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拒絕下來，秦守業都想多給那些車老板兩塊錢，讓他們騎車子拉著煤，滿龍城晃悠一圈了。
問的人越多，秦守業拒絕的次數就越多，那獎勵自然就越多……
可想到同一種事情拒絕的次數多了，獎勵的品質可能受影響，或者直接算一次拒絕，那他就虧大了，耽誤時間還多花錢。
所以他就放棄了刷獎勵的想法。
依著係統的尿性，他要是真的敢刷……係統肯定會有招收拾他。
路上走走停停了十幾次，他們才回到錢糧胡同。
他們剛拐進胡同，秦守業就聽到了趙紅梅的聲音。
“大兄弟，大兄弟！”
秦守業刹了車，然後抬腿下了車，回頭一看就看到了趙紅梅。
“大兄弟，這些車上裝的是煤？”
“趙姐，您不是瞅見了嗎？”
“大兄弟，能不能勻給大姐一百斤？”
“您也有任務？”
趙紅梅歎了口氣……
“有！捐鐵捐柴，家裡的菜刀，炒菜的鍋和勺子，都捐了……家裡搖的那些煤球也全捐了。”
“彆說做飯了，現在家裡想喝口熱乎水都難。”
秦守業笑了笑……趙紅梅家的情況，屬於普遍現象。
他也不能說這種形式不好，最起碼大家夥用勁往一塊使，奔著一個目標努力，從其他方麵想，也挺好的。
“現在我男人還差一些沒完成任務，他急的都要請假去城外山裡砍樹了……”
“那您去煤廠買，我這煤質量不行，勁小。”
秦守業說的煤廠，是機製煤球廠，龍城現在有三家。
機製煤球廠生產的煤球，比人工搖的個頭勻乎一些，距離近的話，還能給送到家。
“我去過了！現在煤廠的煤也是按量供應了，定片定量了。”
秦守業乾笑了兩聲，現在真是一切給鋼元帥讓路……
好像上一世就是58年，龍城的煤炭供應開始劃片定量供應的，雖然還沒有煤票，但有糧本。
煤炭和糧食食用油一樣，去買的時候要拿著糧本……
“大兄弟，你這麼多煤也燒不完，勻給我一百斤。”
“趙姐，彆人找我，我肯定不答應，你是我姐……誰都不給，我也得給你。”
秦守業說了句漂亮話，趙紅梅就笑了起來。
“大兄弟，我給你四斤糧票，換你一百斤煤。”
趙紅梅給的價格倒是合理。
他這是煤塊，價格要貴一些，市價的話一塊三一百斤。
要是煤麵，也就是粉煤的話，市價是九毛多一百斤。
四斤市票，拿到黑市去賣的話，大概能賣一塊二三的樣子。
“趙姐，我等會還要拉一趟，我先把這些送家去，等下一趟我單獨給你裝一百斤。”
“行，你彆忘了就行。”
趙紅梅說著掏出來四斤糧票，塞給了秦守業。
“下一趟我給您送過去。”
秦守業說完就招呼那些車老板往裡走了。
那些板車停到了院子門口，秦守業就帶著他們進了院子。
“這裡能放，這裡也能放……”
“還有這裡……”
秦守業打算把煤先放到正屋門口，還有大哥二哥的屋門口。
一共不到一百袋，應該能放得下。
“老三，他們是乾啥的？”
二嫂聽到動靜就開門出來了。
“二嫂，我把煤弄回來了。”
“都弄回來了？”
“還得拉一趟呢……”
“家裡能放下嗎？”
“你放心，絕對能放得下，現在煤炭也是稀罕物……等不到天黑，就能被人換走一大半，二嫂你進屋歇著，等下卸煤的時候灰大。”
李小冉點點頭，轉身進了屋。
“行了哥幾個，忙活起來吧？把袋子抬進來！”
“賽虎，出去盯著點！”
秦守業招呼了一聲，原本趴在正屋門口睡覺的賽虎就站了起來。
“媽呀……這麼大的狗。”
“小兄弟，你這狗不咬人吧？”
“這是什麼狗啊？長這麼大？”
“沒事，它不咬人……很聽話，我讓它出去看著點，免得有人趁大家夥不注意，抬走一兩袋。”
那些車老板點了點頭，就去外麵抬東西了。
賽虎也懶洋洋的跟了出去。
用了不到十分鐘，煤就全都搬進來了。
院子裡有幾家住戶，紛紛從屋裡出來和秦守業扯了幾句。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換煤。
因為街道上也號召大家捐鐵捐煤了，你要是不捐，街道上的人有辦法讓你捐……
秦守業沒有拒絕他們，笑嗬嗬的答應了。
他也把價格定好了，四斤市票換100斤，三斤全國糧票也能換100斤。
當然了，對一個院住的人，秦守業還是會額外照顧一下的，會多給十斤。
那幾個鄰居笑嗬嗬的誇了他幾句，然後就要回去拿糧票。
“大爺大娘，叔叔嬸子，你們彆著急，我還沒拉完呢！”
“等我下一趟回來，咱們再換。”
“咱們一個院住著，我肯定先緊著你們來。”
“你們回家等著，等會我弄完了，招呼你們。”
那些人點了點頭，各自回家了。
最後一麻袋堆放好，秦守業讓賽虎在家盯著，他帶著車老板們又跑了一趟。
第二趟就順利多了，到了鋼廠大門那，梁濤就開了門。
進去裝煤，過秤，然後簽字按了手印，他就帶著人往回趕了。
路上有人問，他也不停了。
到了胡同口停了一下，秦守業下車把趙紅梅那100斤煤給送進了屋。
“大兄弟，這麼快啊……”
“這次拉的少。”
“放門口就行……對對對，就放這。”
秦守業把煤放下，然後小聲的說了句。
“趙姐，我多給你裝了十多斤。”
“你這不吃虧了……”
“沒吃虧，給您是這個價，彆人就不能多給了。”
趙紅梅咧嘴笑了起來，這孩子越看越順眼。
可惜家裡閨女年紀太小了，要不然招他當女婿也挺好的。
“小夥子，能換點給我不？”
“我家也缺煤……”
其他的售貨員也紛紛開了口。
秦守業抬頭衝他們笑了笑。
“要換的話去我們家換，就這條胡同往裡走……18號院。”
“你們下了班過去就行。”
“四斤市票換100斤煤，全國糧票三斤就行。”
“小夥子，那布票和油票咋換？”
“你們自己算，我那煤100斤是一塊兩毛錢。”