的心口位置。
而現在,何魁手中的槍已經空了,他失去了唯一的一次開槍機會。無論他怎樣懊悔,怎樣自責,都已經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那把空槍從他顫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哐當聲,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無能和愚蠢。
何魁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緩緩地癱坐在地上。他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支撐,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絕望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閉上了雙眼,不願再去麵對這殘酷的現實。
等待著他的,將是怎樣的命運呢?或許是被棕熊殘忍地撕碎,或許是被其他未知的危險所吞噬。
無論如何,他都已經無法逃脫這任人宰割的命運了。
不遠處的朱高煦見到這一幕,他先是一愣,隨即便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哈哈哈……小爺我早就料到了你們這群江東鼠輩隻會趁人不備搞偷襲這一套!”
他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諷。
說到這裡,朱高煦臉上的表情越發得意起來,他扯起那公鴨嗓,繼續哈哈笑道:“幸好小爺我有先見之明,提前做好了防範措施,否則豈不是要讓你們這群隻會搞偷襲的江東鼠輩得逞了?”
一旁的馬騏聽到朱高煦如此口無遮攔地辱罵江東人,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看著朱高煦那副張狂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仿佛想要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憋得滿臉通紅。
馬騏心裡暗暗叫苦不迭:“你和秦王爺可都是土生土長的金陵人啊,這‘江東鼠輩’的罵名,豈不是連你們父子倆都一塊兒罵進去了?”
然而,儘管馬騏心中對朱高煦的這番言論頗不以為然,但他卻萬萬不敢在朱高煦麵前說出這句大逆不道的話來。
畢竟,朱高煦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稍有不順心便會大打出手。
馬騏可不想因為這麼一句話就惹惱了朱高煦,落得個被當場打死的下場。
朱高煦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突然像是被一陣寒風吹過一般,笑容迅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戾氣,如烏雲般籠罩在他的麵龐之上。
“竟然敢打傷小爺的愛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怒意,仿佛要將眼前的人撕裂成碎片。
那股戾氣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讓他的麵容變得猙獰可怖。
“小爺今天定要讓你嘗嘗碎屍萬段的滋味!”朱高煦惡狠狠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他對著那頭大棕熊下達了命令:“熊二,給我上!把他給我撕成碎片!”
熊二聽到小主人的命令,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然後扭動著它那龐大而笨拙的身軀,緩緩地朝著癱坐在地上的何魁靠近。
眼看著那龐然大物離何魁越來越近,被熊大扛在肩上的侯顯心急如焚。他顧不得自己的處境,連忙高聲喊道:“慢著!”
朱高煦聽到侯顯的喊聲,猛地回過頭來,眼神如刀般落在侯顯身上,冷冷地問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侯顯使出渾身解數,拚命地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眼前這隻體型巨大的黑熊。
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那黑熊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一般,穩如泰山地矗立在他麵前,讓他的所有掙紮都變得徒勞無功。
侯顯的額頭冷汗涔涔,他喘息著說道:“此事,因我而起……”話剛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麵前的朱高煦根本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於是,他不得不改變策略,用上了自己平生最為卑微的語氣,哀求道:“小王爺,既然是奴婢一個人的過失,奴婢願意替這位何壯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