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有些無語，本想著以此為借口，讓廠長批給他一把槍，幫著把槍證給辦了。
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不過他腦袋一轉，立馬又心生一計。
“杜廠長，我有個情況得跟你彙報一下。”
“什麼情況？”
“今兒我出門的時候，發現有人跟著我……我回頭看的時候，又沒見著人。”
“你說是不是我抓了兩個特務，他們的同夥要找我算賬了？”
“我剛抓那倆特務的時候，他們覺得我身邊肯定有人跟著，有人保護我……他們不敢輕易出手。”
“過去好多天了，他們在暗中觀察，發現沒人保護我，就想要對我下手了？”
杜廠長表情立馬就變得嚴肅起來。
秦守業說的不是沒可能！
“小秦，這個情況，我要跟上麵彙報，還要通知公安和保衛部……讓他們加強對你的保護。”
秦守業急忙搖了搖頭。
“杜廠長，用不著那麼麻煩！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再說了，那些特務鼻子比狗都靈，有人保護我，他們肯定就不露麵了。”
“公安同誌也不能保護我一輩子吧？”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咱們鋼廠保衛科有槍，您批給我一把，讓我防身吧？”
“身上有個硬家夥，我這心裡也有底氣。”
杜廠長皺著眉思索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這也是個辦法……小秦你會用槍嗎？槍法怎麼樣？”
“會用，我姥爺家有獵槍，我用過！打的挺準的！”
杜廠長眼睛突然一瞪。
“真有人跟蹤你？你不是騙我吧？等拿了槍，你小子就跑山裡去了！”
“杜廠長，您想多了，打獵要用長家夥！我要的是短槍，那玩意打獵也不好使啊！”
“短槍一兩槍也打不死野豬啊！”
“您給我長槍我也不要啊，那玩意也不能天天背身上啊！”
杜廠長點了點頭。
“行，那明兒上午你來，我讓顧書記帶你去保衛科，辦手續領槍！然後你來找我，我給你開條子，你去公安局辦槍證。”
秦守業本以為還要磨半天，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痛快。
這就搞定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覺得也正常了。
現在槍支管理並沒有後世那麼嚴格。
彆說是國營大廠了，就連下麵村子裡的民兵，都有自己的槍械庫。
有些大一些的村子，機槍都有！
“廠長，手續麻煩嗎？”
“也不麻煩，明兒你去保衛科登記領槍，做好登記，然後保衛科的科長帶你去公安局。”
“廠裡給你開證明，加上你之前抓特務的事情，辦起來應該很快。”
“不過你小子一定要把槍保管好，千萬彆弄丟了！”
“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要開槍！”
秦守業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廠長放心，我絕對把槍保管好，也輕易不開槍。”
杜廠長點了點頭。
“等你辦好了持槍證，讓保衛科的科長，帶著你去練一下，他和你爸一樣，也是部隊上退下來的，槍法在咱們廠裡，能排前三。”
“第一是誰啊？”
杜廠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明知故問！”
“你爸敢說自己第二，全廠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秦守業嘿嘿笑了兩聲。
“那我爸第一，我第二！”
“你是真能吹，槍法是用子彈喂出來的，你打過幾次槍？”
“杜廠長，您彆門縫裡瞧人，把人看遍了！”
“我槍法真的挺好的……”
“行了，彆吹了……把正事說完！你小子還沒說想要什麼獎勵呢！”
秦守業微微一愣。
“獎勵給了啊！配槍……”
“那不算！那是讓你防身的！你情況特殊，配槍不算是獎勵。”
“還有這好事呢……那我想想要點啥。”
秦守業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想要的。
大舅二舅他們的工作名額，之前杜廠長已經答應了。
還有姥爺姥姥的戶籍問題……
現在就等他去劉家村，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來了。
秦守業沒想到什麼想要的，最後就索性把房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小子立了功，街道上肯定要表揚你，但也不至於給你兩間房吧？”
“你小子是不是有彆的事沒說啊？”
秦守業心裡感歎了一句，杜廠長真是老狐狸啊！
“山裡那個小日本的基地，我其實早些日子就發現了，裡麵放了一些坦克履帶和迫擊炮的炮筒子，還有小日本的軍刀，山炮……都是精鋼造的！”
“我給轉移了出去……我那天進去是想再找找，結果碰上了一個小鬼子，他帶著我找到了一個暗門，發現了那些毒氣彈。”
秦守業把毒氣彈的事情說了出來，反正杜廠長都知道了，他現在說也沒啥關係了。
“那些東西加起來，得有二十噸吧……我答應街道吳主任了，用那些換兩間房。”
杜廠長眉頭微微一皺。
“你這孩子！這種好事，你咋不想著鋼廠？”
“你還是不是鋼廠職工了！”
“我給您，您也給不了我兩間房啊！”
“誰說我不能給了！”
杜廠長眼睛一瞪，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我去房管科問了，我們院沒合適的房子了。”
“沒合適的，我們可以去做街道的工作，把他們自留房換過來！”
“用其他房子換那三間房！到時候分給你一間，你立功分一間，捐鋼材再分一間。”
“每一間屋子都能找到理由，能堵住廠裡人的嘴！”
秦守業尷尬的笑了笑，現在說已經有些晚了……
他之前也想過這些，可他想多了！他覺得杜廠長是個有原則的人，是一個比較摳門小氣的人……
要知道他這麼痛快，秦守業絕對不跟吳主任提鋼材的事情。
“杜廠長，我已經答應吳主任了。”
“答應她咋了！你就跟她說，東西沒了！”
“說我知道了鋼材的事情，鋼廠全要了！”
“這……這不好吧，我不能失信於人。”
杜廠長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還是個講誠信的主啊？”
“廠長，您看這樣行不……吳主任那邊要是房子申請不下來，我就把鋼材給咱們廠。”
“你小子……行吧！以後記住了，有什麼事先來問問我，鋼廠不要了，你再另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