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東咬了咬牙，也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比劃了一個九。
秦守業咧嘴笑了起來。
“一升九塊錢！”
“玩蛋去！一升九塊，你可真敢想！”
“你要是能給我這個價，我賣給你兩桶柴油！”
“九毛啊？”
“九毛不低了……秦老弟，現在用柴油的地方少！”
“除了各個工廠，就是那些公私合營的小工廠，然後就是下麵那些公社和農村。”
“龍城周邊那些縣，很多公社都用上了柴油機抽水澆地。”
“他們用的柴油是上麵批的，肯定是不夠用的！”
“這些柴油賣給他們，價格是能高不少……但我們不能白忙活啊！你賺你那份，我們賺我們那份。”
秦守業點了點頭，這話有道理，錢不能讓他一個人賺了。
薑東剛才也說了，這些柴油要賣到龍城周邊的那幾個縣，賣給那些公社……
現在高產的風吹了起來，很多人都著急跟土地要糧，想多收一些糧食。
種糧，灌溉是一個重要的環節。
下麵那些人，為了完成高產目標，自然要想儘辦法完成農田的灌溉任務。
靠人挑水澆地，效率太低了！
柴油機抽水，成了他們繞不開的一條路！
柴油機可以跟龍城機械廠買，而且上麵為了配合農業生產，會給每個縣一些配額，發一些柴油機，支援農民兄弟生產建設。
柴油機有了，柴油可就難弄了！
所以這裡麵就有機可乘，有生意可做了！
“秦老弟，九毛一升不低了！”
“一桶200升，那就是一百八十塊錢啊！”
“90桶，就是……”
秦守業有技能，早就把多少錢給算清楚了。
“一共是一萬六千二百塊錢。”
“一萬多塊，夠彆人不吃不喝掙一輩子了。”
“東哥，以前做了幾次生意，兄弟我也沒跟你討價還價過……這回能不能多給一毛？”
“整數好算賬！”
薑東尋思了一分多鐘，咬了咬牙，用拳頭砸了一下大腿。
“行！一塊就一塊！”
“你是要錢還是要糧食？”
“八千塊換豆油，花生油和鹽！”
“一萬塊換糧食，全要雜合麵。”
薑東笑嗬嗬的拍了拍秦守業的肩膀。
“秦老弟，你明兒再來找我一趟，我給你個準信，看看啥時候交易……”
“東哥，你跟你老板說，我們隻跟你做這個生意，他小舅子要是摻和進來，我們就賣彆人去。”
“這……行吧，我一定把話帶到。”
“東哥，這個給你！”
秦守業說著從口袋裡掏了一瓶花露水出來，伸手遞給了薑東。
“啥玩意啊？”
“酒？”
“聞著咋跟香水似的？”
“花露水，驅蚊蟲的，抹身上一些，不挨咬。”
“現在雖說天涼了，可晚上也有蚊子，秋蚊子更毒，咬一口癢十幾天。”
“秦老弟，沒想到你還是個細心的人兒……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和我有啥好客氣的，那你在這待著吧，我下去逛逛，買點東西就走了。”
秦守業說著就站了起來，薑東急忙叫住了他。
“你等會……”
“咋了東哥？還啥事？”
“你把零錢準備好，大錢彆往外露，也彆買太多東西。”
“咋了？新規矩？買多了還要多交錢啊？”
薑東搖了搖頭。
“不是……是符少安不講規矩，他叫來的那些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
“你買東西買的多了，拿出來的錢多了，被他們瞅見……你今晚上可就回不去了。”
秦守業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他明白薑東啥意思了。
那些人要是盯上他，說不準就給他搶了。
“謝了東哥，我心裡有數了，那我就不下去逛了，我直接回家，明兒來找你。”
“好，你直接從這爬上去，我拖你一把！”
秦守業沒讓薑東幫忙，自己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助跑，人猛地往上一跳……
他伸手抓住了河沿上邊，然後雙手用力，人就拉了上去。
“東哥，我回去了，明晚上我來找你！”
“路上慢著點！”
秦守業點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他其實也沒跑遠，找地方把衣服鞋子換了，然後戴上了假發和多麵，變成了劉長明的模樣。
剛才薑東的話，讓他心裡冒出來一個“釣魚”的想法！
隻不過此魚非彼魚！
“不行，劉長明這張臉，彆人見過……在薑東和他小弟眼裡，這張臉是我大哥……要換一個長相才行。”
對麵最多可以變三個人的臉，劉長明的長相占了一個名額了。
“還有兩個……變誰呢？”
“劉德華？謝霆鋒？周傑倫？”
“不行，前麵兩個有點帥，要普普通通的才行。”
“周董長得也很有特點，不行……”
秦守業糾結了半天，最終結合院裡幾個老大爺的麵相，想象了一張臉出來。
多麵在他臉上一陣蠕動，他就變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長相很普通，臉上也沒什麼突出的特征。
屬於那種讓人看一眼，下一秒就能忘掉的長相。
秦守業頂著這張臉，邁步就往北走了。
到了河沿坡度緩一些地方，他就拿出手電筒照著，小心翼翼的滑了下去。
下麵站著兩個人，伸手就衝他要起了錢。
秦守業掏了兩毛給他們，然後就拿到了一個木牌牌。
之前那個，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就丟了。
他怕留在手裡，拿到新的木牌後，給弄混了。
他拿著新木牌朝著溝底走了過去……
溝底中間有五米寬的地方，用繩子給圍了起來。
繩子裡麵是買賣東西的，外麵有黑市的人看著。
秦守業把木牌子給了外麵的人，那人就讓他從繩子下麵鑽了進去。
進去之後，秦守業先轉了一圈……
“奇了怪了，之前賣老物件的雖然不多，但也沒這麼少啊？”
“轉了一圈，就幾個賣銀元的……那些賣老物件的人呢？”
“賣黃貨的也一個都沒有，邪了門了……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算了，先‘釣魚’，等魚上鉤，今晚上我也能鬆鬆筋骨。”
秦守業剛在心裡把話說完，係統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叮，發現含有升級能量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