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周正心想:“我的小命還捏在彆人手裡,你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呢?”
周正的把柄還捏在秦王的手上,他現在隻有選擇跟秦王一條道走到黑才能活命。
於是周正說道:“你們幾個去通風報信,召集剩下的兄弟們到密室那邊集合。”
“密室?”老乞丐納悶道:“現在去密室,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老乞丐也不傻,聽到周正把他們往死路上帶,立馬察覺出了異常。
這個一點都不識相的老乞丐,周正心裡恨的牙癢癢。
要不是為了自己的新主子,衝著他敢質疑上司這一點,心胸狹隘的周正絕對會當場弄死這個老乞丐。
周正剛一扭頭,就看到身後的秦王悄悄比了一個六的手勢。
周正瞬間會意,他對老乞丐說道:“六爺剛才已經逃了出去,密室的四麵都是石壁隻有一道大門能進出,那裡易守難攻。”
“對方隻有區區三個人,隻要我們能堅持到天亮。”
“六爺就能搬來救兵,來救我們脫離苦海。”
聽到對方隻有區區三人,老乞丐發現了周正話裡的貓膩。
老乞丐反問道:“既然對方隻有區區三人,我們這麼多的人手。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周正十分倒黴,剛一見麵就碰到了一個棘手的刺頭。
正在他無計可施之時,站在他身後的朱樉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在劉璟驚訝的目光之下。
朱樉揚起大手,直接給了老乞丐一個大嘴巴子。
一巴掌就把老乞丐扇翻在地,順帶還打飛了對方僅剩的幾顆牙。
朱樉甕聲甕氣的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質疑我們長老,我看你這老家夥是活膩歪了。”
老乞丐不是周正的人,而是洪六的心腹。
因此,他才會有這個膽子去質問比他高一級的長老。
老乞丐疼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他捂著臉說道:“長老又怎麼呢?長老就可以不講道理,隨便打人嗎?”
看到老乞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朱樉又罵:“老不死的東西,你是不是豬食吃多了,把腦子給堵住了?”
“對方三人裡麵有一個是秦王,沒有皇上的旨意,你敢動秦王一根毫毛嗎?”
老乞丐被朱樉罵的啞口無言,愣了好一陣,他才問道:“你是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朱樉上身打著赤膊,又在臉上蒙了一塊黑布。
老乞丐看著他的身形有些眼熟,一直沒有想起對方是誰?
朱樉抱著手冷哼一聲,一副不把老乞丐放在眼裡的姿態。
周正急忙解釋道:“這是我在半個月前從老家那裡帶來的同鄉,是我的遠房親戚。”
“這小子一點不懂規矩,讓老孟你見笑了。”
說完,周正衝著朱樉說道:“王,王……小王還不過來給你孟叔賠禮道歉?”
朱樉眯起眼睛,望著周正。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那意思是我給他賠禮道歉?我看你的九族是從菜市場批發來的吧?
秦王的瞳孔裡麵的怒火一閃而過,周正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拉著朱樉的胳膊,小聲說道:“秦王爺,就當是小人跪在地上給您磕頭了,求求您配合小人演完這一出戲吧。”
於是就在劉璟呆滯的目光下,朱樉上前扶起地上的老乞丐,衝著老乞丐一連鞠了三個躬。
“孟叔,對不起。”
姓孟的老乞丐原本還在懷疑周正這個遠房親戚的身形看起來有點像洞裡見過秦王,這一下就打消了他心底的全部疑慮。
秦王那樣身份會跟他一個乞丐鞠躬嗎?還一連鞠了三個,恐怕就算是當今皇上洪武爺都不敢做這樣的美夢吧?
姓孟的老乞丐不知道的是對於跟死人鞠躬這種事,以秦王的厚顏無恥程度,他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誤會解除,老乞丐抱了下拳,衝著周正說道:“周長老,剛才都是一場誤會。”
“事不宜遲,小老兒這就帶人去通知其他的弟兄。”
有了孟老頭給自己幫忙,周正又有了幾分底氣。
他抱拳說道:“那就麻煩孟兄了。”
孟老頭帶著手下分頭行動,等到人走完了之後,劉璟滿臉無語的走了過來,對著朱樉說道:“你一個王爺跟乞丐點頭哈腰,真是好……”
劉璟原本想說好不要臉,可是看了一眼,朱樉撿起放在角落裡的熊皮大氅,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朱樉把熊皮大氅有團龍紋的那一麵翻了一麵,綁在了腰上以後,衝著劉璟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劉璟麵色一變換上一副笑臉,豎著大拇指讚歎道:“大王能屈能伸,真乃人世間第一偉丈夫。”
朱樉冷哼一聲,懶得跟劉璟計較。
他看向了周正,看到秦王的目光轉了過來,周正滿臉忐忑,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剛才情勢所迫,讓王爺受委屈了。小人正是罪該萬死。”
看見周正滿臉是血,把額頭都磕破了。
朱樉笑著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古人雲死者為大,給死人鞠躬道歉,本王一點都不介意。”
“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
聽到這話,劉璟一臉無語的表情。心道:“原來您老人家已經把那孟老頭當成一個死人,怪不得你鞠躬鞠的那麼利索。”
結束了小插曲之後,周正帶著朱樉往密室走去。
沿路傳來的布穀鳥叫聲,驚動了走在另外一條岔道上的沐英,沐英趴在石壁上,一臉驚喜地喊道:“二哥,我聽到對麵有動靜,阿樉他們應該就在不遠處。”
李文忠從衣服上撕下一張布條,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
擦乾淨以後,李文忠把滿是血汙的布條,隨手一扔,扔在了地上。
李文忠說道:“阿樉這小子把我們兩個騙的好慘,我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他說他去前麵包夾,結果連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這小子八成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吃獨食。”
“咱們得走快點,不然連湯都沒得喝了。”
沐英有些埋怨道:“二哥,你說你乾什麼不好?偏偏要跟阿樉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