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掏出手表看了一眼。
“馬上九點了。”
“定的時間是啥時候?”
“是九點二十八,現在過去來不及了……”
“去個人,跟新媳婦說一下,九點五十八接親,彆讓她在那邊著急。”
喬小草說完,田豐就立馬叫了個小師弟過來。
“騎車去師父家說一聲,就說九點五十八接親。”
那小子點點頭,直接就去報信了。
“紅布紅花呢?趕緊給接親的車子掛上。”
“桌椅板凳也趕緊擺好啊……瓜子糖塊也弄上。”
“茶也趕緊泡上……”
專業的和非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喬小草收了錢那是真辦事啊!
她一通指揮和安排,大家夥就忙了起來。
幫忙的人有不少,院子裡的大爺大媽,沒工作的大姐,還有半大孩子都忙了起來。
桌子搬去了前麵,直接在院子裡給擺上了。
瓜子花生也裝盤了,糖塊也裝了一些。
有幾個大媽湊一起,開始處理那些土豆茄子和豆角了。
“秦科長,你帶這兩個孩子去前院,把禮桌擺上。”
“喬阿姨,您叫我老三,叫我小秦就行,這不是在廠子裡。”
“那……行吧。”
“小秦,你把賬記清楚了。”
“這本寫男方的,這本寫女方的。”
“要是男女方都認識的,那就寫男方這本上麵。”
“這都是人情,以後他們要還的。”
“名字也都問清楚了,錢數也不能差。”
“你找個包,到時候收的錢都放進去。”
“東西也看好……”
秦守業點了點頭,領著院子裡那兩個半大小子,搬著桌子和凳子就去前麵了。
桌子就放到了前院跨院門外麵。
從大門進來的人,一拐過來就能瞅見。
秦守業剛把桌子和凳子放好,那倆半大小子就跑回去了。
沒一會他倆就回來了,一個手裡提著個麵口袋,一個手裡拿了三條煙,還有四個盤子。
“三哥,那個大媽說把煙拆開了。”
“火柴後麵沒有,讓你去買兩包。”
這兩個小子是前院的,一個姓韋一個姓王,韋來福13了,王福成14了。
這倆小子今天沒去上課,跟家裡大人說來幫忙,爹娘也就答應了。
他們父母也是鋼廠的工人,平日裡大家關係都不錯。
當爹媽的心裡也清楚,要是不讓這倆小子留下幫忙,去了學校,心思也飛回來了。
還不如讓他們在院裡幫幫忙呢!
“你倆瞅著點,我回屋拿去。”
秦守業起身去了後院,他打開自己屋的門,邁步進去就把門關上了。
接著他從係統空間裡,放了十包火柴出來。
火柴拿出來,他就拿著火柴出去給了喬小草。
“你給那個大妹子,讓她分一下,每個桌子上放一盒。”
“煙先不要給,彆讓人揣兜裡,等接親回來,人坐的差不多了再放。”
“田豐,差不多行了,該去接親了!”
“不用纏那麼多紅布……”
“彆撕了,係上個紅布條,是那個意思就行。”
“好好的一塊紅布,撕那麼碎,還能乾啥用?”
“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秦守業看著雷厲風行,語氣乾脆利索的喬小草,心裡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真是可惜了,這要是晚生二三十年,她肯定能乾婚慶,當個好司儀……”
秦守業把火柴給了院裡的一個大姐,然後就去了前麵。
他到了禮桌那,桌子上已經擺了四個盤子。
一盤子花生,一盤子瓜子,一盤子糖塊,還有一盤子煙。
“三哥,弄好了!”
那兩個小子一看秦守業回來,屁股立馬就離開了凳子。
秦守業坐過去,往裝煙的盤子裡放了兩包火柴,接著他就坐到了凳子上。
他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煙盒,又看了一下桌下麵袋子裡的煙。
“你們倆掏出來!”
“三哥,我就裝了一把瓜子。”
王福成從褲子口袋裡掏了一把瓜子出來。
韋來福身上沒有口袋,把手攤開給秦守業看了看。
“三哥,我沒拿煙!”
王福成一聽這話,立馬就轉頭瞪了他一眼。
秦守業笑了……
“我又沒說你拿煙了!”
“麻溜的,給我掏出來!毛都沒長齊呢!抽煙乾嘛!”
“三哥,我……”
秦守業一瞪眼。
“皮癢了啊?”
這兩個小子是真的怕秦守業,以前秦守業沒少收拾他倆。
當然了,院子裡的半大孩子或者二十來歲的,誰沒跟他打過架,誰沒挨過他的打?
不過秦守業不光是打他們,有時候他們受欺負了,秦守業也會幫他們出頭。
典型的老子的人老子能打,彆人不能欺負……
王福成伸手從後腰上摸了一盒煙出來,他把煙卡褲腰帶上了。
韋來福則是把手伸進了褲子裡,從屁股後頭掏了一盒煙出來。
秦守業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他腦袋。
“你大爺的,你把煙藏哪了?”
“夾……夾……屁股縫裡了。”
秦守業那叫一個氣啊……這小子是真不知道臟淨啊!
他伸手把王福成手裡的煙拿了過去。
“你把煙拿穩了,福成你把煙拆開……”
“啊?三哥,這多臟啊……”
“等會你洗洗手就行。”
王福成一臉嫌棄的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拆開了那盒煙。
“韋來福,你他娘的淨玩這些埋汰的……”
“我褲子沒兜。”
“那你他娘的也不能夾屁溝子裡啊!”
“你他娘的這麼一夾,咋抽!”
“有紙隔著呢……沾不上味。”
“你他娘的……”
王福成邊拆邊罵,結果這句沒罵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
“三哥,你打我乾啥?”
“你也是上過學的,滿足他娘的他娘的,他娘是誰?你不得喊嬸子啊?”
“說話彆帶臟字,以後養成習慣了,跟彆人聊天,張嘴就罵街,你得多挨多少揍?”
“我……我改……”
“行了,來福你把煙倒桌子上,煙盒拿穩了!”
韋來福把煙盒口衝下,把裡麵的煙倒了出來。
王福成眼裡有活,伸手就想把煙放盤子裡,結果手剛伸出去就被秦守業擋住了。
“洗手了嗎你就抓!等會咋給客人抽?”
“你倆都給我洗手去!”
王福成尷尬的笑了笑,帶著韋來福就去洗手了。
等他們進去了,秦守業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把煙放到了盤子裡。
“這倆小子……還不如我,我當年都把煙藏褲襠裡,藏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