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山覺得秦守業說的也有道理，心裡歎了口氣。
這麼好的酒，就一壇子……太可惜了。
“這麼兩大壇子酒，不夠你喝的啊！”
劉小鳳白了秦大山一眼，然後拿著筷子，伸進酒杯裡蘸了一筷子。
她把筷子頭放嘴裡，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不就是酒嗎？哪裡好了？”
“你一個女人家家的，能喝出啥來？”
秦大山回了一句，然後就拿筷子夾起了菜……
他動了筷子，其他人也跟著動了起來。
飯吃了大半，李小冉就開口說了一下姓鞠的來家裡借房子的事情。
她剛把事情說完，外麵就響起了鞠大媽的聲音。
“大山哥在家沒？”
“大妹子，你們吃完飯沒？”
秦守業眉頭皺了皺，剛要站起來，劉小鳳就瞪了他一眼。
“你吃飯，彆出去！”
說著劉小鳳就起身往外走了，張大霞也跟著起來出去了。
秦守業支棱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大妹子，我找你是……”
“你彆說了，那房子是我們家老三的，他說了算！”
“我們家老三把腦袋彆褲腰帶上，拿命換來的房子，你也好意思開口借啊！”
“我們家老三不答應，你就說我們家老三人事不懂！你懂人事！”
“找彆人借東西，不借就罵街，你什麼人性！”
秦守業有些懵，他娘以前跟街坊鄰居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很少有跟人紅臉的時候，今兒是咋了？
“大妹子，我可是客客氣氣的跟你們商量……”
“客客氣氣？你跟我們家老三客氣了？我頭回見借東西借不著，就扯著嗓子罵街的。”
“我啥時候扯著嗓子罵了啊……大妹子，咱們好說好商量……”
“沒得商量，我們家老三跟你說了！房子不借！”
“你們家老三一個人，還沒結婚呢，住三間房……”
“彆人家東西多，就得借給你們家？銀行裡錢多，你咋不去跟銀行的人說說，讓他們借錢給你呢？”
“糧站的糧食多，你咋不去糧站借糧食呢？”
“八大胡同的婊子多，你咋不給你家男人一人借一個呢！”
後麵這三句是張大霞說的，特彆是最後一句，秦守業沒憋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大哥和二哥兩口子，也在努力的憋著笑。
“老大家的，你……你咋說話呢！我……”
“咋了，我們家老爺們多，你借不？借一個回去，給你大兒媳婦暖被窩！”
秦守業心裡歎了口氣，大嫂啊大嫂，你這虎勁又上來了！
“大妹子，你……你看你大兒媳婦，說的這叫啥話啊！”
“人話，聽不懂啊！”
“我跟你娘說話呢，沒你說話的份。”
從姓鞠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她被氣的夠嗆了，說話氣息都不穩了。
“我們家門口，沒我說話的份？”
張大霞的調門又拔高了一些。
“嘛呢！”
“你沒大沒小的，衝誰喊呢！”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然後就是劉小鳳的聲音。
“就你們家有兒子啊？”
“大霞你彆動！”
秦守業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接著秦衛國和秦保家也起身衝了出去。
他們三個跑出去，一個大跨步就到了台階下麵。
哥仨黑著臉，擋在了張大霞和劉小鳳前麵。
“米武，你想乾嘛！”
秦守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對麵那個男人。
秦衛國和秦保家死死的盯著他。
“我……”
米武有些心虛，他是鞠大媽的大兒子。
剛才他在屋裡，聽著劉小鳳和張大霞喊了幾嗓子，腦袋一熱就從屋裡出來了。
本想著給自己老媽站站場子，結果把秦家哥仨給招了出來。
“有你們家這麼借東西的嗎？死乞白賴的不說，不借給你們就罵街，吃個飯也不讓人消停。”
秦保家看到院子裡看熱鬨的人不少，就立馬開口遞了一句話。
他這是讓大家夥都瞧瞧，今兒這事，他們秦家占理！
“我媽和我媳婦，跟你媽說話，你一個老爺們湊過來乾嘛？”
“你還想動手啊？”
秦衛國握著拳頭，往前邁了一步。
米武立馬就往後退了一步。
“沒……沒……我……我就……”
“米武，你要想打架，也彆說我欺負你，回去把你弟弟叫出來！”
“我一個打你們兩個，打完了咱們自己個瞧自己的傷，誰也不用誰掏醫藥費！”
秦守業以前就跟這哥倆打過架。
那是他們家剛搬進這個院的時候。
米武的弟弟米文，搶秦守業手裡的子彈殼，秦守業跟他打了一架。
米文被秦守業揍了，米武就幫著米文把秦守業揍了。
那時候秦守業就是個半大孩子，米武都在鋼廠當學徒了，他根本就打不過。
秦守業被他們哥倆揍了，大哥二哥下班要幫他出氣，結果被他們的爸媽給攔住了。
這個仇還是過了兩年多，秦守業才自己給報了。
秦守業重生回來，還真沒想到找他們哥倆報仇什麼的。
可偏偏他們非要跳出來……
“老三，咱們有事說事，彆動手……彆傷了和氣。”
米武臉上的表情帶著一股子苦味。
“和氣？你媽下午跑我們家罵我不懂人事，現在又來鬨！”
“是我不懂人事，還是你們家不懂人話啊？”
“我房子借給你們是情分，不借給你們是本分！沒完沒了的你們要乾嘛？”
“我……我們……”
“你不在家裡待著，還跑過來，咋地！你以為我們老秦家沒男人啊！”
米武張了張嘴，啥都沒說出來。
他伸手拉住他媽的胳膊。
“媽，人家不借給咱，咱不借了，回家吧……”
“你弟弟結婚咋辦啊！”
張大霞看姓鞠的還不依不饒，她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沒房子的人家多了，人家都不結婚了啊？”
“沒房子還不能睡覺生娃了？鑽小樹林去唄！實在不行你們白天上班，小兩口在家忙活唄！”
“動靜小點就行，彆整的跟殺豬似的，搞得好像被拿大鐵棍子杵了似的。”
劉小鳳回頭瞪了張大霞一眼。
“彆咧咧……”
說完她就轉頭看向了姓鞠的。
“我一個婦女，大字也不認識幾個，有啥事你們跟我這三個不爭氣的兒子說！”
說完這句話，劉小鳳就拉著張大霞進屋了。
“大妹子，你……”
“娘！彆說了，都鬨成這樣了，人家肯定不能借給咱了。”
米武說著就伸手去拽他媽了。
他媽不甘心，三步兩回頭的被拽了回去。
見他們走了，秦守業哥仨也轉身往回走了。
秦守業腳剛邁上第一個台階，係統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叮，拒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