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鋼廠也有任務啊……完不成不發獎金。”
吳主任點了點頭。
“也是……那還有多的沒？”
“吳姨，還能剩下幾十斤，到時候我們家捐街道上，要不然彆人捐了，我們不捐，也說不過去。”
“沒多的了？”
“吳姨，二百斤不夠您用啊？”
吳主任歎了口氣……
“咱們街道現在，在區裡都排不上號，有的街道都弄了萬斤了，咱們街道一萬斤都不到。”
“咱們街道已經落在後麵了……”
秦守業乾笑了兩聲。
“吳姨，這麼大的差距，您也不能指望我啊。”
“我即便是再有招，也整不來那麼多啊。”
“能多整點就多整點，我不指望拿第一了，隻要不墊底就行……”
秦守業係統空間裡廢鐵不少，要是都拿出來捐給街道上，拿不到第一也能進前五。
但問題是這樣做，除了能被街道上表揚一下，就沒彆的好處了。
他可不是那種為了名聲，嚴重損害自己利益的人。
他還想著用那些廢鐵，去換一些老物件呢。
“吳主任，我回頭想想辦法，能多弄點就多弄點，您也彆著急。”
“對了，彆的街道怎麼弄那麼多，他們把房子拆了？”
吳主任又歎了口氣。
“他們就剩房子沒拆了……那些街道成立了收鐵隊，挨家挨戶去搜……做飯的鍋，菜刀，勺子，燒水壺，甚至是牆上的釘子，他們都沒放過。”
“我聽說有些院子大門上的銅錠和門環，也都給拆了。”
秦守業心裡嘀咕了一句……
“咱們胡同也快這樣了。”
等過幾天，上麵壓力給到了，吳主任也就不會顧及太多了……
“老三，你來當這個隊……”
“吳姨，咱們之前可講好的，這個隊長我不當。”
“唉……除了你，沒合適的人了……”
“那您慢慢找，反正我不乾。”
吳主任抬起頭，滿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孩子……東西弄回來，趕緊去和我說，我晚上來拿。”
“您放心，絕對不耽誤您的事。”
吳主任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等她走了沒多大會，供銷社的那幾個大姐就來了。
等她們換完了，院子裡就剩了八個麻袋了……
等晚上院裡其他的住戶回來，剩下的那些也換了出去，隻留了一袋給家裡用。
雖然是劣質煤，但燒起來方便，煤塊砸成小塊，直接放爐子裡就能燒，不用搖煤球了，能省不少事。
還能省一張澡票……
昨夜裡去挖了一晚上墳圈子，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
秦守業鐵打的身子這會也扛不住了，腦袋早就迷糊了。
他也就沒顧上找機會往外拿好吃的，晚飯白菜炒白菜，辣椒炒雞蛋，蔥油鹹菜絲，配上饅頭窩頭，玉米糊糊……
吃完飯，秦守業就把那些糧票交給了劉小鳳。
“老三，那些煤，你都換出去，咱們家燒啥？”
劉小鳳拿著那些糧票，並沒有多高興。
“我聽說現在煤都定量了……不好買了。”
“娘，沒事，我能弄著煤……咱家肯定不斷火。”
“這當口你去哪弄……買著了，價也高！”
秦大山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老三，黑市的煤，價可不低……”
“爹，我心裡有數……我困了，先歇著了。”
“你今晚不出去？”
“他昨晚上抓了一宿兔子，今兒白天忙活了一天，他都困得坐不住了，還咋出去！”
秦大山幫著他說了一句，劉小鳳就催他進屋睡覺去了。
秦守業剛要起身，眼睛就掃到了二嫂。
“爹娘，還有個事……二嫂她娘病了，下午收著的電報。”
他倆立馬轉頭看向了李小冉。
“你媽病的嚴重不？”
“得的啥病？”
“電報裡沒細說，就是說病了，讓我幫著買點小米郵回去。”
“小米咱家有，還有大棗跟核桃，明兒讓老三出去買上一些點心……”
“老三，你去弄幾張副食品票，買幾袋子奶粉，那是好玩意。”
秦大山和劉小鳳的反應，和秦守業想的差不多。
“老三上次給我的奶片還有呢，我去拿……”
張大霞說著就站了起來，秦守業急忙叫住了她。
“大嫂，奶瓶我還有，我給準備了。”
“那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老大家的，你身子也要養，老三準備了，你就彆拿了。”
秦大山開了口，張大霞才坐回去。
“爹娘，老三給我弄了一袋子東西，小米大棗，奶片都有，還有肉乾，還有些乾果……裝了一麵口袋。”
“那明兒讓老三去郵局，給你郵出去。”
“龍城到天津……天就到了。”
其實龍城到天津，距離沒多遠，但這個時候交通不發達，交通工具也少……所以時間就長了一些。
郵包裹是按照重量和距離算的。
當時龍國分成了216個區，根據距離的遠近，郵費也不一樣。
龍城到天津，一斤是三毛錢，要是遠點的地方，價格還會高一些。
還有就是不管多重，都要交三塊錢的掛號費。
秦守業弄的那個麵口袋，最少也要40斤。
“爹娘，我想等姥爺過完八十大壽，我回去一趟，把東西帶回去……”
“要是去郵包裹，那麼大一個袋子，郵費都要十二三塊錢，再加上掛號費，小二十塊錢了。”
秦大山轉頭看了看劉小鳳，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劉小鳳就開了口。
“小冉……親家病了，你是該回去看看，可你這剛懷上孩子，還沒到三個月，胎還沒坐穩呢……路上要是磕著碰著，出點啥事……”
“你看這樣成不，等你姥爺過完壽，讓老三帶上東西去一趟。”
“他還能多拿點東西……等你胎坐穩了，廠子裡也不忙了，讓老二請假，你倆一塊兒回去看看。”
“他丈母娘病了，他也該去看看。”
李小冉有些為難，她很想回去看看，看看母親到底是什麼病，什麼情況。
可劉小鳳說的話也在理，她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娘，讓我陪著二嫂回去一趟，我照顧著點……”
秦守業話沒說完，劉小鳳就瞪了他一眼。
“給你能的！你拿著東西，又要照顧你二嫂，一個瞅不見，你二嫂被人碰了咋整？”
“孩子沒了，你咋跟你二哥交代？”
秦守業張了張嘴剛要說啥，李小冉就把話接了過去。
“那就讓老三替我回去看看吧！我這身子不方便……等孩子滿三個月的再說。”
李小冉答應了，秦守業就沒再幫她爭取。
這件事也就算是這麼定下了。
秦保家全程都沒說話……他是真不知道該咋說！
他不想讓李小冉回去，老三跟著他也不放心，可丈母娘病了，他要是攔著不讓去，又顯得他多不關心丈母娘死活似的。
所以他就做了幾分鐘的啞巴。
“就這麼定下了，老三你歇著去吧，桌子讓你大哥二哥收拾。”
秦守業衝劉小鳳點點頭，就起身進了屋。
賽虎也搖著尾巴跟了進去。
他房門一插，就脫衣服上床了。
腦袋一沾枕頭，困意就更濃了，他翻了個身打算睡覺的時候，係統的提示音不合時宜的響了。
“叮，拒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